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战(2 / 2)
祁玉嘴笨,就让周壮壮去问,可是萧涵要面子,不肯和他说。
其实萧涵没有那么在意,他和金阳公主她们势均力敌,他吃亏的时候,她们也没好到哪里去!金阳公主嘴毒,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过去要教训她们!自己受点伤算什么,能揍她们才是他的目的!
祁玉没办法,寝食不安,在心里想:既然师弟不肯说他们经历了什么,那么自己提出去帮他们,他肯定不同意,自己嘴又笨,争不过他。
那就想个办法让他同意!
这天晚上,水清风发现自己床边的一盘子鸭头不见了,他喊道:“哪来的蟊贼那么大胆,偷东西偷到侯府来了!”
于是追了出去,循着鸭头的气味,他来到萧涵房间上,看见鸭头在屋脊上好好摆着呢。
他高高兴兴过去,也顾不得是谁把鸭头放在这里,就坐下来吃,这就听见了萧涵和乔璎的对话。
乔璎在劝萧涵:“这样下去你们会两败俱伤的,传出去也不好听,百姓会说侯爷和公主在学院里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萧涵说道:“她就是欠收拾!我不把她收拾服帖了,鬼知道她以后还会欺负谁!”
“可是她手上的人多,你都吃了这么多次亏了。”
“你没事就好,不用担心我,我都是皮肉伤!”
水清风听了,不能忍,拿着鸭头就跳下去说:“你们被欺负了?祁玉兔崽子!你亲妹子和师弟被欺负了,你还不去帮把手!”
萧涵忙把鸭头往师父嘴里塞,说:“师父,我自己能解决!别喊师兄!”
可是水清风根本不依,三下两下就把萧涵制服了,说:“你能忍这口气,我不能忍!我的徒儿哪能随便让人欺负!祁玉过来!你明天就陪你师弟去教训教训那个什么公主!”
祁玉赶过来,先是半推半就,可在水清风的“淫威”之下,他露出了一副师命不可违的严肃表情,点点头。
萧涵说不过水清风,反抗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只好同意祁玉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学院。
大家各自散去后,萧涵好奇——师父没事干嘛在自己房间的屋顶啃鸭头?鸭头不是送到他房里去了吗?
水清风也开始纳闷——鸭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萧涵的屋顶?是哪个缺根筋的干的?
祁玉忍不住想笑,可是对面有奴仆走过,他就右手握拳,遮住了嘴,继续装深沉高冷状。
自己没有说一个字就达到了目的,真是太聪明了!
至于那个公主,师弟在她手上栽了几次,自己修为比师弟高,应该能制住她吧?
不管了,为了妹妹和师弟,自己是非帮不可的!
这天晚上,金阳公主一边想着明天怎么对付萧涵,一边慢慢入睡了。
她梦见自己把萧涵打得落荒而逃,正在高兴,一个人影来到她面前。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那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寒战。
次日,金阳公主早早来到学院,派人在大门上做了手脚,就带上贵女们远远躲着。
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萧涵坐在马上,后面跟着乔璎的马车,而旁边多出了一人一马!
金阳公主冷冷一笑,你们来再多人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打得你们人仰马翻!
萧涵他们走近了,她给门后的士兵一个眼神,士兵们突然放开了抓在手中的绳子,沉重的铁力木门向着萧涵他们轰然倒下!
“小心!”萧涵大喊一声,推着马车后退几步。
金阳公主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门砸下去,他们几个少说要卧床几个月!看他们还敢和自己作对!
然而门没有完全落在地面上,停了片刻,才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
尘土散去,依然是那两人两马,和那辆马车,缓缓踏过了木门走进学院。
那个陌生青年面无表情,昂首看着前方的路,用左手轻轻抚了抚右手掌心,若无其事地往前赶。
金阳公主大惊——来了个强有力的对手!
清晨的阳光穿过飞尘,照得两个青年光芒璀璨。
两人都是一样的身形高大,面容俊朗。不同的是,萧涵眼中满是桀骜不驯,鹰一样锋利的目光在学院里逡巡,寻找着躲在暗处的敌人;而那个陌生青年,冷冰冰,目不斜视,似乎毫不畏惧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两人身后的马车里,帘子被掀起,露出乔璎精致绝美的一张脸来,她笑嘻嘻看着地上的木门,笑得一派纯真,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大的危险。
三人在金光中缓缓前行,如画一般。
金阳公主给门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快走啊,再不走,等着他们来打你们啊!
