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市集上人头攒动，为防万一，黄远文和玉成一前一后的走着，娘仨儿走在中间。

玉容看着两边的小摊，好奇得眼睛都睁圆了，走了两步，见到一个老爷爷正在做着什么，因为人矮，怎么也看不到，不由得有些急了，扯了扯和孟氏相牵的手，“阿娘，那个老爷爷在做什么？抱我看看嘛。”

别看玉容才五岁，小姑娘胖乎乎的，压手着呢。孟氏抱起她看了一会儿，手就麻了，见她兴奋的看着那个老人家龙飞凤舞般灵巧的用糖画着画儿，被他手下活灵活现的各种动物吸引得看得入迷极了，也不忍打断她，只得努力抱着。

这时，身旁伸出了一双手，孟氏偏头望去，柔柔一笑，将玉容交到黄远文手中。

小姑娘猛地变高，不惊，反倒更开心了，回头见是阿爹，咧开小嘴笑得软萌可爱。

孟氏趁机走到玉琴身旁，见她也看得极为专心，凑过去低声问道：“不如买上一个？”

玉琴抬头，连连摆手，嘴抿了抿，因为有些不好意思，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不，不用了，阿娘，我就是看看而已。”

说到这里，见阿娘笑眯眯的望过来，手仿佛要伸出去拿糖画似的，撒娇的埋怨道：“阿娘，我都多大了，吃，吃这些，惹人笑话呢。”

玉琴也不过十二，性子却沉稳得很，平常又乖巧懂事，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孟氏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了，见大女儿依偎过来，心头极暖。本也是逗逗她罢了，听她这样说，自然作罢。

“好好，是阿娘欠考虑了，咱们不买。”

这厢说完，听到一声欢呼，母女二人回头望去，玉容被黄远文抱坐在手臂上，手中拿了一个胖乎乎的鲤鱼模样的糖画，小姑娘兴奋得脸蛋儿都红了，“阿娘，阿姐，你们快看！”

“真好看！”

玉琴走过去，认真的看了几眼，笑着如是道。

孟氏也夸了两句，见她小心翼翼的拿着，小小的舔了一口，照常的叮嘱了一句，“不可多吃，可晓得了？”

“阿娘，我不吃它，我就舔几口。”

这话一出，四人又笑了——想必小姑娘纠结坏了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吧。想吃，舍不得，可不尝一尝，又忍不住。

小玉容的兴奋劲儿还没散，往前走了一段路，又看到旁边的铺子在卖小鼓，叮叮咚咚的，特别清脆好听，添了两口糖画，盯着看的双眼就挪不开了。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手鼓，鼓面上画了一只憨头憨脑的小奶狗，敲鼓的棍子也做得精细，敲上一声，好像水流过的声音一般悦耳。

四人自然是见到玉容目不转睛的样子了，孟氏没有说买，玉琴和玉成也没有张口。本来以为小玉容怎么也要撒娇买上一个，没成想小姑娘很懂事，糯声糯气道：“玉容手上已经有了一个吃的了，不能再多要。阿娘，你放心，我就看看好了。”

一番话说得四人忍俊不禁。

孟氏欣慰，上前一步拉了拉她的小手，“玉容真是懂事儿。”

孟氏如此，主要是为了让玉容形成不可贪心的习性。要说真买，这些小东西也要不了多少钱，最多二十几文，这个钱她也是出得起的。只是长此以往，怕是要教坏玉容去。

不过，好在小女儿也懂事，能说出这些话，她的心中还是骄傲的。

就连小摊的主人，听了这话也跟着乐了，“小姑娘着实有趣！哈哈，我这里有一个做坏了的，如果两位不嫌弃，给令嫒耍耍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