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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借尸还魂宦竖出招 走火入魔谷王谋逆(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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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奴才知陛下累了一上午,不是十万火急, 打死奴才也不敢搅扰的。”

“什么事?” “奴才不知,只是做了加急的封识,通政司说是蜀王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黄俨拆开,摆到御案上,赫然入目的就是“告谷王生变”几个大字,永乐一惊,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对兄弟阋墙之事很不以为然,一般是同脉的郡王间乱咬,晋王、周王家都曾出现过,但亲王间各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更无利害关系,这类事是极少的。以教 化闻名的蜀王竟告他的同母弟谋反,这可就不是阋墙的事了。

多年来,蜀王椿在川大兴孔孟之学,重礼义,知廉耻,万民乐业,天府安堵,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指责千里之外的亲兄弟?

永乐感觉事关重大,把折子拿起,慢慢读完,果不出所料,蜀王是得了实证才告谷王橞的。永乐摇摇头,又痛苦地低下,心中很不是滋味。

老十九啊老十九,我当年被逼无奈,冒死举兵,你近在宣府,怕遭连累,偷偷溜回京 师,我不计较,因为,谁胜谁负无法预料。我苦战三年,兵围南京,你见建文大势已去, 就打开金川门迎我入城,少了生灵涂炭,少了战火硝烟,留了一座完整的京城。我欣赏你的义举,待以心腹兄弟,又增岁禄,又加赏赉,实在不薄了。改封长沙,我知你不满,却又不得不这样。

有人说你在藩国侵公税、夺民田、招匿亡命、造弓弩器械,朕不信,不信朕如此真诚相待的小弟会打朕的脸。你的护卫指挥佥事到北京告你练兵、造船等诸多不法之事,朕还是不信,觉着你没有理由这样;他见朕不信,又到南京,涕泪交流告到皇太子那儿,只乞求他日无连坐之罪,皇太子再奏与朕,朕还是搁置一旁,因对你深信不疑。蜀王是你的同母兄,你想攒搡他一齐造反,却不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只不过你不自量力,太自作聪明了,就你那一汪小小的湘水, 你的外强中干和色厉内荏,还能掀起什么大浪吗?绝无半点可能。朕一兵不派,你就得乖乖束手,这就是今上——你的四兄和建文的不同之处。

永乐想着,提笔在龙案一张摆放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草写数行,写毕,扔笔在一旁, 对黄俨道:“用印后着马云八百里加急送往长沙谷王府,亲自交与谷王。”

皇帝的敕书只有短短几行字,再没了往日兄弟情谊的热和劲,只有那冷冰冰的“归悦燇于蜀,速来京师朝见”等十几个字格外显眼。就这几个字,已让朱橞看得浑身发抖,如同跌入了密不透风的冰窖里,通身发冷,又喘不上气。站起来,就会滑倒,摸到墙边,光滑滑根本上不去。

朱橞跌跪在地上,连手脚也不会动弹了。其实,那敕书里没有一个字的“杀、剐”的狠话,只是“冰冷”就足以将一个狂妄自大、却胆小如鼠的谷王震慑得不知所措。

这就是永乐的权威。 水师尚未训练,准备送入皇宫的乐舞壮士连一曲也没排成,也就这一万多护卫能派上用场,真要和皇帝真刀真枪打起来,那不是以卵击石又是什么?谷王听敕书的一瞬,走神 了。好半天才想起了安顿马云,接过敕书,打发马云去歇息。

朱橞还是抖得不行,小内侍把他搀到座椅上,心领神会,忙把吴智、刘信找来,二人 一见敕书,也傻了,都没了主意,急着又把张成请来。王爷、师尚父加两个国老令公,屏退左右,共议对策。

张成按剑在手,蚕眉倒竖,古铜色的脸庞上一条刀痕格外亮眼,彰显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应有的沉着冷静的大将风度。他踱了几步,看着黔驴技穷的老令公,看着无所措手足的谷王,一阵心寒,他再不顶起来,马上就要陷入祸灭九族的灭顶之灾了。

张成慨然道:“殿下,既然事已败露,畏葸无用。无论您去不去见那个皇帝,脸皮都已经撕破了。去了是个死,死得也未必不惨;扯旗也是个死,还能死里求生,不如我们就率这一万多人打出去,走一步,算一步,能打到南京,算我们幸运;如不成,就是半路战死也比被凌迟处死要舒服得多。”

“老令公以为如何?”谷王把眼睛瞧向吴、刘。他的方寸已乱,更无意拼杀,看得出, 他在找寻动武之外的救命稻草,不经意间的摇头,让张成彻底歇心了。

“师尚父选的都是死路,我们就没有活路可走吗?”吴智循着谷王的思路走。 “说,说你的活路。”朱橞终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睛一亮,人也有了精神。 “世上都传,建文帝带几个文臣云游四方,十几年了,朝廷虽百般寻访,仍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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