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辩（2 / 2）

吃过晚饭，文母带着长宁去收拾房间，因家中贫寒故此只有两间卧房，若要留给长宁一间，也只有文景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

屋子里尽是些文景的私人之物，长宁直接住进去总归有所不便，也该好好拾掇一番，尤其那床套被褥定是要更换的。

文父则随着文景去厨房洗碗筷，同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跟文景好好聊聊。

“爹，您且坐着说，我去倒水洗碗筷。”文景贴心地给父亲搬了把凳子。

“你知道我要同你说事儿？”文父看向文景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不若如此，您怎么会来厨房呢？”

文父的腿脚不便，需拄着拐杖才能勉强支撑行走，因厨房的地面相对潮湿，有时会不甚泼上些水渍所以文景和文母总不让文父来此，以防止其摔伤。

今日没有阻拦父亲跟着自己到厨房来，是因为文景瞧出来父亲是有话要对自己讲，于是就任由他跟着来了。

“景儿啊，你可还曾记得自打你昏睡醒来后我问过你什么吗？”文父的眼中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当然记得，您当时问我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姓名，我想您定是担心我会摔伤了头变成个傻子。”文景边洗碗边笑道。

她记得可清楚了，当时父亲说她是为了救一个贪玩的孩子从树上摔了下来，伤了头，生怕会失了智力。

“那我且问你，除了你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以外可还曾记得其他事儿？确切的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文景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文父:“大夫不是说我伤及了头部，会失忆段日子，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想不起来的吗？不过几天前的事您就给忘了？”

文父轻叹一口气低下头去，眼眶有些微红。

过了许久，文父缓解好自己的情绪，似乎在自己的心中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他终于抬起了头肯直视文景的双目。

“原本我是想将此事永久埋藏于心，怕你日后知道了真相会怨恨我们，可我和你母亲也是命苦之人呐。”

文景见父亲竟然哭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她还没想到安慰词，文父就已经开口接了下去。

在文父的娓娓道来景才知晓原来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她不过是在河边受了伤昏迷不醒，恰巧文母赶了集市回来正巧看见，于心不忍把自己带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就回来以后是一个失忆的人，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外其他任何事一概不知。

或许就是缘分吧，文景姓文，文父也是姓父，一听就像极了是父子。既然文景什么都不记得了，文父便觉得老天爷一定是看到他和老伴儿膝下无儿无女，无人养老送终，晚年凄凉就给他们送了一个孩子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但定有她自己的意思，也就一直顺着她以往的作风顺延下来，文父还拜托众村民不要揭露此事，他担心文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为父早瞧出来你并非池中之鱼，迟早有一天会遨游天际成为人中龙凤，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文父很是欣慰地看着文景继而说道:“我感觉那位陆宁姑娘挺重视地你的，即便不是你的家人也定是你重要的人，所以……”

文父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对文景这个孩子实在喜欢的紧，真不舍得她离去。

“所以您是想让我跟她一同离开村子？”文景接下话。

“不错，大夫说过只有尽量多接触熟悉的人和事物，才会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可是我不舍得你和娘。”文景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见到了文父文母，一下子让她去接受另一个人生确实有点为难她了。

“傻孩子，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不论你是谁，你在我们心中依旧是我和你娘的孩子。”文父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倘若你日后忆起往事还愿意回来看看我们二老，我们也就欣慰了。”

文景走到文父面前半跪在地，仰头对视着他，诚恳地说道:“无论您是否是我的亲生父亲，就冲您和母亲的救命之恩，我就无以为报了。

“陆姑娘在我失踪短短数日就寻了来定是在外遇到了棘手的事需要我去处理，待我将事情都解决了再回来带您二老出村去颐养天年。”

文父笑着拍了拍文景的手背:“你能如此孝顺我真的很高兴，这几日有你的陪伴，我和你母亲很知足了，我们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年纪大了也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个小地方共度余生，你不用操心我们，村民们都很好，会相互照顾，在外好好处理自己的事不用挂念我们。”

在厨房里和文父又寒暄了许久，直到文父的脸上显露出倦意，文景才搀扶着他回了房间。

但当文景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时才想起来这里已经让给陆宁姑娘住了，自己只能去客厅的长凳上去将就一晚。

“都到了门口，怎么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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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表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