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硝子用叉子戳了戳蔬果，“不止是五条家还有咒术师上层，你和刚才……那个谁都是刚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他们会从你们身上查起。”

“怎么查？”无惨抿嘴笑道，“关小黑屋里查么？”

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第二天看到一群穿着复古且华丽的堵在自己面前无惨就知道，一定是五条家，御三家浮夸的爱好一直从古至今，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不上潮流，这就是他们骄傲的地方。

“先生，请吧。”

夜蛾校长虽然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可是对上家族底蕴强大的五条家，他也不能撼动对方一丝一毫。

这件事是咒术师高层允许了的，毕竟一个毫无后台且行踪可疑的装扮成女性的男子实在是令人觉得可疑至极。

“我跟你们一起走。”夜蛾校长对学生还是非常负责，他对于上层贵族的手段还是略知一二，这个孩子是被自己带回来的，理应由自己保护，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带走，生死不明。

“夜蛾校长，你作为成年人应该懂分寸吧。”一个表情严肃，装扮体面的年长女性开口道。

“五条悟少爷是五条家族百年来第一个六眼，六眼术式对于咒术界的影响夜蛾校长你应该是懂得的，他多么珍贵我想我不必要细说。”

夜蛾正道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五条家的管家，年轻时也是强大的咒术师，但是自从五条悟出生后，五条家几乎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入给了他。

就连曾经被称之为“夜蜘蛛”的五条雅也心甘情愿的回到五条家专心教导未来的家主五条悟。

那些本来在咒术界赫赫有名的五条族人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在历史中，只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五条家的希望，是荣耀，是未来，他承载着无数族人的心血。

而现在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心血，失去了咒力，六眼是无下限术式的前置条件，失去了咒力六眼的功能也逐渐消失，这让五条家无法接受。

“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夜蛾知道今天仅凭自己是无法留下观月夜了。

五条雅冷着一张脸，“但是作为老师我能够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个人允许您一起去五条家。”

“大人……”身边的侍女忍不住提醒到。

五条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对方闭嘴，毕竟是曾经的特级咒术师。

“如果经过查验，我的学生没有问题……”

“我们会把他全须全尾的送回来，不仅这样，五条家一定会拿出安抚这位同学的诚意这样总可以吧。”五条雅说完，夜蛾正道也说不出什么要求了，毕竟五条悟不仅对五条家，是对于整个咒术界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五条雅的名誉夜蛾是信任的，随后他看向无惨。

无惨也没有为难自己这个老师，“可以，但是我想见他，或许我有一些头绪。”

五条雅立刻转身看着无惨，严肃道：“你知道？！把你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我们有的是手段。”

无惨根本不怕这个女人的威胁，除了当年那几位确实厉害的人物，没把握对付之外，其他人他并不觉得危险，再者说，这也不是自己的身体，恐怕身体的主人应当是死在了那个柜子里，所以自己的灵魂才会附着在对方身上。

“但还需要我亲自见一面。”无惨毫不畏惧的回视道。

五条雅眼神变得锐利，似乎下一秒钟就能动起手来。

“你不需要这么看着我。”无惨笑了一下，“你打不过我，你以为在失去咒力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还能逃脱？那可是一只特级咒灵，而且不止有特级那么厉害。”

五条雅默认了无惨话，家主的咒力消失这么大的事情，五条家已经从源头查起，那样沉重又邪恶的咒力残秽却确实不止是一级咒灵能造成的。

“如果我想对他不利，甚至不需要我动手，让那只咒灵杀死他就好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诘问。”

“那只咒灵或许我有一些线索，但是你要让我见到五条悟。”

跟着五条雅过来的几个五条族人很心动，他们正想上前一步说服五条雅。

可五条雅仅仅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们，“你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失去咒力的咒术师，顺便救出了一个“祭品”？”五条雅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的微笑，“是不是有些可笑了？一个差点死于一级咒灵之手的新入学的学生，对抗了特级咒灵？还是你根本就是和那只咒灵是一丘之貉？”

五条雅不愧是曾经在咒术界叱咤风云的人物，考虑起问题就是比现在的小年轻要全面很多，她每一个字都犀利的指出了整件事情的可疑之处，并将无惨逼入绝境，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定会在五条雅的压力下崩溃。

