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追问（2 / 2）

唐筱柔怀里抱着包包，插了一句：“有道理诶，现在风气难说，好些明星名人的评论真是没法看。”

“也是，网上太多无脑黑了，死者为大，难保不被骂成黑历史。”姜雪斓心上一计，“要不看着江岱怎么做的吧。要是他发了微博，效果还不错，我们就照做。”

姜雪斓也不是无理纠结，毕竟不发博，极端的剧粉和其他家的粉丝也有理由闹。

方莺莺思索了一会，一锤定音：“今天就发个关于彭老师的微博吧，隐晦一点，不直说名字。关于电视剧开播的微博就不发了，霜月上线之前找个机会提一句就好。不想消费死人，不想无脑蹭热点，网友想骂就骂吧。不想管这么多了，好烦呐。”

越说越有气无力，她干脆将上半身侧躺在后排。

唐筱柔听到后座的动静立马转头，一脸忧愁道：“方盈姐，当心等会头晕想吐啊。”

“行吧，反正在最坏的情况下做什么都会被骂。你这样做说不定还少招黑，要是控制不住那就人为干预吧。”姜雪斓向她妥协，又对唐筱柔吩咐，“三天后的出国行程我暂时没法跟了，我和方盈商量过，先你由跟着，我一旦解决完事情空下来，就马上会飞过来和你们会合。”

唐筱柔一听就急了：“啊，雪斓姐你不去啊，我……我怕我顶不住啊！”

“没事的，你就全程跟住方盈，记住啊，全程跟住。她团队活动时还行，各家艺人都有助理或是经纪人跟着，相互能有个照应。主要是节目外的个人活动，一定要跟住。”

面对姜雪斓直挺挺伸出的手指，唐筱柔愣了好久才捣蒜式点头。

方莺莺呢？躺在后排待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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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殡仪馆恰巧和庄鹤碰上头，一群人按照规矩作遗体告别。

从告别厅里出来，方莺莺回想起柴芹万念俱灰的神情，心里头不是滋味，向前机械摆动的两条腿像是绑了千百斤的铁块——丈夫离世，女儿还在跨洋赶回来的路上，这得有多难熬。

言语的贫瘠无力，让她觉得无奈至极。

和庄鹤走在前头，迎面而来的《演技绽现》导演把叼在嘴里却为未点燃的香烟收到短袖衬衫的口袋，然后两手插着裤袋连走带跳地上楼梯。

“哎呀，真是晦气，结束就死人。”

方莺莺耳朵向来尖，导演的带着谩骂意味的吐槽顺着风势灌入她耳中。

即便出过饭店那档子糟心事，方莺莺出于面子对导演是表面上恭恭敬敬，庆功宴上的敬酒环节也是如此。只是今天打过照面后，带着情绪她实在是忍不住，热血窜过全身惹起冲动。

回头看着他进告别厅，一下子变了嘴脸，她几乎是咬着牙齿骂出声：“人渣。”

姜雪斓和唐筱柔听得莫名其妙，庄鹤对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让她们两个先上车。

特意把方莺莺留下，他非常严肃地说：“这种人多的是，特别是娱乐圈的门槛相当低，有些人靠着关系混，弄到现在整个行业良莠不齐。不过这不代表你能骂人，我们没法改变游戏规则，但是可以在熟悉规则后，在合理范围内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做事做人。今天这种情况，不要让我再见到下一次了。”

方莺莺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

她也清楚不能这样做，但当时的理智没法控制思绪。

看到她眼眶瞬间红了，庄鹤立马放缓态度：“你这种爱憎分明的性格很好，我的意思不是让你随波逐流，只是说面子上要不留痕迹，你才能走得长远。而且，比起半年前，你好了不少。”

半年前？方莺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数了数时间才想起他说的是自己的葬礼。也是，那会都上了热搜，庄鹤作为专业人士怎么会不知道？

羞耻感愈加浓烈。

“生离死别的事情，让人失去往日里的理智，情有可原。你看江岱年少时也是这样，他姥爷的去世让他变了个人一样。”

她自然是跟着姜雪斓走，在岔道口前，她犹豫再三后问：“他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亲人的去世，会有如此大的效果？”

庄鹤按下车遥控，歪了歪脑袋似在思考，回答的内容略感无力：“不知道，那时我和他不熟，现在也没必要八卦当年的事情。估计是和姥姥姥爷的感情很好吧，有些人很在乎生死的。他这么多年来也就那桩事，后来都过得挺顺的。”

两人相别，看着庄鹤驱车离开，方莺莺感到有地方不对劲。

姜雪斓把车开到她身边：“方盈，上车吧，赶时间呢。”

“等我几分钟可以吗？我想拨通电话。”

打电话不是苛责的要求，姜雪斓秉承着“助人为乐”的想法，立马说：“哦，行。”

在通讯录的界面停留了许久，她再三思量，终于鼓起勇气按下右手食指。电话很快接通，她对上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秦澍，好久不见，我是赵方盈，你现在有空方便说话吗？”

“方盈，我录了你的电话号码，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不过我总能接触到你的消息，感觉隔阂感很少。我现在有空，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用客气。”

“我知道说这些话非常唐突失礼，但是……”抿了抿唇，方莺莺仍旧选择继续，“我想了解江岱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在他高中某个暑假发生了什么，让他走上演员道路的原因。还有……他一直以来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