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章合一(2 / 2)
说吧,气得呼呼直喘。
“真不经逗,这就气了?吉顺,把东西拿进来!”
余允郴倒是一点不恼,乐呵呵的。
“老爷子,我们少爷可是把家里存了五十年的好酒给你都拿来了 ,你还跟我们少爷这儿瞪眼,真不该!”吉顺说着,把一坛子酒放在了老耿的桌子上。
老耿看了一眼那盖子上写的字,顿时惊呼,“这是桂花陈酿?”
“对啊,京都桂花坊的桂花陈酿,五十年老酿呢!”吉顺还要再说话,被余允郴瞪了一眼,“你还不赶紧去?”
“少爷,小的也想尝尝这五十年的好酒什么味儿?”
吉顺央求。
“再不去,明儿个早饭你都没机会吃了,还想喝好酒?”
余允郴阴下脸来。
“是,是,小的马上去,您可别生气,哎呦喂,那……那谁可真是有福气啊!”吉顺嘴上絮絮叨叨的,腿脚却不慢,眨眼间就跑没影儿了。
余允郴打开盖子,屋里瞬时就都是一股酒的醇香了。
老耿使劲嗅了嗅,不禁赞道,“真是好酒啊,闻着就香!”
“那想喝不?”
余允郴看他那神情就偷偷发笑。
“想……不想……”
老耿脸上的笑消失了,“余四,你甭想拿这坛子酒来买我,我可不是个糊涂蛋,你拿走,赶紧拿走,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你就死了那心思吧!”
“你知道我有什么心思?”
“我不想知道,总归是没好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老耿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都答应我闺女了,一天两杯酒,多了不喝,今天的两杯酒都喝完了,所以,你再好的酒,我也不沾,我不能不听我闺女的话!”
“呵呵,你一口一个闺女,你闺女是个彪呼呼的,对你是一片孝心,那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
老耿说不出来了。
他一个老头子,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的,能给闺女帮什么啊?
不禁就耷拉下脑袋,很无奈地嘟囔,我……我也没法子啊!
于是心里就越发地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只顾得混迹江湖,没存下点钱……
“你都这样老没出息了 ,也不差这杯酒,来吧,喝……”
余允郴亲自给他斟满。“你那下酒菜是不是得拿出来,咱们分享分享啊?”
“哼,我看你不是来给我送酒的,你就是冲着我那下酒菜来的,我那下酒菜是我闺女孝顺我的,你凭什么吃?”老耿话是这样说着,但还是盛出来几块肉,端到了桌子上。
余允郴只吃了一块肉,就赞不绝口了,“老耿,你别说,你这闺女厨艺还真是不错,表面看她傻乎乎的,这做菜的手艺倒是不错!”
老耿冲他翻白眼,你才傻乎乎的,我闺女好着呢!
“呵呵,对,你闺女好,咱们喝酒……”
“唉,我闺女好,我也帮不了她,我这个老糊涂蛋啊,年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呢?”
老耿呲溜一口,喝了一杯,余允郴又给他满上,他端起来再喝,直至喝得酩酊大醉。
余允郴站在炕边看着睡着的老耿,“你这就是听闺女的话,不贪杯?”
吉顺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心里却说,主子,您也太坏了,明明是您把他灌醉的,反而说他不听闺女的,真不知道说您句什么好?
“事情办好了?”
“嗯,办好了,小的办事儿,主子您放心,小的忠心……”
闭嘴!
吉顺还喋喋不休地自夸,被余允郴一嗓子呵止了,迈步两人离开老耿的小屋,消失在夜色中了。
这会儿杜芳苓跟仨孩子已然到了李子耩村了,他们很幸运,半道儿遇上一个到李子耩附近拉客人的马车,赶车人心眼好,见她们一路走得辛苦,就把他们捎回李子耩村了,杜芳苓给他车钱,他说什么都不要,扯了马缰绳就离开李子耩村了。
倒是村头的杜芳苓有些纳闷,这马车不是来李子耩村接人的吗?怎么人也不接,就这样回去了?
走到家门口,杜芳苓往里一看,额?怎么这样豁亮?一眼直接看到院子里头了,怎么回事?
“娘,谁把咱们家的院门给砸了?”
