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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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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接下来间,这对奇怪的主仆间又开始了打闹。

狐狸无奈摇摇头,对着白羽琳道:“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白羽琳看了眼乘风走的方向,心里已确认了答案:“看来,你们是没有见到官老爷的真面目。”

“确实!”狐狸点点头:“不过,我们虽然没见着他,但已经听到他声音了,出乎意料的年轻。”

狐狸公子翻着架子上的烤肉,表情是少有的认真:“我们和他是隔着一道屏风的。我觉得夫子平日里肯定是经常见他的,只是他不想透露。夫子总说官老爷不是武林中人,我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武学气息。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和普通人非常不一样。”

“什么意思,和普通人不一样?”白羽琳疑惑地打断道。

“我总感觉他的周围有一股十分清卓的气息,这绝非平常人能有的。我仔细想了想,官老爷创办偌大一个讲武堂,多半是嗜武成痴,不可能一点武功基础也没有。可是,但凡有点功力的,又不可能不被其他人感受到......”

白羽琳想了想,道:“官老爷一身正气在于心中,满心赤诚不但不逊江湖儿女,反而境界高深旁人难以企及。”

狐狸微微一笑:“官老爷很有可能是个非常少见的高手,难逢敌手。”

白羽琳微微一惊:“那岂不是......”但随即她便明白了,问:“只有你觉察到这一点了吗?”她有点不敢相信,平时吊儿郎当的狐狸,居然有这么敏锐的感觉。

狐狸咳嗽了两声:“那当然了!”

这时候芙茹和凌小姐咻然间停止了打闹,纷纷投过来小气焰:“不要脸的狐狸,这一点分明是乘风说的!”芙茹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打闹显得,还是这会儿的激动。

狐狸一震扇子,嬉皮笑脸地狡辩:“这个嘛......倒确实是他先说的,但是我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啊,只不过被他抢先说出来了而已。”

芙茹和凌小姐齐齐嘁了一声,不再理他。

白羽琳微微一沉默,又朝着乘风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来是乘风觉察到这一点的,那就合理了。

狐狸恨恨地瞪了一眼对面的主仆,讨好似地对着白羽琳道:“啊白姑娘,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们离开时,我无意间瞥见屏风那一侧有一支特别漂亮的笛子,浑身雪白,应该是白玉做的。所以说,我还发现,官老爷喜欢音律。那支笛子,一看就是个稀罕物!”

“他虽然把讲武堂都让夫子来管,但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控全局。官老爷真是一个神秘又极为厉害的人。”

狐狸公子一边说着,瞧着白羽琳的反应,一边还继续烤着架子上的肉。

这位总是穿着白衣的女子,身上有股让人安宁的气息,和其他所有人都全然不同。

狐狸在一旁瞧着,不免心中一动,一双细长的眼笑了弯,手中又递过去一串肉:“烤好了。”

白羽琳冲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还是给芙茹和凌小姐留着吧,我之前在山中清净地过了很多年,有点不太习惯吃肉。”

狐狸公子笑道:“我就知道,白姑娘这样谪仙一样的人儿,可能就是食清风雨露的。”

白羽琳一听他这个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显得有点儿不自在。

狐狸公子又道:“白姑娘这番娇矜腼腆,却唯独和小夕姑娘十分火热。我还真是好奇,你们两成天都在聊些什么,密不可分如胶似漆地。你们以后可是要各自嫁人的,到时候各自有了心上人,恐怕没机会再一起这样说话了。哎,要注意,有些东西,可能会有点物极必反啊。”他说话间不忘观察着她的神色。

白羽琳听到他这个话,心里咚地一下便不乐意了,表面上没有显露生气,只是很快起身:“谢谢你的关心,我们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我去练会儿剑,黎公子。”

小夕说的对,前一句还觉得他有趣可爱,下一句就不想理他。

“好……吧……”身后是狐理公子略带失落的表情:“可是......你们两好了,我怎么办啊……”后面一句是极轻的自喃自语,湮没在嗤嗤的柴火声中。

此时的白羽琳不知道多年后再想起狐狸公子说的“物极必反”,心中便是猛烈的刺痛。

凌小姐和芙茹还在一旁跑来跑去打闹着。看着她们的这番热闹,白羽琳心中暖暖的。

她心想,这讲武堂俨然已经成了大伙儿的另外一个家,好多人都是这般简单赤诚可爱。能来到这儿,对她来说真是万分幸运。

她看了看练剑林的方向,定定往那儿走了过去。

唰唰唰的剑声传来,风和着零落的叶卷成一条弯绕的有形力量,蓝色的影子穿梭于中。

少年好胜心气驱使的剑总是带着一股凌人的盛气,借着风势宣告着剑主人内心的一股热烈。

虽然那少年外表清锐,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但白羽琳总觉得他心中有藏着什么事。他一个人的时候,对着虚无的环境也能凌厉如此,似乎在暗暗拼着什么劲。

她静默地看了一会儿,想到这番进到讲武堂的日子,虽然一直在观察他,却没有和他说过话。很多时候,这份注视的目光即使再装作不刻意,想必也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对我来说只是个孩子而已,我为什么不敢接近他呢?”

白羽琳在远处神思恍惚,她知道,不敢接近的原因,无非是他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他和那个人,形神兼似。

正出神间,远处凌厉的道道剑气逼近了,紧接着嚓地一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脸上擦过,划出一道红。

那个器物转瞬间飞向前方,白羽琳轻微地啊了一声,也没有顾及到自己被划出血的脸,定定一看,原来是一片叶子。

忽然间,她整个人猛地一震,看着前面叶片落下,惊愕不已。

前方的零叶被旋成了一束卷风,虽已被收力而溃散,但这个阵势她很熟悉!是个掌法!分明就是!上次在讲武堂门外他的一次出掌,应该也是这个招式!

她的心漏跳一拍。有黑影逼近,乘风已站在离她仅一丈远的地方,眼神带着不解和一丝被打扰的愤懑。

“你在干什么?”少年的声音依旧冷锐,但这之中显然有被压着的不悦感。

方才偷偷练那个人的掌法,力道没有收住,效果也不及那人的十分之一。偏偏在心气有点急躁的时候,被人窥见。

“我……”白羽琳有点窘迫,脸微微红了,道:“我也是来练剑的。难道就只许你在这里吗?”

她感到有些许委屈,这是她能说出的最有力回击了。虽然方才是自己失了神,但这少年仿佛总是次次对她这般带着一点“不客气”。

少年眼色在夜色中微微一动,瞧见了白羽琳雪白脸上的一道红色,走了过来。

白羽琳抬眼瞧他,打算转身即走。

身后的少年忽道:“这是我们乘家堡秘制的金创药,这种小伤口,擦一次就好了,就算是大伤口这一瓶也管用。”

白羽琳顿了顿,回头,发现少年眼神带着歉意,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白羽琳接过药瓶,乘风又道:“其实,你也算是个高手了,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会儿他说话的冷感褪去了大半,白羽琳方才的别扭烟消云散,她忽然间觉得面对他不再那么困难了。

她微微笑了笑,正色眼前人的俊秀眉眼:“谢谢你,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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