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共赢（2 / 2）

三方谈判一开始时，各个摆出为难的态度，甚至有佯装出剑拔弩张的姿态。而共识达成的那一刹那，“一笑泯恩仇”、“同舟共济”突然有了用武之地。

“祁姐，某种意义上，这应该算得上是三方共赢吧。”将制作组一方送出会议室时，庄鹤趁机对祁敏然说道。

祁敏然面展笑意，虽掺杂几丝沉重感，但比起方才在办公室中的表现，着实好了七八成。

“后生可畏，我真该庆幸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朋友。”

庄鹤淡淡地笑，不狂妄不炫耀：“祁姐谬赞，还需要祁姐多多指点迷津。我送他们到电梯出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祁敏然和江岱和大部队反方向而行。

跟着庄鹤的步伐，方莺莺在他身后追上了代表节目制作组三人。

走在后头的林雯玉主动和庄鹤握手：“这次多亏你帮忙，这一波折下来，再添加一两位直播的广告商就并非难事了。”

庄鹤没有大力摇晃对方的手，轻轻摆动算是回礼：“人情就是你来我往嘛。节目期间，多亏你照顾方盈，不然有些棘手的麻烦，真是伤脑筋。”

方莺莺顺着林雯玉投过来的视线道谢。林雯玉做的是幕后工作，除了海选前打过照面，两人就再没有直接的接触。

林雯玉收回手，走到楼层电梯厅：“有你父亲的水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你大展拳脚，只是时间问题了。不用麻烦了，就送到这里吧。”

电梯很快到位，方莺莺和庄鹤送那三人入电梯后，在电梯厅等了一会，避免地下室再见的尴尬和负担。

电梯厅无其他人，楼层自动感应门将强劲的冷气和工作人员走动、说话的嘈杂声隔绝在另一边。方莺莺压低声音问出其中一个疑问：“江岱和林雯玉，是你提前联系好的吗？”

庄鹤快速扭头，亮晶晶的眼睛暴露了他暂时解决完麻烦事后的轻松感：“看来你的脑袋还挺好使的嘛。看你一声不吭坐在边上，原来一直在转。”

好嘛，谈完正经事又变回天然秉性了。方莺莺暗自腹诽时，庄鹤按下电梯按钮，继续道：“江岱主动联系我的，说是他有意愿继续参演，然后我才去联系林雯玉。江岱给的理由是直播的形式很难得，也不想给彭强太大的心理负担。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可实际想法是什么，哼，鬼才知道。”

这人不只是切开黑了，外表都要染上黑色了。方莺莺还想问件更重要的事情，下行电梯先她一步，带着女人的刺耳声到达25层。

“说好的仪式取消了，我很没面子，难道就不可以……”

逐渐打开的电梯门将未出口的话塞回说话女子的胃里。方莺莺定睛一看，电梯三人两男一女，刚才说话的人居然是蒋可媛！

蒋可媛看到她便高傲地仰起下巴，眼中尽是不屑和傲慢，连嘴角都毫不掩饰地向下撇去。

方莺莺点头打招呼，不着痕迹地观察一番她边上大腹便便的男子。衣着、皮包、皮鞋还有最重要的手表，一看便是不菲之物，应该不是普通人物，方莺莺想起此前听到的八卦，这人难道是？

“石董。”庄鹤反应比她快很多，抬手示意三人现行，他们坐下一班电梯。

石董？果真是蒋可媛新找的大靠山。方莺莺恍然，蒋可媛提到的“仪式”，应该就是本该大操大办的签约仪式。她一直以为，蒋可媛是在等待黄道吉日，找个好时机把新闻炒得越热越好，没想到是被大靠山阻止了？

秘书模样的另一位男子很是机敏地按下关门键。电梯厅再一次剩下电梯上下的机械声。

两人对闲言碎语视若无睹，公开出双入对，看样子蒋可媛是把这位上了年纪的大靠山牢牢攥在手心里了。只不过，方莺莺对一点毫无思路，为什么这位石董迟迟不兑现他对蒋可媛的承诺呢？

“权力和美色，好像总是拴在一起呢。”庄鹤用食指指背轻轻搓了鼻梁，水平扯开的嘴角线暴露了他的戏谑意味和无奈。

总归是别人家的事情，方莺莺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之前的疑问上，声音轻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细微分辨出：“你说到‘同一阵营’、‘祸起萧墙’之类的话，还说到祁姐输赢的后果。我听得云里雾里，到底是什么事情？”

电梯作业迅速，他们踏入电梯，庄鹤问：“为什么严家姐弟一个暂缓行程，一个愿意留在国内帮助父母？为什么祁姐会明里暗里逼着江岱接行程？为什么祁姐对你和江岱的绯闻消息格外上心？”

庄鹤突然讲得朦胧难辨，方莺莺纵然知道他是在反问，纵然回溯当时的情景纵然脑海里浮出想法。但是散落后缠绕在一块的毛线球，怎么可能快随恢复原状？

庄鹤背朝监控器，面向方莺莺，即便监控无法记录下声音，他仍旧小心翼翼，用唇语回答她：“因为乐娱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