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谁干的（2 / 2）

“不要！”一个战士张开双臂想挡住她，却被身边李立国伸手拉住。那战士撤回步，将头一扭朝向另一边，哇一声哭出声。

在哭喊声中，其他几名战士不由齐齐转过身，脸对着江面个个流下泪。战士们握枪的双手都变成青筋暴起，手背泛起血红色。

嘎亚满脸泪痕扑在草袋边上，颤抖着伸手揭开草席，不出她所料，里面真躺着自己的爸爸。他怎么会躺在这里？怎么会满脸是血，一动不动？

这怎么可能，昨天他还对她说：“多打点鱼，给小嘎亚买个花包，到江边小学上课。”然后就带着大哥和二哥摇着小船向江心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爸爸，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

嘎亚抱着爸爸的头，顾不得他头发的鲜血蹭在自己脸上，尖声哭嚎。她觉得只要大点声喊，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给她讲狗熊和大灰狼一起种玉米的故事。

哭声惊起江边觅食的水鸟，哗哗飞起一大片。雪白羽毛的鸟儿经过柞木林中正在采蘑菇的嘎亚妈妈头顶，把她女儿的哭声传达到耳边。她听了浑身一震，惊得丢下装了一半蘑茹的柳筐，向家的方向跑来。

树枝狠狠地扫着她的脸，她的头，划出一道道血道，她也顾不上。边跑边她不禁高喊：“嘎亚，我的心肝，你怎么了？”

待站在家门口，她看到丈夫血肉模糊的头直挺挺拱在女儿怀里。“哈克图！”呼喊声丈夫的名字，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噗通一声倒在门口。

“快，快抬进屋！”李立国不防嘎亚妈妈突然昏倒，纵身跑过来托起她的头。

战士们一拥而上，七手脚将嘎亚妈妈抬到屋里坑上。李立国伸手按住她的人中，用力按了几下。半晌后，只听啊！一声，嘎亚妈妈喉咙一动，艰难呼出口气。闭眼喘了会，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望着李立国的脸问喃喃问道：“看到我大儿子乌那坎，小儿子额根堤了吗。”

李立国眼中含泪，哽咽道：“都在那呢。”

“那，那里？”

嘎亚妈妈眼里闪过希望光芒，丈夫没了，还有两个儿子，有儿子她就不怕。嘎亚妈妈挣扎着起身，李立国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倚着她，一直将她扶到屋门口。

嘎亚妈妈站在屋门口，望着江边的草席，三张草席已经被全打开。草席上躺着三个人，正是丈夫哈克图，大儿子乌那坎，小儿子额根堤。昨天出去捕鱼的爷三，完完整整地躺在江边。

“谁干的。”嘎亚妈妈漠然转过头，望着李立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