“那你试试。”无惨微笑说道，一边结出收拾。

五条雅狠狠地拧住了眉头，或许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反骨的女孩，一直被人尊敬并顺从的她一时之间也忍不住火气，两人眼见着就要动起手来。

二人之间的的气氛开始凝重，气势也在不断升高。

两人肃穆的杀气包裹着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如果二人真的动气手来恐怕难以善了。

面前这个人竟然能够能与雅大人分庭抗礼，那么他的实力一定不像资料里写的那样简单。

“大人，现在还是家主大人比较重要。”身后的侍女悄悄的在五条雅身后提醒道。

这个人很强，如果打起来，就算五条雅大人能赢，恐怕也会变成两败俱伤，五条悟从出生起因为天生的六眼，就被挂在黑市的悬赏上面位居第一。

从那时候起五条雅就一直护卫着他，直到对方能够独当一面，五条家的“神子”失去咒力这件事情一定会很快传遍整个咒术界的，他们要在那些恶心的秃鹫们赶来之前就解决掉这件事。

虽然咒术界高层已经下达了封锁消息的命令，可惜他们之中本来就不干净，只要有利益存在，那些人什么做不出来呢？

五条雅收回了身上的杀气，她当然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为自己争取尊严的时候，只要能让家主恢复实力，就算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惨见她率先示弱也对这个女人改变了看法，她是真的很关心五条悟，“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如果你们做出失礼的行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五条雅这次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开口道：“请上车吧。”他的实力和态度足够获得对方的尊重，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惨洗刷了嫌疑，反而因为他莫测的实力让五条家更警惕了。

观月夜此人从小到大的档案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除了父母双亡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没有要好的朋友，唯独在孤儿院的一个老师与他关系密切，还给他起了名字，不过那位老师不久之前过世了。

五条家就算是翻烂了他的档案，也找不出他和咒术界一丝一毫的联系，那么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的本事？如果他真的这样强，为何上一次在学校中遇到的那只一级咒灵都没法对付？

是故意的吗？可是为什么呢？数十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

五条雅坐在车上脑中的念头飞快的掠过，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想起自己翻看观月夜的档案时，照片中的人，眼神带了一丝羞涩和懦弱，衬的他普通的脸更显得丑陋。

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明明眼神明亮，自然，甚至在眼神流转之间带了一丝惑人，一张三分的脸，便因为他的眼神和情态被拉到了八分。

五条家守卫森严，因为家主的小问题，使得许久没有戒严的族地开始层层把关，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还由强力的结界师布下了结界，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这里充满了古老的气息，建筑，衣着，像一夜之间回到了平安时代，也不知道为什么，传承越久的家族越是推崇古老。

无惨被带到一间宽敞的和室，物品齐全，看来他们是想让自己久住到五条悟恢复为止。

正这么想着，五条雅就带着医生上门了，“你来到五条家就说明会配合我们工作，我们的医生想要取一管血。”

无惨毫不在意，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个普通人，充其量是有点咒力的普通人。

“可以，但是我觉得没必要。”

五条雅淡然又固执，“有没有必要医生说了算。”

“啧。”无惨不悦，“血我可以给你，可是你们知不知道那只咒灵？”

五条雅道，“当时的情况，家主都告诉我等了。”

“只不过……”五条雅想起自家年轻的家主坐在榻榻米上开开心心的描述当时的场景。

“当时就呜——biu——夸擦——轰隆！”伴随着对方的手舞足蹈，五条雅感觉自己听了个寂寞。

虽然如此，她还是耐着性子哄五条悟，“家主大人，您可以描述的再清楚一些么？”

五条悟变成豆豆眼盯着从小看到大的管家大人道：“这还不清楚吗？”

五条雅勉强笑了笑，“您说的真好，非常清楚。”

无惨算是知道五条悟一身的熊孩子感是怎么来的了，果然每一个熊孩子身后都有属于独宠自己的熊家长。

“所以你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只能自己找线索了是么？”无惨觉得自己就是被熊孩子和熊家长坑害的路人，家长不讲理，熊孩子被保护的滴水不漏。

