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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将帅之后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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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尘缘笑道:“你重回草原,难道你就不害怕么?”滕碧玉道:“有夫君在,碧玉不需要害怕。”说完笑着继说,“夫君难道不知道,草原人向来是逐水草而居,上次的地方不一定会有人在。”

柳尘缘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柳尘缘探出车厢,道:“师妹,往北去。”花楚楚道:“怎么,我们不是去找师兄的娘亲么?”柳尘缘道:“此事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说着收身坐回了车厢里。花楚楚明白了几分,心想道:“看了死师姐时日不多了,莫非师姐的故乡就在北边。”

三人乘坐这一辆马车,一路向北。

两天之后,来到了洞庭湖南畔,但见晴空万里,碧水荡漾,虽烈日当日却凉风习习。如此美景,柳尘缘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柳尘缘找了一小船,三人乘舟北去。滕碧玉和柳尘缘乘坐船头,花楚楚知道两人言语不尽,也不打扰,自己去到船中安坐。

滕碧玉道:“夫君,你可知道范仲淹些的《岳阳楼记》?”柳尘缘忆起当年在彭融处读书的事情来,当年要不是自己任性,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际遇,想起这些年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柳尘缘道:“这读书人都知道,当年我就熟读了这文章,现在我还可以背出来,里面有一句话叫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真是好极了。”

滕碧玉道:“夫君真的会背诵《岳阳楼记》?我有些不信。”柳尘缘打趣道:“为夫的话你都不信,那为夫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看。”说着开始背诵,“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不等柳尘缘背完,那滕碧玉就笑道:“想不到我的夫君竟然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哩!”柳尘缘停止了背诵,道:“我哪里是文武双全。”

滕碧玉道:“夫君你知道么,那范仲淹先生在《岳阳楼记》里提到的滕子京,就是我们的先祖。”柳尘缘道:“这我的确不知道,想不到你们是一脉族人。”

滕碧玉道:“夫君,碧玉还要求你一件事情。”柳尘缘道:“说吧,我都答应你。”滕碧玉道:“夫君这些日子里对碧玉的种种,使碧玉感到夫君的爱意融融,碧玉虽死也感到满足了。所以有些话,此时不说,恐怕以后也说不了。”

柳尘缘道:“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

滕碧玉道:“夫君如此爱护碧玉,碧玉死后夫君一定会很难过。”柳尘缘刚才有些轻松的心情如今变得沉重些许,道:“碧玉,为夫现在就很难过了,这种感觉从未体会过,总之就是无比难受。”柳尘缘当年遇到李云晴一家人的死,但是那种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柳尘缘无法用言语形容给滕碧玉听。滕碧玉道:“碧玉怎么会不知道,当年父母离世,碧玉的心情和夫君是一样的,只是在碧玉死后,希望夫君你不要一直消沉,你看,这世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碧玉也不要夫君去报仇,只要夫君往后能够快乐地活着就足够了,会有其他人做你的妻子,到时候你也会有自己的子女。”

滕碧玉越说柳尘缘的心里就越难过,他打断滕碧玉的话语,道:“碧玉你不要说了,不知道我柳尘缘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全部的心意。”

滕碧玉道:“这是天意吧,夫君你知道么,当时爹娘让我们成亲,碧玉心里其实在窃喜着呢。可喜碧玉没有给夫君生个子女来。”滕碧玉说完,苍白的脸色浮起了丝丝绯红。

柳尘缘心知这滕碧玉绝不是那种喜欢表露心意的人,只是此时大限不远,心里在没有任何顾忌。柳尘缘泪水不知道为何留了出来,他搂着滕碧玉,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坐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艄公道:“你们运气不错,今日都是顺风,要到北岸只要一天的时间了,此时我们要靠岸歇息了,希望明日也是这顺风天气。”船靠岸,三人下了船,花楚楚对艄公道:“这里可有住宿的地方?”

艄公道:“有是有的,只是距离这里有些远了。”

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你看如何?”柳尘缘道:“天色不早了,就将就着吧。是没你就和碧玉一起在船里,我就在船外歇息。”花楚楚还要推辞,柳尘缘道:“不必再说了,你们二人是女子,受不得风寒,我一个男子不怕。”

