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命苦老妇（1 / 2）

第二天大早，药店铺里一阵嚷嚷声。

“说什么你都不肯卖吗？”

曦禾还是不放弃。

“不行就是不行啦！”

对方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流浪狗一般。

曦禾已经试过好几家药房，可是都遭到拒绝。尽管她身边的老妇人一直咳个不停，可是就是没有人肯卖药给她们。

她们得到的答案不是“卖完了”，就是“我们今天不做生意”。有些店家更是一看到她们就破口大骂，辱骂之词极尽恶毒之能事。

比较之下，这家老板的态度已经算好的了。

“如果是钱的话，我有很多。”说着，曦禾把手放进口袋。她毕竟是布迪公主，总会有相当分量的私房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老板一脸为难的用下巴指了指：“要是我卖药给她的话，以后怎么在这里做生意。”

“为什么不能？”

“大家都不肯买药给那个女人，我当然也不能例外。我也是个做生意的，没有办法呀。”

“既然是做生意…”曦禾越来越投耐不住地说：“就应该卖药给我们呀。”

“赛依……算了…”站在旁边的老妇人抓着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不要跟人家争吵，因为这样会……”还是老样子，话没说完又咳了起来。

她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咳个不停，而且越咳越凶，仿佛喉咙都快被撕裂了。只见她像只龙虾般，整个人痛苦地往后仰，肩膀因为咳嗽而剧烈地上下震动。虽然，她用手捂着嘴，不过还是无法抑止住这可怕的折磨。

“喂＊”店老板突然大声斥喝。

大概是他看到老妇人的指缝渗出了鲜血，更加深了内心的厌恶感吧。

“你想弄脏我的店啊！”说完，又甩了甩手要她们离开。

“求求您。”曦禾恳求着：“就当作是我买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那还不是一样。”

“可是……”

“走开，不行就是不行啦！”

店主显然已经失去耐性。如果她们再不离开，说不定他还会拿水泼人。

“我”曦禾原本想告诉他自己是曦明章主席官的女儿，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踌躇了起来。因为老妇人就坐在她旁边，再者，她也不愿意利用父亲的地位来达到目的。

老妇人看到曦禾欲言又止的样子，咳着说：“没关系，赛依……我真的不要紧…”

她抓着曦禾的手臂，一方面是为了阻止曦禾，一方面也是为了支撑自己的虚弱身体。因为每咳一次，就耗去了不少体力，如果没有支撑的话，恐怕早就不支倒地了。

曦禾不忍令她痛苦，只好走出店外。对老妇人而言，曦禾与别人起争执一事，比咳嗽更令她难过。

或许是咋晚那场雨的缘故吧，马路上好像被洒了煤灰一样脏兮兮的，连新盖大楼的墙壁上也留着像缕缕黑发般的线条。

天空则还和往常一样灰漆漆的。虽然雨过之后，曾有短暂的清澈，不过很快的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要净化装置继续运转，黑云就不会消失。

街上的行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即使不愿意也只有认了。不过他们却对于从轻重力区来的不速之客投以鄙视轻蔑及仇视的目光。

对这里的人而言，‘她’是没有身份的住民、在新都重新开启之前就住这里的扫把星、住在轻重力区的疯婆子……。

曦禾当然知道没有人愿意替这样的人看被只是，她以为至少买药应该没有问题。但，今天她总算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天真。

其实曦禾大可自己单独出来买药。不过自从经过昨晚的事之后，老妇人非常害怕和曦禾分开，所以即使冒着生命危险都寸步不离。

不只是老妇人遭到住民的轻视，凡是跟她扯上关系的人，一样会遭到群众的唾弃。

那位药房老板要是卖药给她们，恐怕也难逃遭受同样的对待吧。

——大家为了维持眼前的生活，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曦禾想起了老师的那句话。对她来说那根本只是个借口。

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必排斥那个人呀！

难道只因为她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就活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即使她真的拥有所谓可怕的秘密武器，也不能因此就……。

“我们走吧…。”老妇人虚弱地说。她希望能早点回到自己的家。

“可是，你咳得这么凶，不吃点药的话……”

“真的没关系，赛依……”老妇人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耐心地说服：“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妈妈就心满意足了。不论遭遇什么事，妈妈一点都不觉得苦。”

当然，这些话说的并不流畅。由于咳嗽的缘故，中途停顿了好几次。

“我们回家吧。”她小声的说。后面还加了一句“这里让我觉得身体好沉重…”

她说的没错。曦禾也感到身体比平常笨重了许多。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变重了，连血液循环都慢下来似的，全身懒洋洋的。

大概是昨晚在轻重力区过夜的缘故吧。

仅仅住一晚，身体就变得这样，那么经年累月住在那里的老妇人，负担一定更重了。

曦禾带着她坐上电动车，幸好曦禾随身携带卡片。要是不能开车的话，根本不可能来回这么多家药局。以老妇人的体力，连走到教堂那里都非常吃力呢。

“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就好了。”

曦禾提着方向盘，看着坐在旁边的老妇人。虽然她看起来很痛苦，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既然一般的药房不肯通融，不如去跟黑市买止痛药——曦禾心里这么盘算着，随即驱车前往上次那家吧店。

吃了那种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不一会儿，车子开到了目的地。曦禾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然后就下了车。

“赛依…”

老妇人在车内呼唤着。可是才刚出声，又开始咳嗽，连话都说不下去。

曦禾回头看了一眼说：“我真的很快就回来”。说完，便快步转进小巷内。

她还没走进酒吧，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嗨。”

服务员正在对她招手。他背倚着墙，旁边还站着几个混混，看起来像是刚吸了毒的样子。

“店还没开门…”他挺起身子盯着曦禾，身体却是摇摇晃晃的：“你没看到我们几个在这里等吗…？”

“喔。”曦禾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

“小姐，你穿这个样子还真奇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