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1 / 1)
天龙帮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除了用它的强硬拳头外,它还跟朝廷某些势力进行了政治结盟,它的结盟对象就是当今圣上第四子——四王爷。四王爷因岁齿排序第四,已无太大希望将来进位九五,但他并不完全死心,一直在认真做好一位皇帝的儿子。但要做好一位太子的弟弟,就不能跟朝廷中人关系太近,因此他退庙堂而择江湖,在他处悄悄培植自己的势力,凌青苹就是他选中的在江湖中的代表,当初凌青苹扫清障碍登上帮主之位的背后就有这位四王爷的助力,有了四王爷这座大靠山,凌青苹才有底气在天龙帮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让他们每个人的利钱都再涨一倍。
凌青苹对四王爷的态度是很微妙的,说是合作,但又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跟人家平起平坐,先前天龙帮里走四王爷门路的可不止她一个,后来四王爷选中了她,就相当于自己是他扶植上台的,虽说四王爷接下来的夺位也有许多需依靠凌青苹确切的说是天龙帮的地方,但一旦他登位,那差距将是巨大的,所以凌青苹的态度是恭敬、巴结居多,每次他让凌青苹办某事,表面上虽说是请求帮忙,但凌青苹知道这是必须完成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硬任务。易天翔自然也牵扯进去了。
在长安城的西边二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小镇,叫平安镇。与长安城的繁华热闹相比,平安镇就显得太过萧条寂寞了。其实这里根本只能算得上个村子,但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它坐落在西去的这条唯一官道,朝廷就赋予了它另一层身份——驿。所有过往的客商都需仰赖它的供给。
一支镖队押解着货物在这里打尖休息过后就继续上路了,走出十数里后就变天了,起风了,远处的乌云朝这边涌来,这是要下大雨的征兆。本以为没这么快变天,想不到狂风说来就来,它挥霍着自身的力量,横扫着大地,裹挟着地上的沙土在人群中肆虐着,人和马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整支队伍顿时起了骚动。
骑在马上的一中年汉子对着前方的另一人说道:“头,风太大了,要不先停下躲一会儿或者折回平安镇去吧。”
前面那人骑在一匹灰色的骏马上,闻言,回头望了一下后面的队伍,骑在马上的那些人虽被这大风骚扰着,但一手护脸,一手控缰勉强可行,后面那些推车的就不行了,两只手都被车把手占着,挡都没东西可挡。看这样子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此处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的,待要折回去白费了这白天的功夫才走到这,不免舍不得,若是再被大雨给截住了就更不划算了。沉吟了一会之后,那头儿以一种无可商量的语气命令道:“只能往前走,在前面找地方歇息。”有人还想说话,可看见头儿手中举起的鞭子,只得忍住了。
整支镖队就这样慢腾腾的挪动着,再行了一程,风更急更大了,此时离天黑虽然还有一个时辰,但乌云盖下来,所剩的光明已经不多了。在最前面探路的那个小伙子突然发现了异样,前面的道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策马往前去查看,待走到三丈远的距离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人一骑,马是高头、长腿、宽胸的骏马,端坐在马上的是一个瘦削的长身少年,他就像石像般一动不动的横亘在道路中央,只有风带得那他的衣襟在空中飞扬。那少年似乎陷入了沉思,对行到跟前的这支庞大镖队丝毫未有让道的意思。
镖队停住了,头儿见这阵势已明白这是冲自己这群人来的,否则在这样的天谁也不会没事伫在路上发呆,他拍马上前问讯道:“这位朋友是在等我们吗?”
“是的。”那少年侧过脸来,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他的样貌虽然年轻,但声音却不稚嫩,充满了自信。
“不知朋友有何见教?”
