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黄藤酒(2 / 2)
茹慧:“是,爱而不得,就是折磨。”
楚帝长叹一声,未置一词,拂袖离去。茹慧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缓缓地跟了上去,二人兜兜转转走过狭窄难寻的道路,楚帝似乎对此极为熟悉,轻车熟路的走过岔路和弯角,终于又回到了小花园里,茹慧没留神险些撞上停步的楚帝,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宗意抱着刀倚在门口看着他们,那样凄冷的眼神直刺在楚帝身上,看得茹慧不禁打了个哆嗦。
茹慧:“宗……呃,你怎么了?”
宗意手里抓着一幅画,她抬手扔到了楚帝面前,声音里满是掩盖不住的怒火和杀气:“没想到大苍的皇帝竟也是那等肖想他人妇人的登徒子,真是怪不得一家上下没一个好玩意!”
茹慧:“……”
楚帝捡起画,小心翼翼地拂去尘土,打开看了看,又妥善地卷起,他的动作始终不疾不徐,并未因宗意的胆大妄为而恼怒生气。他将画卷上的捆绳系好后说道:“你真是跟你娘一个性子,以前她也误打误撞地看过朕的画作,朕想想,当时的她比你还要恼火。”
宗意挑着眉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淡淡地问道:“然后呢。”
楚帝一哂:“然后她一把火将朕的画全烧了,还把朕珍藏多年的笔砚砸了。不过后来朕又画了许多,只不过每一幅画的心境不同,毁掉的终究是不在了。”
宗意咬着牙说:“我也想一把火将你的画都烧了。”
楚帝抬脚向里面走去,也不在乎自己的话会不会将宗意惹恼,无赖地说:“那便烧罢,不过是画卷而已,朕随时可以画新的。”
宗意一噎,像是一拳打到海绵上,对方还颇为贴心地帮她把海绵多垫了两层防止她伤手。她方才推门而入,只见整个屋子挂满了景贤皇后的画像,一颦一笑都与当初因琉璃目看到的娘亲一模一样。任是谁知道有人惦记自己的亲娘也不会舒服,可楚帝偏就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根本无所谓她会不会因此做些什么,只让她随便做,反正他活着,画就总归会有。
楚帝将画卷归位,他似乎对于宗意只取走这一幅画有些吃惊,却很快地平复了下来。宗意说什么也不肯进屋,只觉满目荒唐,不肯多看一眼,背对着楚帝冷声说:“陛下,您今日召我前来不仅是为了了解您搁浅的旧情吧?大宣被魔教攻占,即便是武林盟也难以联系到大宣境内的江湖门派,我也不知大宣的武林是否早已名存实亡,您若有什么想法可以尽早跟我说,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
“急也无用,朕太了解孟开汉那猢狲的儿子。若说宣永帝孟开汉还算一代枭雄,那当今宣帝孟云起便是个出身虎门的废物。皇朝落在魔教妖人的手中不提,连皇位都要靠妖人的施舍才能站稳,只不过他那爹终究是个猛将,耳濡目染之下不至于毫无防备,现如今的弱势不过是做给魔教妖人看,迷惑他们寻机会反戈一击罢了。”
楚归楼也曾与孟开汉打过交道,那位皇帝是真正揭竿而起的土匪,容征帝至少是皇宫贵族出身,但孟开汉的脑子里只有占据和杀戮,所有不服的人都被他残忍地镇压,当年的大宣血流成河白骨积山,比西藩王还要惹人恨。然而孟云起却是个柔柔弱弱的贵气少爷,甚至还险些去剃度出家,他爹死得早,他身为太子被供上了皇位,平日里朝政皆由摄政王把持,可谁也没想到,那摄政王竟也是魔教妖人。
大宣被魔教钻得千疮百孔,皇位倾塌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大宣动乱后立刻便转头攻向大苍,将大苍扰得不得安宁,狠狠地踩了楚帝的痛脚。
宗意:“既然陛下如此了解大宣的情况,武林盟也没什么可帮陛下的了。在下就不叨扰陛下,自当先行离去。”
“慢着,谁说朕不需要武林盟了?”楚帝喝住宗意,“魔教终究是从武林中发源,此次剿灭魔教还是需要盟主从长计议。”
宗意笑了笑:“您可别这么说,魔教发源自大苍国教摩提教,按理说这也是大苍惹出的祸端,我们小小的武林盟可做不得主。”
“何况,陛下也无需小看大苍,我倒是觉得您那些皇子公主能当剿灭魔教的大任,譬如有‘琥珀’之称的墨王便对摩提教知之甚多,武林盟在墨王面前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匹夫罢了。”
楚帝敛了笑意,二人冷冷地看着,谁也不肯退步,楚帝执意要将此事以江湖事处理,但宗意偏就不听,魔教发展至今已不再是江湖侠客所能抵抗的,千军万马面前,任是武功盖世也无用。
茹慧没在意二人的对峙,她方才看到了画像上的人物,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那座孤零零的墓碑,无人问津地守在树下,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里始终装着别人,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才想起原来曾经身边也有过这样一个人。
茹慧毫不怀疑,楚帝其实根本不记得白蘋的样子。
他们这样的人富有天下,想要美人儿的话,动动手指便有无数人赶着送上前来,而她娘不过小小侍女,撞了大运能爬上龙床,有了龙种也是祖辈积德,还想指望什么呢?茹慧越想越悲愤,也不知是为娘亲不值,还是为天下的可怜人不平。她稍稍抬眼,却觉眼前有道光一闪而过,冲着宗意而去。
动乱始于瞬间,一柄剑杀气腾腾掠过,茹慧惊道:“小心!”
锵啷——
剑尖撞上半出鞘的龙雀刀身,宗意森然地看着行刺的人,“竟敢跟着我进宫,找死!”
※※※※※※※※※※※※※※※※※※※※
注意是楚归楼不是出轨喽,唔——【被捂嘴带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