柳尘缘和艄公去买来了一些饭菜,四人一道用饭,柳尘缘和艄公喝了一斤酒。饭后半个时辰,酒意上起,柳尘缘在船外呼呼睡去了。

一日后,柳尘缘三人到了北岸,然后乘坐马车再往北日夜兼程地赶路半个月,终于到达大明的长城边界,三人在边界好好休息了一日,因为滕碧玉的身子实在虚弱,柳尘缘只能买来两匹马,花楚楚骑一匹,柳尘缘则和滕碧玉共乘一匹。三人来到京师,过了长城就了朔方草原。此时柳尘缘只觉得滕碧玉身子已经越来越虚弱,就算自己输入真气,也常常不到一会就遭遇滕碧玉体内的之前的那些《洗髓经》真气的反震,每当这个时候柳尘缘就再不敢强行注入,恐怕会伤到滕碧玉的经脉,只求滕碧玉能够突然好转,每日都在暗暗祈求上苍。

三人到了一条大河边,花楚楚感叹道:“明朝国土真是太大了,我们在这些天里不断赶路,这么久了才出了大明的边界。不知道大明的南边有多大?”柳尘缘没有回答花楚楚,花楚楚有些奇怪,看望柳尘缘,只听他大声地叫道:“碧玉,碧玉。”原来滕碧玉下马休息之后,经脉突然停滞。

柳尘缘急忙输入真气,那滕碧玉醒来,道:“夫君,你就不要再为碧玉浪费力气了。”花楚楚道:“师姐,你要挺住。”滕碧玉道:“师妹,实话跟你说吧,师姐我已经挺了很多天了,此时确实是挺不住了,夫君,滕碧玉求你最后一件事,这里有一条河流,你就在这里让滕碧玉随流而去吧。哎,你不是答应了碧玉,不会伤心难过的么,怎么现在就忘记了呢?”滕碧玉说着脖子一歪,脉动和气息全无。柳尘缘伤心欲绝,流泪道:“碧玉,我知道你留下随流而去这样的遗言,是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以免到时候让我终生挂怀,但是你不死可好?”柳尘缘说着还要给滕碧玉输送真气。

花楚楚劝道:“师兄,师姐已经离开了,你就不要打扰她了,让他安心地去吧。”说完心里叹道:“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年纪虽然小,但是爹也没有他那么伤心。也不知道这些大明的男子,为何会与扶桑男子的行事想法截然不同呢?”

柳尘缘逐渐回过神来,道:“碧玉,你要我不要伤心难过,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没错,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现在不应该过于伤心。我要好好地送你离开才是。”说着百年起身,其寻找树木。花楚楚见柳尘缘在寻找树木,知道他要做一只木筏,到时候将滕碧玉的遗体放在上面从而随流漂去。花楚楚跟着柳尘缘一道忙碌,柳尘缘小时候就在山里摸爬滚打,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驾轻就熟,在花楚楚的帮助下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做好了一个简易的小木筏。柳尘缘将小木筏放在水中,然后将滕碧玉的遗体放在上面。花楚楚不知道从哪里来一些小野花,插在滕碧玉的头发上。

柳尘缘对花楚楚道:“谢谢你师妹。”然后对滕碧玉的尸身说道:“碧玉吾妻,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从来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披金戴银,真是委屈你了,吾妻一路走好!”说着伸手一推,小木筏来到了和中央,慢慢逐流而去了。柳尘缘心里无尽悲痛,目送小木筏渐渐远去消失。

许久,花楚楚道:“师兄,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返回了?”柳尘缘道:“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两人刚刚上马,就听得不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公子,你可不能这样任性,我们已经多日如此了,这次万一遇到瓦剌的骑兵,那可就不好了。”柳尘缘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军人打扮的人策马在前,在其身后有两个人骑马紧跟着,那两人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紧张。

那公子道:“我世袭将军,怎么能够丢了祖上的脸面。我来这草原看看怎么了,有什么好畏惧的?他们来就让他们来。”柳尘缘暗道:“听此人的说话,此人原来是将门之后。”想着对其佩服不已,身为将帅之后却能够如此大胆,敢于只身深入瓦剌领地,着实难得。但见那公子策马渐进,看着柳尘缘和花楚楚,道:“你们是瓦剌人?”

柳尘缘道:“不是。”那公子道:“听你的汉话说的如此纯正,想来也不可能是。”

柳尘缘道:“你们三人来这做什么,万一遇到瓦剌的骑兵,岂不是送死。”那公子道:“身为戍边将领,自然是要体察军事,方好具体部署,不然身为一军之将只懂得纸上谈兵,岂不是太可笑了。”柳尘缘仔细打量着此人,只见此人生的是浓眉虎目,听其言语间又不失沉静与刚毅,柳尘缘笑道:“不错,一个好将领的确是不能纸上谈兵的。你身为将帅之后能够如此,实在难得。”那公子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将帅之后?”

柳尘缘道:“刚才公子不说自己是世袭的将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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