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现场（2 / 2）

“你好，我是方莺莺的经纪人，怎么称呼？”庄鹤快步走到许濛空身侧，微笑着大段他的滔滔大论。

方莺莺暗自喘了口气。

“啊，你好，我是许濛空。”许濛空又向庄鹤递上名片，说明其来意。

庄鹤迅速熟稔地捏着官方说辞道：“我家方盈资历浅，很多规矩还不清楚。不如我们俩到里面找个安静地方谈谈？经纪人嘛，总要帮艺人把把关。”

“好啊！”

庄鹤和许濛空两人有说有聊地朝清静处迈步，方莺莺依着严思珞的邀请，在会场里又晃荡了一圈。

严思珞心情好时，还是很容易相处，方莺莺觉得，前一次她可能真是装了许多心事。

从室内走出，方莺莺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拐过一处墙角，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走错地方，是狭窄的小道。转身想找别处，被一位饮至半酣微醺、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握住手。

“你好？”方莺莺笑着试探，试着抽出手。

对方力气死大，摸着方莺莺的手背道：“小手嫩的嘞，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圈里混了几年了？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哦哦哦，那个演技什么的，我老家就是陕北的，演得真像，我都以为你是我们那里的人。”

方莺莺被摸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好在聚会场上闹事情，她忍住恶心的感觉，绕着弯回答：“就是刚入行的小演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中年男子听了，瞬间严肃起来：“没作品怎么行！听哥哥我的，只要你听话，吃香喝辣都是小……那什么，哦，小case。”

中年男子似是借着醉意，还想把方莺莺往角落处拉，方莺莺听着他的大笑声都快呕出来了，死命站在原地，挣脱他已经攀上她小臂的咸猪手，想着不是不该孤掷一注放声大喊。可这人一身土豪打扮，能来这里，又满是富贵气，肯定不是善茬，随随便便乱来，会惹了几方不愉快。她赶紧向上天恳求，有路过的服务生能看到她，让她悄无声息地度过这一关，出了这会场，她一定看到他就绕道走。

“怎么不走道啊！”中年男子微怒。

“王总！”方莺莺顺着来声的方向，看到江岱的身影，欣喜和委屈交织，露出一副不知是喜是悲的表情。她不知道江岱是如何瞧见这处的，现在的情况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

“王总，里头的刘总还有咱们严哥可都在谈事情！没找您吗？”江岱拍上王总的肩膀，表面上对他纠缠方莺莺的事情无动于衷，“里面都在谈大事情，怎么能少了您呢？”

“还有这种事情？”王总眼睛贼溜溜地一转，生怕楼上几个老狐狸趁他不在谈什么要紧的发财事，“好兄弟，我记住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更何况美人到处都是，比眼前这位美的人多的是，哪有赚钱的事情要紧？王总向室内快步走去，步子一快，两只短小肥硕的腿上的肥肉一晃一晃的。

“谢谢你。”方莺莺使劲拍了拍手臂和双手，“这人是谁？”

江岱把方莺莺带到别人瞧得见的地方，道：“一个和严华有合作的公司老总，出了名的好色，你以后注意点。”

“那你刚才的说辞会不会被拆穿？”

“怎么会？”江岱笑得狡猾，“严华确实和刘总在上面谈事情，但王总上去又如何？能加入就不会说出我，加不进入，说明两方有嫌隙，说什么也没用。如今乐娱情况难辨，怎么会找到我身上？”

乐娱情况难辨？方莺莺跟在江岱身后走着，陷入沉思。

两人站在泳池附近的凉棚下，江岱没有走的意思，也没在继续说话。方莺莺打破沉默，转了个话题：“庄鹤说，只要上面的手续没有问题，《金陵月》会提前上卫视，大概九月中旬就能面世。”

江岱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据说那电视台之前敲定好的电视剧在题材上突然碰到棘手的障碍，难以处理，制片方希望能给喘息时间去处理，可电视台为了避嫌，就不准备播了。《金陵月》配音部分少，后期特效制作说白了就几场一晃而过的戏份，我们拍戏的时候，粗剪同步进行，一个月前就出成片了。况且热度足，只要手续一齐，立马开始官宣，效果也不至于太差。”

道理清晰明显，方莺莺憋回一口气，腹中酒气翻滚，如同她纠结的想法，让她难受异常。江岱将她眼中似有落寞的神情一尽收入，沉默片刻后问：“你是在担心，还是在惋惜？”

四周的人群正忙于难得的高效率社交活动，希望能抓住哪怕一丁点的机会，为变化难测、不知几何的未来，开始于无形中铺下新的备选道路。

方莺莺没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直接将想法倾倒而出：“我隐约感觉这种做法未免有些草率，后期制作也好，宣传也好。这部作品如今被当成一粒的救心丸，太可惜了。”

“不用担心，你在片场的表现不错，至少依照我拿到的成品片段，我和你的戏份并没有被后期破坏过多，总体效果还不错。作为新人起步阶段的第一部正规作品，你大可放心，只要播出时不出现大问题，它对你的事业提升，相当可观。”江岱将目光投向远方，似是在围作一团的各色宾客身上，又似在极远处布满繁茂植被、生机盎然的如黛青山，“电视剧是艺术作品，但更大的程度上，它是件商品，也没法和相对精良的电影作比较。更何况，《金陵月》修改本就仓促，拍摄期间问题不断，能有如今的效果，已是团队核心力挽狂澜的成绩。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江岱像是在倾诉，在对方莺莺诉说自己的想法，方莺莺听了：“既然，你在接戏之前就知道修改环节有仓促的毛病，为什么还要接下角色？”

这个问题在方莺莺心中盘旋良久，哪怕在离组进入新生活后，心底仍藏着它。

她看着江岱微微滞住的表情如同被寒冰快速封住，突然想起江岱之前的糟糕状况，突然后悔自己刚才或许失言触及他的防线，赶忙转变话题：“不是，不是！我是说，电视剧播出，对你事业重新起航……”

“呵……”江岱轻笑出声，方莺莺立马刹住未出口的话语，用一记“粉拳”招呼自己的脑袋，搜索枯肠，一时找不出挽救或是含糊而过的招数。

在江岱面前，什么撕逼、谈判时候的气势，还有面对其他友人时或畅快或冷静的态度，都飞到九霄云外。即便在说话之后，还会再三咀嚼，会在乎，会担心。不是她的利益或是面子，而是他的心情，他的状态。

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乎”，方莺莺未曾自知。

江岱这些日子渐渐找回生活的支点，精神状态大好，说起话来也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原因很多，交情缠攀在一块，不得不出面救急。而且对我而言，那个角色吸引力很大，能让我找到很多共鸣，找到高中、大学时的一些心理状态。很诡异，没法解释。”

江岱特地放低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或许是因为那是心理状态不佳，急于找寻发泄口。”

低音炮自带磁性，让方莺莺觉得全身像是触了电，每寸骨头感觉懒懒的、酥酥的。

“高中？大学？”方莺莺喃喃自语，音量极低。

“年轻时候的事情。”江岱没有正面回答，绅士地拦下绕过他们面前的服务员，拿过两支盛着半杯香槟的高脚杯，把其中酒量较少的一只递给方莺莺，“今天机会难得，我帮你介绍几位靠谱的朋友。”

江岱主动提及做介绍的事情，方莺莺心头一振，眉眼间漾开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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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更新迟了，自打一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