士兵们就溜了出去。金阳公主也带人灰溜溜往大殿赶去。
她急着想探一探祁玉的深浅,直接背着手,追上祁玉,问他:“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祁玉不看她,继续往前走去。
金阳公主就兔子似地往前一步,伸脚去绊他。
在本公主面前耍帅?我让你摔个狗吃屎!
祁玉像是没看见她伸出来的脚,萧涵和乔璎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他就一脚踩在了金阳公主脚上。
“喂,你是猪啊这么重!”她痛得龇牙咧嘴,捧着脚倒在了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韩姣儿等人连忙去扶她。
萧涵和乔璎在一旁忍不住想笑。以祁玉的个头,加上他从小学武,一身结实的肌肉,能不重才怪了!
金阳公主骂道:“你是哑巴吗,本公主问你话呢!”
祁玉微微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金阳公主见了,笑道:“哈哈,还真是哑巴!萧涵,你真了不起,居然叫个哑巴帮忙!”
话刚说完,一颗石子打在她的嘴边。她痛得连忙捂住嘴。
贵女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根本不敢给金阳公主出头。
更何况,这位郎君生得这样好,谁也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萧涵今天先不折腾她们了,让大家在殿内听听课,好让祁玉多多了解这些人有多恶劣。
进了大殿,乔璎乖乖在自己位子上坐下,萧涵和祁玉去后面角落里坐着,她回头对两人笑笑。
萧涵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不会再有人欺负她。
而金阳公主怒气冲冲说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听课,他怎么能进来!”
说着,就从案几下拿了横刀,要来赶人。
她刚直起身子,又是两颗石子飞来,力道之大,直接让她跪了下去,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力,她竟然没有觉得疼!
这人好高的修为!
金阳公主在心中暗叹。
她来不及站起来,崔妙仪和宇文皓月走了进来,看见她好好坐着,不由欣慰地点点头。
有金阳公主的前车之鉴,其他人便不敢造次,都乖乖坐下了。
可金阳公主哪里甘心乖乖坐着,授课刚开始,她就懒懒歪到一边。
又两枚石子打过来,一颗打在她肩上,她不敢再歪着,第二颗打在腰上,她整个人跪得笔直。
她不禁暗恨——真是见了鬼了,自从这人出现,自己像是傀儡一样,他让自己怎样自己就怎样!
就不信这个邪!
她暗暗运起内力,看见一旁的窗子开着,就一拍桌子,往窗外飞去!
“啪!”窗子突然关上了,金阳公主飞得快,撞破了窗棂,半个人卡在了窗子外。
“该死!”她气得吼道,“你这个哑巴,我要砍你的脑袋!让你断子绝孙!”
她骂得狠毒,想激祁玉过来,那她就能趁机攻击他!
可是祁玉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坐着,其他贵女一旦往她那边看去,他就会用石子打她们的课本作为警告。
金阳公主在窗子上卡了好一会儿,没人来救她,她吭哧吭哧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下来。
就这么一会儿,女官和贵女们早被祁玉的举止所倾倒,哪怕他不能说话,一个个都芳心暗许。
瞧这位郎君,既有谢三郎的风度翩翩,又有定远侯的绝世武功,还有独属于他的冰冷高傲,真是……太帅了!
想嫁!
崔妙仪和宇文皓月根本没有心思再授课,不时地用余光看坐如磐石的祁玉,心里小鹿乱跳,于是暂时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金阳公主下来后,一掌把整个窗子给打坏了,她狠狠瞪了祁玉一眼,就往外走去。
这位是什么牛鬼蛇神!自己还从没有在谁身上吃过这么多亏,包括萧涵!
好气!
不玩了!这破学院,以后再也不来了!去其他地方找乐子!
祁玉见她要走,直接飞出去落在了她面前。
殿内的姑娘家都被他利落的动作惊艳到,心砰砰乱跳。
“这里我不待了!你还要干什么!”金阳公主气得去推他。
祁玉不动如山,低头冷冷看她。
萧涵来到窗前,笑嘻嘻对她说:“你故意破坏公物,去绕宫殿跑二十圈再走!”
“我凭什么听你们的!”说完,她抬头看向祁玉。
好一个面瘫的冷峻公子!
金阳公主心里一惊。
于是她冷冷一笑,说:“要我听你们的,除非这个哑巴会说话!要不然你们打死我我也不服!”
她对谁有好感,就专想和谁作对,之前针对萧涵,现在就处处针对祁玉。
“哦……”头顶传来了祁玉似温柔似冷漠的声音。
金阳公主僵住了,刚刚是他在说话?
他他他会说话?
她每时每刻都想兴风作浪的心,忽然就被他的声音抚平了,海面上一派风平浪静。
“快……去……”祁玉脸色严肃,低声说道。
她不知怎么,就乖乖往台阶下冲去。
跑就跑,怕了你啊!
