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2 / 2）

碰完杯子，不待江岱回答，方莺莺先喝为敬，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次上直播节目，紧张是难免的。你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得怎么样？”江岱在原位坐下暂歇，招呼她在边上坐会，意识到说出口的话有歧义，他特意扩充，“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的半年的行程安排。现在你的知名度打开了，有条缝后，正常手段是趁热打铁，再上一波。”

没想带江岱让她坐下来，聊得居然是她的未来发展，她心头一动，坐下来回答：“现在只定下了旅游节目和许濛空的电影项目。季寒导演那边的试镜被我搞砸了，三个月之后的行程还没动静，有想法再去找别的项目，可是时间和机遇都差了一截。”

江岱边听边点头，再问道：“那，季寒的项目，你喜欢吗？你之前和我说，你更喜欢许濛空的项目。”

方莺莺也摸不清他问这问题的含义，诚实回答：“说不喜欢肯定是骗人的，而且季导手中捏着的向来都是大制作，那么多人抢着要。不过，相比之下，许导的更加吸引我。”

方莺莺手不自觉揉揉头发，自讽地给自己补刀：“呵，试镜失败了，说这些听起来有点矫情。”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插嘴的参演演员似乎是个自来熟，两手各自搭在二人的椅背上，眼神闪烁像是折射着脑袋顶上的灯光，“大伙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你们俩别开小灶啊！”

话都这样说出口了，方莺莺也不好意思再和江岱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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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很快完成，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大伙在最后一波气氛高峰后离开宴会厅，在门口几经作别后各自离开。

出酒店前，方莺莺带着小包去了一趟这楼层的洗手间。

解决完毕，她推开隔间门板，自然而然地走向洗手池。

洗手池一侧已经有一人占了，那人手挪开自动水龙头，从墙上抽取纸巾时，眼神还盯在方莺莺身上。

似乎是终于将面前人和记忆对上号，那人用惊讶的问声吸引了方莺莺的注意力：“赵方盈？”

方莺莺闻声抬头，手上的泡泡才被冲掉一点点，看清声音来源立马边快速冲掉泡沫边叫人：“玲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是……自己有饭局吗？”

玲姐，孟玲，是方莺莺下档节目《奇妙旅行》的制作人。签约确定行程时，两人打过照面。

“哦，是有饭局。” 孟玲随意把废纸丢进水池之间的不锈钢开口，“边上这么热闹，我还在想今天会不会再见到你。直播我看了，很有感染力。说起来，有江岱在，我就知道你们这组不会差的，他那么厉害，又那么喜欢抠细节，就是活生生的质量招牌。”

孟玲将她和江岱一顿猛夸，方莺莺谢过后抓到一处重点：“玲姐，你和江岱彼此很熟悉，对吗？”

“当然了，我和他之前合作过。我这人做事男孩子气，比较容易交朋友。”孟玲停下整理仪表的动作，拿着口红的手悬在空中，“江岱没和你说吗？他既然介绍你上我这节目，那就肯定和你说了。”

孟玲继续动作，方莺莺脑子胀痛，什么声音窜进她的耳朵都会被削减几成效果。她木木地点头，基本上就是蒙混过关。

孟玲转回头的动作显露出她其实不怎么在意方莺莺的回答，她继续道：“说实话，我们这边选人的时候，你那节目才播了一期，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你。要不是之前说好的人选突然反悔，我和江岱一群人吃饭说倒这桩事，他给你做介绍，我们俩说不定根本就没机会合作。不过，他眼光是真好，我看得出来，你是有实力的，就是还要连连。你来节目，不会缺话题性的。要是效果好，我还得再谢谢他呢。”

居然其中还有这样的环节？可江岱之前未曾提及一句话，甚至庄鹤也没提过。

一路上脚步很沉，方莺莺走出酒店门，走了十几米，正看到江岱正挂下电话。

“旅行综艺，是你替我做介绍的吗？为什么之前都没告诉我？”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很轻，江岱明显一惊。

他表情平常，说话声淡淡的感觉不到情绪：“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上节目就好。”

“这不重要吗？”方莺莺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说完抿紧双唇，心里有种直觉，方莺莺期望着从他口中得到与自己想法一致的答案。

只是，沉静无言占据了一分钟。眼神相对，像在僵持，像在试探，似乎有感觉，却得不到心中的答案。

江岱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连方莺莺的小包内也传来短信声。

两人的对视了一会，江岱先败下阵，盯着手机许久，重新看向她，说话时喉间微颤：“强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