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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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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的, 还有黎青颜。

这会她正在回去的马车上,是盛文帝专程给未来太子妃的配的送行马车。

听着刚刚小太监说,让她当心,一会她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太监挨板子还好说,最重要的是, 太子殿下会心疼。

饶是黎青颜谨记着自己神圣教育者的身份, 也不免在心里爆了粗口。

去特么的心疼。

与此同时, 黎青颜马车顿停,外面响起了随行小太监的声音。

“黎世子,有人想求见您。”

虽然黎青颜眼下已经说过了明路的准太子妃, 但因为还未恢复女身, 所以,最后由盛文帝一拍板, 还是依着她的“男子身份”来,毕竟黎青颜眼下的所作所为, 可是得了明尘大师的金口预言, 于太子和大燕皆有福运。

黎青颜眨巴下眼, 仰了仰头, 将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眼泪,生生憋回去。

“……谁?”

以她现在的状态, 她是谁都不想见,如果不是必须见之人,黎青颜决定不见。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 很快响了起来。

“回世子话,是夏谦公子。”

黎青颜一听,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

她知道,此夏谦,非彼夏谦。

黎青颜脑海里划过方才聂渊祈冷漠倨傲的面庞,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白印,再多用力几下,就会见血。

马车外的小太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等待的夏谦,眼里闪过几分疑惑。

听闻咱这准太子妃,在国子监内就同这夏家公子十分交好,他们这群小太监先前还在八卦,太子会不会吃醋来着,可现在他已然同准太子妃通报了夏谦求见的请求,却等了这么久没答复,似乎也没传闻中那般好。

身为东宫里的小太监,暗自为自家太子松了口气。

所以,即使过了一会,黎青颜还是答应见夏谦,这个小太监也没觉得夏谦能构成什么威胁。

夏谦踏上马车的时候,抬眸就见到眼圈还留着红意的黎青颜,他想道歉,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夏谦抓了抓头发,眸子划过烦躁,垂眸冷不丁就看见黎青颜攒紧的手,惊讶出了声。

“欸…世子你的手……”

一边说着,夏谦赶忙打开随手携带的药包,习惯性就想给黎青颜上药。

可他刚准备伸手去抓黎青颜的手腕,黎青颜便下意识缩了缩手。

夏谦愣了愣,起先先是反应过来,以为黎青颜手介意男女有别,虽然他也很意外,黎青颜居然是个女子,枉他还以为太子喜欢一个男子,自己暗自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去接受呢。

夏谦想了想解释道。

“世子莫多想,且把在下当大夫看就好,如若你还是介意,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这药我从旁教你上。”

夏谦眼神还是停留在黎青颜的手心溢出的血液上,眼神闪过几分着急。

黎青颜看得懂,那是属于大夫对病人的关心,并没有什么其他旁的情感。

但偏偏顶着这样一张脸……

夏谦倒是误会了,黎青颜缩手,倒不是介意男女有别,毕竟现代看个病什么的,这点肢体接触算不得什么,她就是看到夏谦这张脸,这么关心她,让她忍不住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黎青颜偏了偏头,不想让夏谦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过了一会,黎青颜才深吸一口气,把手摊开,伸向夏谦方向,闷声道。

“你看吧。”

黎青颜知道这事不能怪在夏谦身上,没来由去迁怒旁人,要怪也只能怪那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黎青颜像是被人重重打了几拳,还不让她吭声,只能把这疼痛憋着,咽着,自己反反复复地被疼痛折磨着。

而这头夏谦已然看清了黎青颜手里的血痕,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夏谦能看出这是指甲造成的伤痕,可光以指甲就能造成这样深度的血痕,可见本人对自己下手有多狠,若不是奋力抑制住什么,就说连自己都没察觉。

或者,两者皆有。

事实上,夏谦也不知道黎青颜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听了太子的话,来假装偶遇黎青颜,瞧见黎青颜,夏谦就知道为什么让他来偶遇黎青颜了。

夏谦瞥了一眼黎青颜掌心的血痕,一边扭开药瓶替她上药,一边心里轻叹。

明明太子是关心黎青颜的,可为什么让他带那样的话呢?

夏谦微微抬眸,余光看到黎青颜眼角的红意,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口。

夏谦犹豫了一会,还说决定说与出口。

“黎世子,先前我去见了太子殿下,他让我同你带句话。”

“……什么话?”

黎青颜眼神有些发木,好似没听进去的模样,但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时,她眸子又有明显的反应。

夏谦接着说道。

“太子殿下说,这太子妃一事,只是暂缓眼前的窘境,待之后风波过去,他再另想法子,让你能以男装正大光明的行走于世,或者如若你像回归女子身份,他也可以助你,所以…所以……”

夏谦说到这的时候,话语有片刻地顿停,好似有些不忍心开接下来的口。

倒是黎青颜想求个痛快,眼一闭一睁,快速道。

“所以什么?”

