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解她的郁……(2 / 2)
村人不敢在想下去。
“快,仔细些挖土掺和石头茅草搅拌,把这里加固好……”葛老头也是有些吓住了,这要是开了个口子,想都不用想他都能知道下场会如何,不再耽搁急忙吩咐着。
挖土的挖土找东西的找东西,搅拌好后来来回回给那地方修补压实,有让人用火烤了一阵,剩下的人继续往前去。
一路下来,能补的地方都补了,好些没问题都让他们补了一把土,这才心安一些。
雨绵绵的下了几日,似乎有心让人喘息一口气。
距离泗水不远的岔道口,一家子老老小小停了下来。
这其中的妇人再也忍不住,哭闹埋怨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听小叔子的话跑来这破地方,咱在家即便缺吃缺穿的好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现在呢?呜呜……”
抽抽噎噎的实在烦人,老人直接斥责一句。
“闭嘴,要是不愿意跟我孟家吃苦只管走!”
那妇人顿了一下,哪里敢走,只是兀自哭哭耶耶的,最后弄得她男人都不耐烦了。
“行了,哭什么哭晦气!你以为在家就能好啊,无钱无粮的抱着肚子等死吗?何况下这么大这么久的雨,咱们哪里本就容易起哄涝,只怕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那妇人听了他说的,呼吸凝滞眼睛瞪得有些大。对啊,她忘了这一茬了。回过味来也不敢在哭闹,眼泪一抹抱着儿子老实的待在一旁。
“爹,这到岔路口了,要往那边走?”见她老实了,孟庆也不再理会她看着他爹问了一句。
他小弟让人捎带了信过来,这一路跟着走商的人到了前头一个镇,不过那些人改了路线没往这边走了,他们也只能一路问着才走到了这里。
原本小弟是让他们等在邻城内,可是雨下个不停,一直没能等来人想来是因为这大雨阻拦了,又听说正好有走商要到泗水,这才冒险跟着走来了。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还算平安的到了这里。
老人摸出来一封用油纸包裹住的信纸,又仔细的看了看。
具体位置没有提,不过说是新建的泗水,有新就有旧,前头那人告诉他们拐过山弯道直走就是泗水。
老人收了信纸。
“往这边岔路下去!”
“爹,确定是这边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闷着声说到。
“不确定,走错了再打转回来就是慌什么!”
“那也是……”摸了摸头呵呵一笑,也不再耽搁,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即便雨小了,积攒多了也是一颗颗恼人的水珠。
走了一路还是没见到地方,妇人小孩又埋怨嘀咕几句,直到见到了不远处的错落有致宅屋这才停歇下来,脸上全是喜意。
“爹,这里就是小弟说的地方?咋感觉没什么人似的……”见他娘不高兴的瞪着他,孟庆迅速收了口,嘿嘿一笑。
差点忘了爹娘最是看中小弟了,当然也没有薄待了他们就是,小弟是秀才总归是不一样的,比他能耐。
“走吧,是不是去看看就能知道了……”孟老头说着径直走了过去,不过到了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逃难来的?”
走近了孟老头也看到了高高挂在上方的匾,就是这里了,心下一安。
“这位小兄弟,老可是寻亲来的,日前我家小儿让人捎带口信让我们来这里寻他!”
值守的护卫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眼里带着审视。
孟老头恍然想起还没说自家小儿的名讳。
“我家小儿姓孟名方,是……”
“原来是孟先生的家人啊!”那人突然笑了起来。
“孟先生?”孟老头有些懵。
“老先生当还不知,孟先生在咱们这儿开了家学馆……”守卫解释一句又让人去学馆叫了孟方。
雨太大未免意外发生,孟方就暂停了学馆授课,不过他本来就住在学馆,去学馆找他也没错。
正在屋内温书的孟方一听他家里人来了,忙让仆人套了驴车急匆匆跑了过去。
驴车赶得快很快就到了地方。
“方儿?”孟老头看着跳下驴车的年轻男子叫了一声。
“爹,是儿……”孟方看着狼狈的爹娘兄嫂眼眶也是一热,有些愧疚。他本来已经跟要出去走商贩货的人说好了,让他们到邻城的时候捎带一下自己家人,却不想连日大雨堵了出行路,这阵子他正心忧呢,爹娘他们竟然自己寻了过来。
仔细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他心难安。
各自问候关怀一番,孟方又跟值守的几人道了谢,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宅子。
仆人从头到尾一路憨笑,又是烧水又是煮吃食忙前忙后,底下头时眼里却是阴霾一片。
谁也没有注意到,孟家一众老小自此安稳住下。
……
日子一天天过去,雨没了之前的迅猛却还在下,滴滴答答的惹人厌烦。
身为一国之君的安王一脸郁郁独自饮酒,眉头紧皱烦愁不消。
因为水患的事,坊间传闻他无视百姓疾苦只顾自己享乐,是个昏君,更甚至有传闻说他李姓王朝早该覆灭,老天降下这诸多灾难就是惩罚他们,说他不是天命之子,强行登上了王位这才又招来了干旱之后的冰灾水患。
他气他怒,不过也就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贼匪砍了杀鸡儆猴罢了,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
成大事者本就要利弊权衡,他不后悔搁置了水患之事,什么都没有他手上的军队重要。至少目前为止,什么事也不能越过了大军一切用度。
这天下没有完全属于他,他最强有力的武器只有手里这只军队了。
心里无数次翻想着吴芸那日的提议,到底还不是时候!叹息一声,等水患退去就会好了,现在只是暂且休养生息等到粮草丰茂后他定要天下人知道,他就是天命之子,是长陇唯一的王。
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来人身侧,自己被淋湿了也顾不上,仔细又小心的打着伞唯恐雨滴落在了那人身上。
到了檐廊处,收伞的时候一滴水珠落到了精致的裙摆上,女子看了她一眼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奴婢蠢笨,求娘娘恕罪!”那宫人已然吓白了脸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无碍,你们都下去吧!”吴芸面色不郁,最近心里总是莫名有股暴戾,总有一种想要把一切都撕毁的冲动。
缓了口气转过身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值守的宫人也没有拦着她,吴芸有些自得。
这宫里能被这样对待了,也只有她一个了,这一切都是屋内这人带给她的。
“陛下~”看着眉眼紧皱舒展不得的男人,吴芸眼带爱意轻柔的唤了一声。
有些心疼他的烦愁不郁,不过今日她带给他的消息,想来能解他的难,也能解她的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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