乔璎站在窗前,看见金阳公主乖乖去跑步了,不禁拍手笑道:“哥哥好厉害!”
大家都不由震惊,这人竟然是乔家的公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乔璎上头还有个兄长?
不过看萧涵的反应,这哥哥并不是乔璎胡乱认的,应该是真的没错了。
贵女们顿时觉得天塌了一般,她们要是知道乔璎有这么位兄长,讨好她都来不及啊!
而崔妙仪和宇文皓月都心花怒放——这位郎君居然是璎娘的兄长,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和璎娘这么多年交情,要接近他应该容易很多吧?
那边金阳公主已经开始跑步,祁玉忽然往殿内贵女们这边看来。
大家被迷得头晕眼花,开始低声争论他看的是谁。
正争得热闹,萧涵一盆冷水泼下来,说:“师兄让你们去看着公主跑步!”
她们只好你争我抢地冲出去,在太阳下看着金阳公主跑,还要按照祁玉的意思,不时给她鼓掌、呐喊。
金阳公主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祁玉撕下来晒在地上了!
这人真是比萧涵有心计多了!萧涵一骂就动怒,一动怒就会中计,可他根本不会生气!萧涵罚她们,是所有人一起罚,大家便无所谓,可他只罚自己,还让其他人在一旁看笑话!
奸诈!可恶!
那次事情之后,金阳公主不敢轻易违反学院的规矩,老实了不少,可是她的小动作没有彻底断绝,偶尔会惹得祁玉动手教训她。
萧涵就想不明白了,她都见识到了师兄的手段,怎么还不知悔改,时不时要惹师兄?
晚上他和乔璎提起,乔璎开始也觉得纳闷,慢慢地她明白了,金阳公主可能在吸引大哥注意她呢!
而她不知道的是,学院里一众师生,天天盼着能多见祁玉一面,甚至有人远远地跟着祁玉。从此在定远侯府附近逛的姑娘家,突然多出了许多。
祁玉的烦恼也一天天多起来,他偶尔上街,就会有不认识的孩子往他手里塞东西,他打开过一次,里面写的都是一些肉麻兮兮的诗词,字还写得很难看,从此以后他接到这种东西都直接扔了。
还有一些贵女邀请他上门给她们指导功夫,他当然不愿意,那些姑娘就总是骑马拦他的路,伶牙俐齿地说他,他却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通红,只能绕路走。
而这天晚上,萧涵叫师兄弟们一起吃夜宵。
乔璎让彩琴也坐下一起吃。
彩琴有心结,觉得自己被周壮壮拒绝可能是因为她是奴仆,配不上周壮壮是定远侯师弟的身份,所以坚决不肯坐下。
乔璎没有办法,也不好强迫她。
大家刚开吃不久,一卷帖子从祁玉袖子里掉了出来。
萧涵眼疾手快,一把就夺了过去。
祁玉抢不回来,脸上不禁露出忧愁的神色。
萧涵打开一看,大笑着把纸条递给了乔璎,说:“那几个女官真是深不可测啊,看她们平时那么正经,没想到还会递纸条叫师兄参加她们的诗会,还不见不散!哈哈哈哈!”
乔璎看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几个家族虽然规矩多,可是在学问面前不分男女,到了紧要关头,姑娘家邀请别家郎君来评判诗词、解答疑难也是可以的。”
萧涵更加乐不可支:“这怎么就紧要关头了?还‘不见不散’!师兄,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
祁玉被说得满脸忧愁,说:“不……去……”
周壮壮也跟着瞎起哄:“大师兄,你可一定要去啊,要是不去,人家姑娘家在那里等上几天几夜,要出人命的!”
“不……会……诗……”
乔璎心情复杂地看着祁玉,他从小不堪重负离家出走,只学了功夫,没有机会接触到诗词,就算现在要他学,他一定也是抵触的。他幼年时的遭遇给他的影响真是太大了……
她怕他心情不好,就说道:“兄长随意去看一眼也没关系,说不定能在诗会上遇见中意的姑娘?”
祁玉摇头,说:“好烦……”
水清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敲敲萧涵和周壮壮的脑袋,说:“你们别幸灾乐祸!祁玉心烦,学院里的事就没法管了!”
萧涵一听,这可不行,于是不敢再笑,一把把周壮壮拉到面前,说:“师父,可以让壮壮帮忙!”
周壮壮如临大敌,惨叫一声:“不要啊!”就想跑,却被萧涵抓得死死的。
除了彩琴和祁玉,其他人都大笑着说:“帮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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