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父亲(2 / 2)
“——床——床——床—床—床,床,床床床...”烽父不断用床字,表达自己的情绪。
直到烽把自己父亲一把拥入怀中,烽父才缓息了下来,叫的没那么激烈了。但床字始终不离嘴,仿佛在提示什么。
烽把自己的父亲紧紧抱在怀中,用极低的声音在耳下说:“爸爸,我来看你了。”
这一幕使我情绪决堤,酸泪瞬间盈眸。我带着万丈怒火自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才能对素昧平生的人做出如此这般恶毒之事。他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难道真如草芥?我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半个理由,能替这些恶魔在上帝面前求情。
“床,床,床...”
烽的父亲不断在用床提醒烽。看来烽的父亲疯掉真的和床有关了,想到这里我为自己担心了一把。
“我知道了,义父。床床床,是床。”烽把自己的父亲捧在手心哽咽着低声说,“是——床——害了你。我绝不会睡那席梦思床的,放心吧义父。”
烽喊出义父的那一霎,我差点失声大哭出来。都到这份上了,人类的某些规矩就和枷锁一样死死地箍着我们的思想。有时候我们真的不如那些打破规矩的疯子。
烽牵着烽父的手就像牵着自己的孩子,来到放着画板的僻角。这里只有一个疯子在安安静静地画画,很适合他父子俩谈心。
我们都坐下以后,烽握着烽父的手介绍到了我。
“义父,这是辛荑,是...”烽突然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说。“是你儿媳。”
这个亏我认了,我双眼含情地看着烽父喊出了爸爸。
烽父似乎感觉到了亲情,抬起那只闲着的手指着我,双眼充满期盼地看着我说:“——哦哦哦——床——床——哦床——哦——”
放肆的酸泪又趁我软心的那一刻,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滚到脸上撒欢。我只能用点头回应这位老人家,因为我早已哽咽,说不出半句像样的话来。
眼泪模糊了双眼,却清晰了烽父的话语,我总觉烽父在用床字暗示着什么,而不是在警示什么。但为了不辜负烽父的嘱托,我强抑住奔溃的心绪把应酬的话说了出来:“放心吧爸爸,我会提醒烽不要碰床的...”
烽见我失绪,顾及我心情,努力把父亲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让我自己调整。他与自己的爸爸,单方面唠起了家常。从最近的新闻到最新的见闻,从苍天大树到满坡绒翠,从家常理短到瓜田李下,一股脑的什么都聊。
烽父也很有意思,一会儿似有回应地说声“床”,一会儿似有提醒地一直说“床,床,床,床。”
我被他俩无聊的家常分散了注意力,便起了好奇心,注意力被周围的疯子吸引了过去。
远处有位神神叨叨的女士,那头发就像盛夏的柳树,蓬茂油亮。她嘴里一直在叨咕着咒语,耀眼的金牙居然是颗虎牙。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没停过,一会儿指指天,一会儿立在眉心,一会儿绕圈圈。做足了法事,最后倾尽全力把双食指戳进面前桌面上的人偶身上。持续皱眉发力,未曾懈怠半分,显得极其专业。
一旁的男士大概是其信徒,一脸崇信,双手合十,跪在地上,也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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