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相像……(2 / 2)
侍人恭敬道。
陈相国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恭送大人!”
寒冬腊月里长陇国都传出消息,国君病逝,显帝继位不过几年,且本就子嗣薄弱,嫡长子也不过五岁,仓促间被扶上王位安抚人心,羸弱幼儿能做什么,不过是野心勃勃之人手上的一颗棋子。
实则统管整个朝纲的是昔日的陈相国现如今辅政大臣,幼帝口中的相父。
显帝的死并没有在长隆内在惊起什么浪花,整个长陇早就四分五裂国都名存实亡,寻常百姓并不会忧心这些国家大事,他们一心只想着过上安稳日子,能填饱肚子的世道,谁能带给他们,他们就听谁的。
现在处于乱世,尽可能的饱腹才是百姓们最大的渴求。
新帝一上位,陈相国就借着他的意思,下了安抚诏书,威逼利诱许诺了加官进爵的好处,诏安了几个颇有些规模的土匪势力。
匪患是少了,朝堂却是乌烟瘴气一片,陈相国也不管他们,等将土匪众打散充军后,几个空有名头的土匪头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陈相国借着诏安的名头,前前后后清除了不少国都附近以及各地匪患,到最后土匪们也看清他的真实意图,他再要诏安已经没人理会了。
又亲自拟写几封声情并茂的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去给各地属王,以及陆家!更甚至给老爷子去了一封,想让他劝导陆爵就此罢手,安心守边,还允诺恢复陆家国公地位。
……
收到信的老爷子直接嗤笑一声,不再理会!
远在边土的陆爵,看着手上的这封遣词造句堪称老道又无赖的书信,借着一旁的烛火点着,猛然窜亮的火光,明明灭灭最后只剩下一些灰烬。
继续查看着陆云恒让人绘制的图纸,西北边土全貌图,蛮人的军事布防图,还有一些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陆爵很是欣慰的摸着重新蓄上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儿子已经完全可以独挡一边,他陆家没有称帝的闲心,但也不是愚忠之人。
没有能力让天下安稳太平且骄奢淫逸只图享乐的国君留之无用。他们陆家只守边土,谁能成王就看各家本事了。
这就跟养蛊虫一样儿,有本事活到最后的才能称王。
而能活到最后的就是天选之人,本事自然小不了!
……
长溪一切井然有序,像是没有被这乱世侵扰一般。
守将府。
陆云恒正听着手下,说着各地最新的消息。
国都的事他也都知道了,陈相国那人倒是野心勃勃。
“安王那边有什么动向?”
陈相国胁幼帝掌权李家江山,他不信身为李家人的安王,能老实不动。
“暂时没有动静,就是新添了一个妾,听说宠爱有加,更是直接扶上了侧妃的位置!”
“宠妾……啧,倒是个风流人物!我记得你说过林家一众除了在书院的林家子,以及林家女,其他的都死在了绝西岭。那宠妾又是什么样儿的人?”陆云恒又问了一句,总觉得林家女要是还活着不可能安分待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是的,林家夫妻以及奴仆十数人全死在了绝西岭,林婉儿不知所踪,安王身边的宠妾,是他手底下的人献上去的,据说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与林婉儿并无相似之处,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查到人在哪儿,是属下无能!”
“不关你的事,命大的臭虫要躲,总是有办法的!继续查就是,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
豫城安王府。
落梅院是安王特意给他心爱的女子建造的,只是那女子福薄早早没了命,现在这个院子住进了新的主人。
雕花铜镜前,面容清冷的女子,嘴角微微抿着,看着映照在铜镜上姣好的容颜,似乎很满意。
“娘娘,下人来传话一会儿王爷就要回来!”
“梳妆吧!对了,把前些日子王爷差人送来的那几套衣裳拿出来烫好!”
伺候的奴婢,各自听了吩咐做事,等梳妆好后,衣裳已经烫好,女子最后选了那套不是很华丽只简单用红梅点缀的素色衣裙。
再华丽又如何,那男人只喜欢梅花,以及她的容颜。
由着奴婢们帮她把衣裳整理好,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信步来到了床前。
院中雪白一片,红梅傲骨挺立,这里没有别的花草,只有梅花。
伸出手,冰凉的雪花吹落在她手心,汲取她的温度。
露出的手有不少伤痕,新伤旧伤都有。
整个安王府里的女子,上上下下乃至王妃都在嫉妒她得宠,可谁又知道光鲜的表面之后藏着的是什么样儿的不堪。
这张脸是安王心里的爱,也是他心里的痛恨。
她痛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但又不得不存活在他身边,她也隐隐可怜这个卑微如蝼蚁的男人,他们何其相像,从来都是爱而不得!
人活于世,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没有错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不着手段夺回来不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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