“我来接收这批货物。”
镖头闻言心放下一半来,先前还疑惑他是敌人呢,听他这话必是托镖之人派来收货之人了。 “那麻烦兄台将信物取出我好核对一下。”
“凭信物取货那是在长安城,在这里只需它就行。”少年已经将自己的剑拔出了鞘。
这话太清楚明白不过了,他是来劫镖的。镖头浑身一振,他立即朝少年身后的树林中扫视过去,现在他必须尽快摸清对方带来了多少帮手以备他迅速作出最恰当的应对方案。
少年明白他的意思,主动告知道:“不用瞧了,这里就我一人。”
这话虽是淡淡说出,可听在对方耳内就不一样了,听这话的口气似乎凭他一人就可将这支镖队挑了。这些镖客平常走江湖遇到过不少打他们货物主意的,对于这样的人他们从不会手软留情,轻则要其伤肢残体,重则直接斩命,这少年如此狂傲大胆,今天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少年先前一直都很沉稳,连拔剑也拔得很从容,可突然间他就动了,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身子闪电般插入严阵以待的镖队,“丁丁丁”一阵兵刃撞击声,少年从队头冲到了队尾,骑在马上的镖客里有几人的脖子上即有一抹殷红慢慢溢出,接着身子就从马背上重重摔下。少年的剑上有血痕,这第一招他就要了对方五条人命,整支镖队骇然了,怪不得他刚才如此托大,原来是有绝技在身。镖客们将队伍收缩在一起,围城一圈,货物在内,人马在外,俨然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镖头的刀出鞘了,他招呼所有的手下:“一起上!”既然对方是自己惹上来的,那完全可以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道义了。从后面的马蹄声中少年知道对方冲过来了,转身,镖客们以一个半月形的队伍催动坐骑向他碾来,马儿的速度很快,他们是看准了少年离了马,一人肯定难以抵挡快速的马群攻击。少年身子再动,在马群迫近他身前时,他的身子立即前倾,竟是贴地而飞,他在马阵的腿下左右穿插,等他再直立起来的时候,那群马儿已有大半被他伤了腿。马战就这样被他破了。
这回少年动了之后就不再停,利剑朝那些人的身后刺去。他的剑都只在对方身内停留很短的时间就立即又出来了。它要赶着去取下一个目标,这时总有别的兵刃来拦,它格,对方也不是庸手,再变招为劈,它随即就扫荡过去,这时一般会听到人的呼痛声。
对方守,他攻,对方攻,他破。
砍杀过几人后少年与镖头缠斗上了,镖头的武艺是这支镖队中最高的,此时他们厮杀在一起,别人就插不上手了,镖头与少年开始都是旋合即分,但发现这样丝毫未能建功之后就越打越快了。众人只能看见一片刀光剑影,两人再分开的时候,镖头身上挂彩了,他已知道自己打不过,再拼下去他只会没命,可失了镖他一样会没命。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没有一个人打算逃跑,他们用暗器了,各种暗器都打出来了,但最终仍没有奏效。
最后传回长安的消息是这支镖队全军覆没,镖自然是丢了。
易天翔劫的这支镖是朝廷的,朝廷立即大肆追捕、通缉凶手,易天翔自然躲在翠薇山销声匿迹了,可三天后那支镖又被四王爷还回去了,其实当初要求劫镖的就是他,四王爷这是在自导自演官兵捉贼的把戏,其目的自然是为自己谋求政治资本。易天翔只觉得无聊,但凌青苹乐于这样去趋奉四王爷,这样的凌青苹让易天翔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凌青苹的目的是寻求四王爷的庇护,他也知道凌青苹在天龙帮这样的虎狼之窝里随时都有性命危险,那个帮主的位子有许多人在觊觎,也有人一直想要她的命,这是易天翔总是无条件替她做事的主要原因,他想保护她。可是凌青苹却在寻求别的男人的庇护,她多次跟易天翔说过:“我跟他们只是利益上的合作,这跟我和你完全不同,你明白吗?”这话易天翔信又不信。
之前有一个晚上易天翔曾跟凌青苹去单独见过四王爷,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晚的人和事都让他不太喜欢。他向凌青苹问过:“你喜欢跟他做朋友?”凌青苹:“不喜欢。可是不管喜不喜欢,以后想在天龙帮立住足就得拢住此人。”易天翔:“他很厉害吗?”凌青苹:“是的,别的不说,就单凭四王爷这层身份我们就不能得罪。”
凌青苹坚定地埋头大踏步向前,对于那些阻拦她的绊脚石,她会毫不犹豫地踢开。这样做对不对易天翔偶尔也会有疑惑和思考,但也没机会容他细思,任务下来他就必须去完成,就像农民想吃饭就得耕地一样,易天翔一个大男人难道能白吃闲饭,让凌青苹养着,况且凌青苹自己也是在刀刃上寻饭食,易天翔怎能让她一个女人独自去面对那些刀林剑雨呢,如此一想,他做那些事就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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