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奴(1)(2 / 2)
“从上海来的贵客,包了我们整个二楼,《玉堂春》也是那位贵客点的。”孙玉寿解释着,那贵客派的人出手阔绰,从来不和钱过不去的他自然欢喜接受。
与国内环境不同,在这马六甲,虽然华人多,但不是寿辰、不是过年的,能愿意这么大手笔包大半个场子只为听戏的有钱票友,遇不上一两个。
上海来的?沈安茵感了几分兴趣,当日《归国医生》电影首映礼时贵宾可来了不少,说不定今天这位包场二楼的贵客,就在那些人里面?
想着在上海与某两个人不了了之的接触,沈安茵重燃了些心思。她便看看来人到底何方神圣,若值得,自然要好好会一会。
“行,孙楼主的腰包要紧。”她揶揄了一句,自己抽了椅子坐下,“我便坐这了,离戏台子近,视线的确好。”
跟着让沈三递过去两块大洋,补充:“出门正是饭点,劳烦楼主准备四人份的晚饭,我一会儿同若兰、彤香就在这用个便饭了。”
啊哟喂,就说这位沈公子没有一回好伺候吧。孙玉寿脸上的笑凝结了几秒才接了钱应下:“这简单,楼里只有中餐厨子,沈公子将就着用。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弄几个菜,再备上一壶好酒。”
作为戏楼,听戏吃个零嘴、饮个茶酒,甚至赶上饭点的备个简餐都是常事,但他们这清清白白几百年的戏楼,借着靠青云亭的地理环境和郑将军的数百年威严,还没人会想着往他们戏楼里带妓.女的。
别说什么戏子、妓子同属下九流,这两行在根源上、文化层次上的差异,加上戏楼特殊的地理位置,还是让孙玉寿有高人一等本钱的觉悟。
而这沈公子吧,偏偏做了这打破陈规的第一人。
……
六点二十,若兰、彤香两姐妹相携,被沈三派去的人开车接到了韵仙楼。
因为是陪沈安茵听戏,二人商量好,都穿了身由上海盛行起来的“元宝领”旗袍,一浓烈的富贵花图案、一清新水墨画图案,都是带着些性感的无袖款式。再配上一黑一白的针织披肩挡风,漂亮的脸上妆容一浓一淡,各有风情。就这么风格对立的窈窕而来。
“这儿坐。”沈安茵瞧着两个各有千秋的美人,指了指左右两个位置,满眼都是见了美人的愉悦享受。
“沈公子。”二人福了福身子,各自坐下。而后打扮走清丽优雅的若兰,瞧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微笑道:“这是等着我和彤香喂你?”
走艳丽风的彤香附和:“瞧门口的牌子,开戏还早着,沈公子这是专程跑戏楼来吃晚饭?邀我们二人相陪,真是好兴致呢。”
沈安茵牵起彤香的十指红蔻丹轻吻了下,跟着侧身往若兰被元宝领包裹的脖颈上深嗅了下,嘴里一声“真香”。
“沈公子。”若兰配合的微红了脸,嗔笑。
沈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内心却有些无语。嗯,小姐好兴致。
而孙玉寿则更是傻了眼,他是知道这位姑娘以男人装扮混迹于烟花柳巷的,还是他们这最出名的玉春楼的常客,但这亲眼见了……还是触目惊心!
别怪他用词不当,实在是……风流纯熟的没眼看。如果是满脸流油的大男人,早恶心到他了!
而这位沈公子吧,模样好、身子妙,同是女性,三人站那儿,虽说没眼看也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孙玉寿同情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三,默默退下,为几人留下不受打扰的用餐空间。
……
七点,沈安茵让若兰、彤香作陪的晚饭吃了个好,残菜剩余不多的碗碟撤下,孙玉寿算着时间亲自上了壶云栖龙井给人解酒。而戏楼门口,楼里的人已开始检票迎票友。
二楼上,也照旧响起了琵琶女弹小曲儿的声音。
沈安茵听着轻柔的曲音,拿着梅子青青瓷杯正抿那甘醇青茶,若兰、彤香正跟着琵琶女的乐声哼唱着。几人自得其乐时,戏楼外轿车的鸣笛声响起,跟着是车子陆续停下的声音。
“这位小哥,你前头这位爷就是你们主子吧。怎么称呼?”孙玉寿迎客的声音。
“孙楼主,”另一个声音开口,在孙玉寿“五爷”的诧异中,那声音沉声继续,“这位是我们青帮的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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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普:
局票:指旧时妓院里,客人送给妓院老鸨邀请姑娘随客人外出的一种请帖,类似现在的出.台。
元宝领:民国时,由上海时髦女性带兴起的一种旗袍领口。
嗯,至于一位读者希望中秋加更的事,我尽量啦,(有点负能量emmm)因为这篇文数据很差,写得没什么信息,作为老透明开民国文真的作死emmm是计划十月初日万看能不能拯救下,但是最近工作不闲,我尽量国庆万更啦,并且现在字数也不多,哎~~在看的小伙伴们哀求你们继续看下去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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