夏谦面上为难,但敌不过黎青颜坚持的目光,最后只得吞吞吐吐说完了最后一句。

“所以,他让你别放在心上。”

***

别…放在心上?

黎青颜的心,好似被丢进了汪洋大海里,在深海里沉沦,被黑暗所吞噬,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即使聂渊祈先前说得那般绝情,但黎青颜还是存着一丝念想,如若他不爱她,又怎会用自己的婚事来护佑她,这…说不通的。

可现在他却让她别放在心上。

黎青颜再怎么崩溃,也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自尊,没在夏谦面前哭,而是静了一会,随后问道。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她同聂渊祈无亲无故,既然他说这两年接近她,是利用她,又为何要帮她?

黎青颜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寻找着最后一丝可能,看向夏谦。

夏谦没想到黎青颜还能追问,可聂渊祈好像知道黎青颜会有这样的问题,夏谦心头回忆了下这个问题,该有的答案。

他心思再怎么单纯,也知道这一句开口后意味着什么。

可……

“他说,这是利用你的补偿。”

话音一落,夏谦再不敢看黎青颜一眼,心思单纯的他,明显不会掩饰心情。

这会他的表情,是站在黎青颜这边的,皱了皱眉,明显不认同聂渊祈这样的做法。

黎青颜那头却是彻底陷入沉默。

夏谦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和尴尬,而且他其实也有自己的看法,所以赶紧补充道。

“黎世子,虽然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说,可在我看来,他是极其在乎你的,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这其中,定然说有什么误会?”

可夏谦的解释,只换来了黎青颜轻轻地摇摇头。

误会?!

聂渊祈是她的偶像,而且她还为他写过长评,说她是除了作者最了解聂渊祈的人,也不为过。

那般聪明的聂渊祈如何会任由误会发生。

他如此绝情,大抵只有一个目的——

让她死心。

想通的那一刻,黎青颜忽然扯了扯嘴角,挂着几分惨淡的笑容。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可笑她一个人的坚持。

***

两人的沉默蔓延,夏谦嘴笨,也说不得多少宽慰的话。

只好给黎青颜看完手伤后,匆匆回了自己的马车。

而夏谦的马车,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夏谦打了帘子,见着里面的人,脸色发苦道。

“师尊,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伤害黎世子?”

“他明明是喜欢她的,爱她的。”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伤害黎世子?”

没错,马车里的另外一个人正是夏谦的师尊,太叔子。

同时,他还有一层身份。

也是太子的师尊。

所以,夏谦和太子,其实是同门师兄弟。

重生后的聂渊祈做的第一件事,就说截获了靳相君这一最大的金手指。

为何说是最大?

因为在原文中,靳相君在谋取皇位过程中,中的毒,全天下只有夏谦和太叔子会解。

在生死面前,其他金手指都可以让让位。

不过,聂渊祈倒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去截获靳相君这一金手指的。

重生后的他,只是想活得长一点。

而此时,陷入伤心的黎青颜,忘了一件事。

她没有问,本该远在江南的夏谦是如何同太子有所牵扯的,还愿意让出身份,让太子假扮。

如果她能多问一句,也许之后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

这会,正闭目养神的太叔子听着夏谦的问话,表情依旧平静,天生带笑的面容,这会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难得正经道。

“谦儿,许多事不能看表面。”

“太子,他亦承受着痛苦。”

“既然如此做,两人都是痛苦,太子他又为何如此呢?”

夏谦依旧不解。

太叔子打开了一旁的车帘,往后面黎青颜的马车看了一眼,接着道。

“情之一字,本就是世间最难懂的事,等你以后寻得爱人,也许便会懂得了吧。”

太叔子显然知道一些夏谦不知道的事,但他也不打算多说,提了一句,便闭了口,任由夏谦更加云里雾里。

而身后,黎青颜的马车也开始动了,很快便追上了夏谦和太叔子所在的马车。

彼时,微风吹拂,黎青颜的马车帘子被吹了开去,露出了她皎洁如月的侧颜。

并排的太叔子却忽地一滞,瞳孔骤而收缩。

跟前的夏谦本还想同太叔子问问清楚,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见太叔子神情忽地异常。

夏谦顺着太叔子的目光看过去,却也只看到黎青颜所在的马车离去。

夏谦只以为太叔子被黎青颜的容貌所震,思及先前的事,难免又对太子有些不满起来。

“黎世子生的如此好看,也不知太子为何舍得伤害她?”

夏谦的声音,让太叔子回过神来,但这一回,太叔子的眉头却久久不散。

过了一会。

太叔子嘴里才吐出两个字。

“奇怪。”

***

那日黎青颜回去之后,整个盛京都被围绕着黎青颜的两大消息震惊。

一是,黎青颜是女扮男装。

二是,黎青颜竟然成了太子妃,而且还成了大燕第一个过了明路的女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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