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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泪！

尼西呆住了，他流泪了？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面对着一个只认识，甚至根本谈不上认识的，只是知道彼此的名字的，年轻女子，流泪了！

他有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眼泪了。可是，他现在，确实是流泪了！哭了！

因为，眼前的女子，即将面临他曾经面对，曾经痛恨，曾经恐惧的所有，她即将经受，不知道那年轻的，苍翠的，生命，是否能够经受住那些，残酷的摧折。

他不知道。

可是

他想知道！

门，开了。

无声无息。

就在岫要到没到的时候，门，开了。

在她面前

好象一张大口，喷吐着气息，张开来，对着她，张开来。

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黑漆漆的，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只有，黑，看不清的黑，看不透的黑。

黑。

尼西眯起了眼，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扑面而来。

几个小时前，那里还灯火闪烁。

怎么会？

怎么会！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岫就在这时，站下了，回过头来。

她看着他。

静静，淡淡。

无痕，无波。

无恨，无怨。

笑了。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

尼西看到她的嘴，轻轻地一开一合。

谢谢。

谢谢！

她在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