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重拾旧剑（2 / 2）

未等迟明朗回答，他已经朝正在攻击人群的亚斯丁联合机甲跑去。他打算把机甲给抢过来！

“你要我去开它？”迟明朗满脸不悦。大概是一方面还得忍耐系统的胞波干扰，所以情绪比较激动吧。

“小子，”布斯卡多基夫虚弱的叫住他：“我也没开过，可是你一定可以的……”的确，有了“它”应该可以对付得了《旅鼠》。不过，迟明朗一想起以前的驾驶经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时，奇欧比已经跑到亚斯丁联合机甲脚下，脚一蹬立刻高高弹起。他的弹性本来就不错，加上引力又小，所以很快就跳到驾驶舱的位置。

联合机甲准备伸手将他挥开时，已经太迟了。奇欧比躲开了它的手，先一步将舱罩打开溜了进去。几秒后，里面的驾驶员便被扔了出来。

奇欧比坐上驾驶座，关上舱罩，随即朝《旅鼠》开火。

毕竟，105mm口径机枪的威力还是比人类所拿的枪要来的强大。在这样的火力攻击下，连怪物都被震得发出了低吼。

不过即使如此，《旅鼠》的装甲并没有损伤。弹开的弹头把四周的墙壁和天井打出几个大洞。从如此的坚硬度看来，这架钢铁巨兽八成也是用以太合金所建造的，相较之下，那些墙壁简直薄的像张纸。

‘别阻挡我！’

曦禾发出强烈的脑波。

‘否则连你一起杀！’

《旅鼠》摆出攻击姿态。很明显的，它已经把奇欧比当作扫除的目标。这究竟是曦禾的意志或是系统本身做的决定，谁都不敢确定。不过，《旅鼠》对奇欧比驾驶的机甲发动攻击却是事实。

一道火光从它的头部喷发而出。是超能量盖亚**！

虽然亚斯丁联合机甲只是量产型的机体，不过如果驾驶员操纵得宜，仍能发挥超高的性能。

奇欧比凭着高人一等的驾驶技术，灵巧的躲过攻击。可是他背后那架机甲就没那么幸运，因为那发盖亚**正好击中它。

《旅鼠》开始追击奇欧比，现场顿时一片火线光影。幸好，奇欧比都能安然躲过。他速到机会朝墙壁用力一蹬，向怪兽飞扑而去。

两架八吨重的机体撞在一起，可以想见撞击力一定非同小可。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四溅的火花，就这样两只钢铁巨兽同时倒地，整个区域也跟着剧烈震动。

奇欧比操纵起了机甲的脚踏着《旅鼠》腹部，并用激光炮指着它的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开炮，即使是以太合金也会承受不住。可惜，还来不及扣扳机，就被另一架亚斯丁联合机甲从背后撞了上来。

那架联合机体的驾驶员是受了《旅鼠》的控制，特地前来清除“障碍”。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奇欧比的机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被系统控制的驾驶员，操控能力会跟着提升。若非如此，以奇欧比上校的身手，怎么可能挨这一击呢。

当然，奇欧比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翻了个身，朝敌人的头部用力踢过去。对方的眼睛当场碎裂，瞬间火花四溅。

不过，奇欧比的机体也被《旅鼠》的蛇尾缠住。他立即举起武器，连开数枪。不过，目标不是联合机甲也不是怪物，而是墙壁。

墙壁被他射穿了一个大洞。黑色的烟雾立刻从洞外飘进通道内。

“迟明朗！”奇欧比利用扩音器大喊：“你要用的那个东西就在这里的正下方！”

他还用枪指了一下位置。

“简直是开玩笑！”迟明朗边骂边朝洞口跑去。黑雾中，隐约可见白色的填补剂正在渗出。他脚一蹬，毫不犹豫地从洞口跳下。

顿时，他整个人被黑色云雾所包围，视野全黑。他摒住气息，任身体自由落下，头上的黑发也朝上伸直。

迟明朗很清楚，自己正在脱离系统的影响范围，他已经感觉不到曦禾所发出的憎恨了。

现在他的身体完全被重力加速度所控制。这是朝引力正常的世界落下的必然结果。

这样掉下去的话，不死也剩半条命！这次他几乎是从离地约三公里的高度跳下，和上次轻盈的从五、六公尺高的工场跳出来那次可不一样。

当然，迟明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就往下跳。

脱离了黑云区之后，立刻就看到附在内壁上的人工岩壁，虽说坡度陡峭，却也不到完全垂直的地步。

总算碰到岩壁了。他屈着膝盖往下滑，利用身体的弹力减低落下的速度。当然，并不可能完全停住。他弹跳着找寻下一个着力点，然后重复同样的动作。幸好，他的运动神经还不错，才能有惊无险地做这样的特技。万一中途踩了个空，恐怕得多滚好几圈呢。

