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宫外孕(1 / 2)
我只是心乱如麻嘴巴上需要活动一下罢了,就像缺乏运动的人忍不住就想抖腿一样,纯属神经反应,郭大姐说话我就不吭气了——也行吧,一件事总算是结束了,咱们开始下一件就好,发作发作乃人之常情,但是没完没了就有碍观瞻了。
一个一看就没什么真本事的小大夫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那还能有什么错,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妇女过来看了半天,搞了一个相当有外交感的诊断——高度怀疑宫外孕...
那还有什么怀疑的,什么影片都做了,胚胎就卡在输卵管,都能看见阴影了,你还怀疑个屁,所以这是一种外交辞令——你别说,这也属于鱼头文化,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我们的外交官说话都比较严谨,是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的——你绝不会听到哪天我们外交官跑出去说萨达姆侯赛因犯下了反人类罪行,我们要加大弹药量把他屎炸出来,这是米国人没文化才有脸说出口的一种话...
接着回到病房,立马把一直在那里注射的安胎药撤了下去,换成那些乱七八糟的抗生素,前几天一直在做的安胎突然之间就转换成了打胎——这时候杨可儿安顿好家里的事过来了,她陪着杨燕子,我溜出去找郭大姐,咨询一点离谱的问题——
"现在呢?我以前说过的那个构想,可以做吗?把胚胎取出来,放进别人的肚子..."
"她都那样了你还在想这些问题?"
"那我该怎么想?我不得止损吗?"
"做不到的,我们没有那么精密的手术仪器,能从输卵管把胚胎取出来——何况,即便是可以取出来,你要知道,这个胚胎从开始受精就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滋养,那么即便它存活下来了,那也是异常的、不健康的,这种胚胎我们临床一般都会推荐病人和家属把它处理掉,回去把身体养好,积极备孕,下一次再尝试——科学上我们也是鼓励优生优育的..."
"好吧...那我还有一些疑问,首先,出现这样的事到底是为什么?会不会是..."我脸红起来,"我和她吵架,或者纵容她喝酒,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或者更惨,是我的精子有问题,压根也不正常,或者就是病态的,所以搞得别人..."
"不是精子的问题,是她没法顺利着床的问题,哪怕你的精子有问题,那也应该是造成婴儿发育不良、畸形或者带着先天性的小儿麻痹这类情况,不会造成无法顺利着床。至于你说的吵架或者是酒精这类强烈的刺激,的确会有一些影响,但是以我的临床实践来看,这是一个长期的、综合的问题,这和女性日常的生活作息习惯密切相关,抽烟喝酒熬夜内分泌失调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一次俩次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这倒不是我想甩锅或者怎么样,我死都不怕还怕担责任,一方面我的确想了解这中间的知识,另一个方面,咱们出了问题总是需要找到症结所在不是么,万一下一次我又搞出这种事怎么办?认识过去,才能防患于未来,这是我的基本出发点——郭大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那时候杨燕子其实一早就在少量出血了,在我和她吵架带她喝酒以前已经不正常了,所以也就坦然了——如果这是个罪孽,那么这个罪孽也不单纯就是我大逆不道造成的,我和杨燕子起码得平分——我有多贱,她不会比我更差,事实上这么贱俩个人钻一起造小孩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
"...女性的输卵管里面有不停摆动的纤毛,受精卵就是靠这些纤毛的摆动返回子宫着床的,而我说过的那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就会导致纤毛摆动不规律,原本它应该是波浪一样摆动,如果出现了紊乱那么就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郭大姐是好人,我嘴巴那么欠,她每次跟我说点事情都是尽可能地认真、详细,而且的确能把一件事情给我解释得清清楚楚,我对她说没什么好抱怨的。等我把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了解清楚了,心不在焉回到病房的时候,杨燕子正在那里哭,她一哭,我也忍不住哭起来——倒不是哭其他,主要还是哭自己的下贱,哭大逆不道的侥幸,命运这个家伙你是绝对钻不了它一点点空子的,你和它开玩笑,他可不就得收拾你——然后也就是这一天我怼了杨可儿半天,嫌弃她不能共情我的痛苦——她那个人没法和别人共情什么痛苦的,人家刮宫就像刮脚上的死皮,和你共情个屁...
那天开始转而注射杀死胚胎的药,我这时候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何去何从,毕竟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孩子呢,又一次没怀住,这倒符合我的一贯尿性,所以这个事吧,它压根就不是我的活,以后还是别整了,想个办法找个舒服一点的全新活法比较实际。那天晚上的时候老大偷偷溜到医院楼下找我喝酒,因为他偷了杨可儿的钱还没还,一直不敢见杨可儿面——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街面上只有一个卖羊杂割的店还开着,老大委委屈屈选了这样一个店——他自己是养猪的嘛,所以出来外面吃饭一般都不会吃牛羊肉,一概都是吃猪肉,为猪肉市场注入一点活力,因此上吃羊杂对他来说高低是有点委屈的——
"那时候我就说你玩玩得了,这种女人不是你能搞得定的,你非不听——我还跟你说,实在要玩的话,少给她花点钱,哄着点让她愿意跟你做就行了,你花出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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