云扬眼尖,最先发现了豁亮的原因。
杜芳苓的脸色瞬时黑下来,快步进院,院子里李文琦、李文昌,连着李二奎跟李三都,还有孙翠花等人都在,这会儿眼神都瞪着她,尤其是孙翠花,眼底都能瞪出血来了,“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做那种事儿?你祸祸那么好的水田,你就不怕天谴吗?”
这话一说,杜芳苓明白了,他们是为了沟南坡的水田来的。
她走到李文昌跟前,“里长叔,您就是不来,我今儿个也打算去找您……”
“海城家的,你这事儿办得也忒不对了,咱们是庄户人家,这庄户人家最矜贵的就是地了,咱们村里也就沟南坡那几块地是好地,你说说,那么好的地,谁家舍得祸祸啊?你搬了那些大石头放地里,那地还怎么播种?不播种的话就那么荒废了好地,老天爷真会生气的!”
李文昌的眼神冷冷的,显然是真生气了。
古代以农为主,经商啊什么的都排在农耕的后面,这治国天下的,农耕是第一要准,那一年若是地种的不好,收成差,就连皇帝那也是要写罪己诏,秉承老天,愿意接受惩罚的!
更何况,这农家本身就是靠着庄稼地里的收成吃饭的,好地被糟践了真是件被人痛恨的事情。
“贱人,你可别抵赖,村里有人看家你去沟南坡了,也看见你搬大石头了,我那一亩多地,可是上好的水田啊,上好的啊,老李家祖上留下来的,这都被你给祸祸了,我……我跟你拼了!”
李文琦上回闹占地不成,被带去县衙,吃了苦,挨了打,这丑一直压在心底呢,这回可找着理由跟杜芳苓掰扯了,里长这回可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所以,仗着有理,他抡圆了锄头兜头就冲着杜芳苓打来。
杜芳苓岂是站着挨打的人?
眼见着锄头到了跟前,她一伸手抓住了锄头的另一端,用力往身前一拽,再狠狠地往外一推,李文琦猝不及防,蹬蹬蹬退后几十步,狼狈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呦,老头子啊,你怎样啊?是不是被她给推死了啊?”
孙翠花干嚎着就扑过来了,她来的快,冲的也猛,就忘记看脚下了,那个锄头正好就被丢在李文琦院子中间,她一步过去,直接被锄头绊了一下,这一下来势突然,她整个人直接就往前飞去,好巧不巧的,正好整个身体就飞过李文琦,砰一声落地,她一屁股就坐在了李文琦的脑袋上,李文琦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她坐死过去……
啊?
孙翠花傻眼了。
旁人也都是看呆了,心说,这孙翠花不是憋着找机会谋杀亲夫吧?
“快,快救人!”
李文昌急忙招呼人,大家七手八脚的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后背的,好长时间,李文琦这才幽幽地醒转过来,一醒来,看到一旁战战兢兢的孙翠花,就怒斥道,“贱妇,我要休了你……”
“哎呀,当家的,你……你别怪我啊,都是她,是那个贱人故意把锄头放我脚跟前,把我绊倒,我才扑到你身上的……”
孙翠花手指着杜芳苓,嚎哭,“哎呦喂,我可是老李家明媒正娶回来的,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牢骚啊,老天爷啊,您可睁开眼瞧瞧吧,我都被这个女人害惨了,她害得我要被老头子休了啊,我……我可是活不了了啊!”
说着,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去撞墙。
往前走了两步,脑袋眼见着要撞墙壁上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大家伙儿都站在原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拉她,倒是有人低低地说,“你倒是撞啊,光说不撞,你算什么好汉?”
“呵呵,我不是好汉,我是个苦命的妇人啊,呜呜……”
孙翠花一屁股坐地上,干嚎。
李文昌眉心蹙紧,指着孙翠花,“你再闹腾,你们家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哎呀,可别,他大伯啊,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我们那地不能种了,这可咋办啊??”
孙翠花从地上爬起来,近前去拉扯李文昌,被他厌弃地甩开,“海城当家的,这事儿你有什么说道?”
杜芳苓在旁边看老李家的戏码看了也有一会儿了,这回被李文昌问,她说道,“里长叔,您得问问他们老李家都做了什么事儿?他们把我庙豇的地里都给铺上了砖头瓦块,我根本连翻地都不能了,凭什么他们祸祸我的地就应该,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地里也长出石头来,这就是错?这普天下的事儿,最是讲究一个礼尚往来,准许他们放火就不许我点灯,里长叔,您说,这公道吗?”