“雅！我不是说了不要找观月的麻烦么？”说曹擦曹操就到，五条悟一路疾走，他身后跟了一群侍女在劝说对方，这都是为了家主大人好。

五条雅严肃的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严厉道，“我不是说过要好好保护家主么？！你们怎么敢让他一个人乱跑。”

无惨看着五条悟身后莺莺燕燕的侍女排成一排，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人吧……你们贵族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么。

“雅！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他要是真的想害我，只要把我和夏油杰扔在一边就好了！”五条悟反驳道。

五条雅生气的深呼吸两下，“我是为了您好，五条家从您出生开始就已经做好与诅咒师、咒灵、甚至一部分咒术师战斗的准备了！”

五条悟的成长也离不开五条家血迹斑斑的一条路，他明白。

“要血也可以，我甚至可以配合你们的所有调查，但是结束以后，我有一个要求。”无惨举手。

五条雅道：“说说看。”无论是钱财或者是咒具，五条家都有办法奉上。

“我要求五条家全力寻找一个诅咒师，或者是一个咒灵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东西？”五条雅道。

“不知道，我确定那样人究竟算不算的上是人。”

本以为无惨要狮子大开口的五条雅没想到对方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可以。”五条雅答应了，以五条家的实力来说，查找一个人不是什么难题。

红色的鲜血顺着针头缓缓的流进针管中。

“可以了。”医生很快停手。

五条雅转身离开，她示意五条悟也跟上来。

五条悟趴在榻榻米上无视了对方的眼神示意，五条雅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让对方留下了。

“你没事吧。”五条悟拉过无惨的手臂，想看看伤口，他白皙的皮肤留下了抽血过后的青黑色，看着十分恐怖。

“硝子在的话，这样的伤口一定很快就好。”

无惨却问，“夏油杰在哪儿。”

却没想到普通的一句话让五条悟生气了，他转身背对着无惨，双手抱在胸前，怒气冲冲道：“我刚才是为了谁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啊，结果观月你根本心里就只有杰嘛！”

他还是十多岁的少年，行为幼稚的有些率真可爱，无惨看着对方气成的包子脸说道：“因为在这里只看到了你，雅和族人这么担心你，所以我也想担心一下杰。”

听到无惨的解释，五条悟的表情也没有好转，他还是气气的开口，“可是雅是雅，族人是族人，观月是观月，你们明明就是不同的人，为什么会因为别人担心我，你就不担心呢？”

小孩子的想法，但很可爱，尤其是对方还吃着不必要的醋。

“你说的对。”无惨道而声音中带着笑意，“我不应该因为别人对你的担心多，就减少对你的担心。”

五条悟见观月真心的认错，回眸看着对方，豆豆眼中还带着不信任的表情。

“你就宠他吧，观月。”熟悉的声音传来，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灯笼裤的夏油杰站在门口，被夕阳的光线照射着发出朦胧的光线。

他见到两人一起转头，忍不住笑了，眼睛弯弯，嘴角弯弯。

“杰，你怎么过来了。”

“杰，你也在五条家？”

无惨和五条悟两人一起开口。

“嗯……因为我和悟的症状是一样的，所以五条家想一起寻找办法。”夏油杰回答了无惨的提问，顺便无视了五条悟的问题。

“你怎么能无视我呢？”

无惨和夏油杰在这样的背景音乐中，说起了这次的事情。

“纱奈也被带来了，不过在另外一边。”夏油杰说道，他不由得挑了一下刘海。

“她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还问东问西，似乎对五条家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纱奈吗？”无惨的手无意识的点了点桌子，这个女孩身上也有很多秘密……总有一天，自己要知道全部。

“你从见到她开始就很惊讶，可以问问为什么么？”夏油杰本身就是感情细腻的人，所以对于伙伴的情绪变化也很敏感。

无惨的手又有节奏的点了点桌面，“没什么……就是她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有多像？”夏油杰问道。

“简直是同样一张脸。”

夏油杰掏出手机，“但是我更好奇的是，她是怎么在两年之内从这样变成现在这样的。”

无惨接过了夏油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