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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孝顺和什么并不冲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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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群和花花大概讲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我们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什么叫活生生的人,人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这赵飞也有孝顺的一面,单单说一个人是小人,或者说君子都是不对的。以前的我肯定不会那么肤浅,但是或许上位者的时间多了,慢慢的脱离群众了,这样可不行。”

“嘿嘿,师父说笑了,以前我爹爹说过,你要什么事情都按照每一个人的想法去做,那么这个事情就做不成了。身为领导人,就必须要有领导人的思维,不能被底下人影响。”

李星群摇头说:“不能这样说,领头羊在怎么厉害,始终是领头羊,头狼无论多么强还是狼,领头羊也好,狼也好,不会变为人,也不会变成神,长期和群众脱离,不知道他们的想法,长期以往下去,肯定还是会出问题的。”

“可是那些皇帝从小在宫殿不就长期脱离了群众,不还是好好的吗?”

“真正的好吗?为什么出去开国的那几个皇帝,到后面都是越来越差劲了?刘邦泗水亭长,汉文帝因为吕后的原因也吃了不少苦,宣帝更是在监狱长大的。他们的后人做了什么事情,汉孝武帝,天下户籍减半,百姓民不聊生。隋文帝雄才大略,他的儿子精通政变,然后不是把国家玩没了吗?始终不能脱离群众。”

“可是师父你总不能要求皇帝把太子放到民间历练吧?这中间有多少的变数。您都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你不认为皇帝这个存在就不对吗?为什么不能大家都做皇帝呢?”

“您是想说上古的尧舜禹汤的故事吗?那都是以前吧?”

“他们都是部落制,谁的部落强大了,谁就是共主罢了,这样的不算,花花,你看现在大启的制度,文官全面压制武将,这说明其实共主也可以手里不掌握兵权,公主控制文官,文官压制武将的模式,其实我们大启才最有可能实现的时候了。”

“师父你说的太远了,我也不懂。”花花迷糊的说。

“嘿嘿,以后慢慢就能听懂,时间不早了,你也先休息吧。”说完后,李星群也是准备休息了。花花看着倒下去睡觉的李星群,也是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杀了李星群。并且暗自决定这一次要把李星群保下来。李星群不知道在不经意间,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等赵飞赶回去的时候,天上也是下起了大雨,这在江南地区也是正常,仲夏的雨丝扑在窗纸上,赵飞盯着梁上悬挂的熏肉发呆。李星群留在桌上的银票死死攥在手里,与墙角母亲的药罐形成刺目对比 —— 昨夜他数过,罐底只剩七粒止咳的蜜丸。

“飞儿,把柜顶的山楂干拿下来。” 母亲的咳嗽声惊飞了梁上的燕子,老人往炕桌摆了两只粗瓷碗,碗沿缺口恰好拼成满月形状,“你八岁那年闹瘟疫,抱着这碗喝了三天山楂水,硬是把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铜勺搅动陶罐的声响里,赵飞忽然想起李星群说的能进入朝廷的承诺当大官。母亲往他碗里多盛了两块果肉,自己碗里却只有浮着的碎渣:“记得你爹被熊瞎子抓伤那年,躺了三个月没下炕,是你天天背着猎弓去林子里下套......”

“可您现在......” 赵飞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母亲用袖口掩住嘴,指缝间露出的血丝刺痛了他的眼。月光爬上炕沿,照亮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 —— 那是上周他翻山越岭找药时,老人独自在家担惊受怕熬出来的。

后半夜母亲忽然坐起,从樟木箱底摸出件半旧的夹袄:“这是你定亲时做的,藏了十年还没舍得穿。” 她往夹袄内侧缝着什么,银针在油灯下闪过微光,“当年你爹去镇上换盐,我攥着他的衣角哭,他说‘猎户的女人不该怕离别’。”

