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期(2 / 2)
冯正浩马上接过话茬:“哪有的事情,彭老师也不愿意的,养好身体最重要。”
柴芹看到他,连连道谢那天他及时的急救措施。
几个人聊了一会,方莺莺突然想到那天的小姑娘:“舟舟怎么样了?”
柴芹摇摇头,无奈的表情挂在脸上,说话声都沉了许多:“那天她是回来了,也能好好聊天说话,这点真是谢谢你们。但是,看得出来,她心结一直不解,谈到心结就急得跳脚。唉,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叛逆。我和彭强就盼着她过几天飞去美国继续上课念书,让她能冷静冷静,我也好再劝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方莺莺不好多说什么,更别说掺和人家的家事,随着话题的转变继续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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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 show在第十五期播出后的第二天进行,节目组深谙炒作的方法,热度一直高涨不减,新的赞助商闻风而至。经费增加,连场地都换了更高费用的一档,意在良性循环。
站在舞台后方的入场口,身前是舞台的炫目灯光,背后是特意调低光线的昏暗过道,方莺莺突然联想到,这就像她可能面临的未来。
如果成功了,说不定这是她璀璨星途的一个强劲助推器。
但哪有那么容易?如果输了,可能要花费好久才能翻身继续进发。
这是直播,没有后期剪辑帮助,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各个客户端前的观众数量以“万”为计量单位,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家的审视。
这辈子走到现在,她自认为收获了许多,成长了许多,与上辈子相比足有天壤之别。可是此时心头的害怕和没自信正如雨后春笋般涌出,她闭紧双眼,不住地吞咽口水。
好害怕,输了怎么办?难道又会被贴上“花瓶”的标签吗?
即便知道担忧的事情来得有些没道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连手也快要颤抖起来。
“不要害怕,你可以的。”
低沉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能量,从双耳直击入心脏,方莺莺睁开双眼,喊着泪光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
江岱直直盯住他,用眼神和语言镇住正在害怕担忧的面前人:“你排练时的表现很棒,完全可以超常发挥,你可以的,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你可以的”,江岱反复说着这两句话,在她心底筑下坚不可摧的地基。
嘴角伴随着颤抖不受控制地向下撇去,如果不是方莺莺竭力控制,她可能当场就哭出声。
可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种颤抖和哭意,不是源于害怕,是感动,是坚信,还有其它方莺莺无法言喻的东西。
居然能通过语言和眼神传递来如此微妙的感觉,好奇怪。
好像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明明呆了许久,如今才出头。舞台上变化的灯光斜射进来,方莺莺好像看到江岱眼中,那个泛出泪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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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方盈!”走下舞台,走出录制大厅,方莺莺还沉浸在人物情绪中,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不经意间被姜雪斓一把抱住,“我看了都要哭出来了。你知道吗?刚才的弹幕好多人在夸你,你这仗打赢了!”
身子来回摇晃,方莺莺的神思渐渐归位,很多事情恍如隔世,走马灯一般快速回忆起许多。
十年前一举成名的自己,拍烂片被骂的自己,在葬礼上痛哭的自己,挣扎着想成为实力演员的自己,发誓要让自己梦想成真、让“赵方盈”的名字家喻户晓的自己。
泪水控制不住流淌下来,热乎乎的,流过脸颊,流过脖子,暖在心尖。
同组的演员皆是喜上眉梢,看到姜雪斓展露出真性情,没有过多讽刺或是苛责。
最后一期节目了,节目组代表递上一束鲜花,献给带头人江岱,向全员说:“非常成功,非常感谢几位。之前说好,明天晚上要办庆功宴,希望大家都可以来啊!”
表演成功,大家回答声中的喜悦无处可藏。作为小组中唯一的女演员,江岱理所应当地把花束双手递给方莺莺。
想起上台前的互动,方莺莺回过神,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他鼓励她,是仅仅为了小组表现,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哪怕有一点点……
可能是过于开心,江岱一反常态将左手臂横搭在冯正浩的肩膀上,言语之间,笑意难掩。
脱离了姜雪斓“疯狂”的禁锢,方莺莺和冯正浩并排走着,右肩上的触碰感让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走道嘈杂,可她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触碰感马上消失,方莺莺下意识转头看向江岱。
他尴尬笑笑,眼中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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