额?
李文昌被问住了。
他回头看李文琦,李文琦这会儿正坐在那里,呼呼喘息呢,“这个事儿,我……我不知道……”
“哼,不知道?那好,你地里的大石头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咋咋地!”
杜芳苓说着,就欲要领着仨孩子进屋,“都麻溜地滚出去,不然我去衙门告你们破门而入 ,试图入室抢劫!”
啊?
院子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被吓着了,这破门可是真的,真被告到县衙去,想辩解都没法子。
“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了!”
李文昌甩手就走。
“哎呀,里长啊,您可不能不管啊,您不管了,我们那地还咋办啊?”
孙翠花哭着追上来,扯他。
“放手,这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自己个儿先祸害别人,别人又以牙还牙的祸害了你们,这就是公道!”
说完,李文昌甩手走了。
其他村民们也都跟着走了。
“他爹,咋办啊?”
孙翠花看李文琦,李文琦没好气地骂,“你这个糟婆娘,老子早晚休了你!”
“怎么倒霉的总是我啊?”
孙翠花咧嘴,刚要哭嚎,却忽然就觉得头上一阵清凉,再回过神来,浑身已然被浇得透心凉了,“贱人,你敢拿水泼我?”
她回头冲着杜芳苓怒骂。
杜芳苓手里的铜盆一撒手砸过来,正好砸在孙翠花的脑袋上,她啊的叫了一声,扑通倒地昏死过去。
“滚出去,不然我让你们个个都躺下!”
杜芳苓说着,操起旁边的锄头。
老李家人吓得撒腿就跑,他们都跑了,倒把昏迷的孙翠花撂在原地,杜芳苓过去,扯了她一条腿,将她拖到门口,丢出去,直接回身进屋,睡觉 。
第二天早上起来,杜芳苓照旧带着仨孩子去城里了。
在码头上干了一天活儿,赚了五百文钱,下工后,她回到老耿那里。
在老耿门口遇着一个人,这个人看到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杜兄弟这会儿变成杜妹子了,你还真有两下子呢!”
“吴大哥,好久不见!”
来人是吴四。
碍着之前他曾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自己几天活儿干,杜芳苓对他的冷嘲热讽没在意,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准备进屋。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到码头上来了?”
身后,吴四却没想着就此离开。
杜芳苓站住,没回头,“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当苦力的,至于谁是工头儿,那不是我该管的,谁当工头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需要好生干活!”
“哼,说的好听!”
吴四忽然恼羞成怒了。
杜芳苓转身,冷冰冰地看着他,“我称呼你一声吴大哥,是感激你曾经跟拉吧过我,但你若是没事儿找事儿,觉得我欠你的,那我可是不会应承!”
“你暗中勾连男人,把我的活儿给弄没了,还殃及我大哥,害得我大哥好端端的掌柜的当不成,你这妇人的心也着实太狠毒了!”
吴四还要继续跳脚骂,老耿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菜刀,“滚,你克扣了苦力的一半儿银子,被苦力们集体联合起来给开了,你不好好想想你自身的问题,反而来诬赖我闺女,吴四,我告诉你,老子在码头上当大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刮旋风呢!这会儿看着老子老了,你想上门来欺负老子的闺女,老子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说罢,老耿一菜刀撇过去,吓得吴四仓皇逃窜,边跑边喊着,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杜芳苓无语,心说,我这都走了什么运了,李子耩村里跟老李家的那些事儿还没掰扯清楚,又扯上这个吴四,他不在码头上干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自己怎么就让他没活儿干了?
“闺女,你甭生气,跟这种人不值当的!”
老耿劝慰。
“耿叔,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杜芳苓这段时间是没见着吴四,她还问过老耿呢,老耿说,吴四不干了。
左右跟吴四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所以她也就没深问,这回被吴四找上门来骂,她不得不问了,到底这吴四抽的哪门子的风?
“闺女,你别问了,你就记着一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吴四那小子也就是个小混混,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你别担心,来吧,我包的饺子,咱们煮饺子……”
老耿说着,就要进屋。
“耿叔,您到底瞒着我什么事儿啊?”
杜芳苓在后头跺脚,“您不说明白,我哪儿有心思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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