寅时的鸡啼刺破寂静,赵飞看见母亲往他包裹里塞了双新纳的鞋垫,针脚细密如林中蛛网:“鞋垫底下缝了碎银,路上买碗热汤喝。” 老人替他系紧腰带,手指抚过父亲留下的猎刀穗子,“你爹走时我没拦,因为知道他追的是该追的光。”

马蹄踏碎晨露时,赵飞突然转身抱住母亲。老人身上有晒干的艾草味,混着淡淡的药香,像极了童年记忆里的温暖襁褓。母亲往他掌心塞了颗山楂糖,糖纸发出清脆的响声:“记住,猎户的箭永远要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射。”

山路蜿蜒如带,赵飞摸着鞋垫下硌人的碎银,想起母亲缝夹袄时哼的小调。身后青岩村渐成小点,却清晰看见自家烟囱升起的炊烟 —— 那是母亲特意为他烧的送行火,青烟在晨雾中扭成箭尖的形状。

“你说什么!你小子决定离开,快!跟着我回家。”李星群听了赵飞的话之后,也是脸色一变爬了起来,拉着赵飞跑了回去。

赵飞的马蹄声消失在山坳后,母亲扶着门框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大雨激起的雾气渗进她单薄的衣襟,却抵不过心口的空落。她摸向围裙口袋里的碎银,触到袋角露出的山楂糖纸,忽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总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门前溪水里漂流。

“不该拖累飞儿的。” 老人对着灶台的铜镜苦笑,镜中人两鬓霜白,眼角皱纹深如猎弓的弦痕。她颤抖着取出藏在米缸底的绳子,那是用儿子穿旧的粗布裤改的,绳结还留着他编猎网时的手法。梁木传来细微的吱呀声,像极了赵飞小时候爬树偷果子时,她在树下惊呼的声响。

李星群使用轻功,赵飞在后面跟着李星群。枣红马踏过泥泞时,他想起母亲总说 “猎户的耳朵要听风辨雨”。转过三道山梁时,骤雨倾盆而下,他看见自家烟囱不再冒烟,心中警铃大作 —— 母亲哪怕病着,也定会在炊烟里藏颗晒干的山楂,好让他在林子里闻着味儿回家。

破门而入的瞬间,绳结正从母亲颈间滑落。老人跌坐在潮湿的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山楂糖 —— 那是她想留到儿子凯旋时分享的甜。赵飞扑过去抱住母亲,闻到她发间混着雨水的艾草味,比任何时候都浓烈地撞击着鼻腔。李星群迅速撕开随身药包,指尖按住老人腕间微弱的脉搏:“还好赶上了...... 令堂是怕误你前程啊!”

母亲在昏迷中呓语,反复念叨着 “飞儿的干粮”。赵飞摸向她围裙口袋,触到那枚磨得发亮的平安钱 —— 那是他十二岁第一次打回野兔时,母亲用牙咬开的铜钱。李星群作为百草谷的高徒,救人自然不在话下。

雨停时,母亲在热姜汤的香气中睁眼。她看见赵飞膝头放着的银票,又看见李星群正往灶膛里添柴 —— 这位朝廷命官挽起袖子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帮她挑水的邻家少年。“往后咱三人一道走。” 赵飞将母亲的手放进李星群掌心,“您教我射向太阳的箭,大人教我看懂文书里的光,咱们谁也不拖累谁。”

晨光穿透云层时,小木屋的烟囱重新升起炊烟。这次的烟雾里混着姜汤的辛辣与山楂的酸甜,在天空绘出一道温暖的虹。李星群将赵母扶上马车,车轮碾过昨夜的泥泞,李星群远远的送别了二人。他们愿意离去主要还是李星群写了一封信给赵飞,赵飞只要能够离开两浙路,自然就有人接待两人离开,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带着这封信,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所以这一次出行,赵飞还是很危险的。不过这也是能够带上他母亲的办法,李星群苦笑的看着手里的银钱,这是一个猎人家全部的收入,也不过区区二两银子,难怪柳宗元写下了《捕蛇者说》,自己说别人是小人,殊不知,如果自己全家只能拿出二两银子,自己又是不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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