上面的打斗声依然震天响，而下面呈圆弧形的大地越来越接近。教堂就紧邻着内墙旁边，它的前面则矗立着一座巨像。

“天音！”

迟明朗模糊的视野隐约看见“天音”的轮廓，它的右臂已经被完全修复好，肢点衔接得很完美，看不出一丝修补的痕迹，整架机体就像被翻新了一样。瞬间，那座雕像好像发出回应似地动了一下身体。

“天音”张开双臂站了起来。连迅速降落中的迟明朗都能清楚地听到喷嘴点燃的爆音。

十六、七公尺高的庞然巨物就这么飞上天空，并朝他的方向接近。

“快接住我呀！”迟明朗一面蹬着岩壁，一面逆着风大喊。

“天音”越来越靠近，覆盖在它身上的伪装金属零零碎碎的开始剥落。褪去青铜色的外衣后，呈现的是醒目的雪白，和灰檬漾的天空刚好形成强烈的对比。

它伸出右手，张开手心，迟明朗正好就落在上面。大概是怕他弹到外面去，“天音”还特地将手指弯起来。迟明朗赶紧抓住它，以抵御上升时所产生的气流。

“天音”胸部的装甲已经完全暴露在外，呈现闪耀的金青色，令人联想到天使完美的躯干。这时，驾驶舱的舱门突然打开，一名修女坐在里面。风从舱门灌进，将修女的衣袍吹起了很大的皱折。

“换你来驾驶！”

说着，中年便将机体的手掌移近驾驶舱。

“等等！”

“别开玩笑了！”

“你来驾驶就行了，为什么要我……”迟明朗差点就脱口而出。

“因为只有你能阻止《旅鼠》！”

中年一面说，一面松开安全带站了起来。迟明朗还来不及回应，他又问了一句：“你感觉到《旅鼠》的波动了吧。”

迟明朗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否认。

中年的眼神看起来锐利而冷静，仿佛能洞悉迟明朗内心的犹豫。

那个时候，我确实感受到了和曦禾一样的攻击冲动。人类永远逃不出世界的诅咒——战争、歧视、欺骗、迫害还有憎恨。即使进入了“新世纪”时代，人类还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活。现在是让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而《旅鼠》就是从地狱来向他们讨回公道的。

“可是我……，”

迟明朗欲言又止的别过脸。

“那个时候，我的确看见了自己内心的憎恶，恨不得杀光洛克都所有的人。可是我却无法像布斯卡多基夫和奇欧比一样对抗那股恨意。”

我办不到！

“如果我去的话，一定会杀了那个女的！”

中年一针见血的说。

迟明朗瞪着他，回了一句：“你以为她真的是个杀人狂吗？”

“天音”的头部开始一块块地剥落。在斑驳的脸孔下出现了另一张几何型线条的脸，那对冷峻的眼睛透露着一股傲人的气势。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感觉上却像个人。

拾起战斗的武器吧！我们是战场上英勇的斗士！特瓦洛演说的台词犹绕耳际。“天音”外层的金属差不多全掉光了，独树一帜式的英姿已经完全呈现出来。

“那个女孩现在只是《旅鼠》所控制的傀儡！”

中年加了一句。他的表情依然冷峻，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可是迟明朗很清楚，中年是要他去解救曦禾。

交接驾驶仪，中年朝迟明朗敬礼，随后弹跳开，不见踪影。迟明朗跳进驾驶舱，打开能量装置、迅速检查各处机能。

“――CPC设定完毕。神经中枢连结、离子浓度正常。高阶皮质运动域参数更新……”

重新复苏的机体――“天音”随即有了生气，引擎声开始充满驾驶舱。

能量炉临界、动力流正常。全系统无异状。

迟明朗不去想自己是否能做到，因为他必须做到。此时他重获了这把旧的剑，那么自己就应该不负所托。

“天音”，全系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