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离人停住手中的忙碌,低头沉默了一会,抬头问他:“于飞,我问你,王爷到底是一位怎样的人?”
白于飞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十分狡猾有心机,长得还不差,当然了,还是我比较帅气些。论财富嘛,”摸着下巴思考着,“想来想去,应该是我更富有些,不过他是皇家血脉......”
“于飞,我们换个说法吧,”对他的自夸,离人忍无可忍,“你觉得王爷是一位好人吗?”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那么富有了,果然脸至厚,则无敌!
“这不废话!”他声音都提高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失水准,“言墨那家伙,惩奸除恶,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眼里最容不得一粒沙,你看看玉州城就知道了,他的功劳可大了。”对于这点,他从来不吝夸词,“我跟你说,一月前,额,差不多是你出府的那个时候,他费了好大的劲儿铲除了萧吴一大匪帮,这帮匪徒神出鬼没,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据说最为棘手,也是萧吴最后一害了!怎样,是不是觉得大快人心?”
这件事呢,他是从孟高越的口中挖出来的,当初那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推迟回府,原来是捉这帮恶徒去了,不过他也真有出息,捉完这伙人就风花雪月去了,哎,男人啊!
离人脸色却是一白,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在马车里,当时隐约听到前方有双方交战声,不过那时马车差点摔下悬崖,她来不及掀帘看外面的情况,接着就是夜的出现,然后就是双双坠崖。
那么也就是说,那天,她是离凶手最近的一次,眼里凝起了些不易察觉的恨意,“那这些人都死了吗?”她不希望他们都死了,她还想亲自手刃杀害婆婆的凶手,夺了她身子的人!
“没死,全被投入了地牢待定夺。”
离人竟然松了口气。
白于飞看她却奇怪了,“离人,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因为,她梦到婆婆惨死了......
军营,地牢。
两位士兵提着囚食打开地牢的大门,昏暗的地牢立即透入了一缕亮光。
“吃饭了,吃饭了。”一位士兵大喊。
原本安静假寐的囚犯们仿佛群狼起身活动,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拖着尚未恢复的伤腿,靠近牢柱,伸手接过士兵递进来的食物。
可看到食物那刻,他们都愣住了,碗里装着黑不溜秋黏糊的粥,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不满开口问了:“兵大哥,这次是不是搞错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猪都不吃!”
“上头吩咐了,今后你们就吃这些东西了,不想饿肚子,就安安静静吃了,别废话。”士兵冷漠应道。
“你!”
他们以前横行霸道,吃香喝辣,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个别沉不住气的,把碗扔了出去,碗里的粥全数倒翻在士兵身上。接着有样学样,无数碗从牢里飞了出来,全砸在士兵身上。更有脾气暴躁者,握着牢柱,青筋暴突,目眦欲裂,有种要出去跟士兵活拼一场的气势。
士兵不恼不惧,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带盔帽穿盔衣进来,碗打在身上不痛不痒。而且他们再强壮有力,面对精钢打造的地牢,也是无济于事。士兵分完了粥,不理他们的愤怒,出去了,出去前,又说了一句:“扔了,就没得吃了。”
这一听,火上加油,当真是一腔怒火无处可撒,有人气愤地一脚踢在牢柱上,不过下一刻,便痛呼抱脚滚在地上......
“萧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冷静地问。
一个月前,他们倾巢出动,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被萧王一网打尽。他们个个都抱着必死之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结果他们不但不被杀,只是被投入这地牢之中,而且每日还好吃好喝地侍候着他们,甚至还有军医给他们疗伤。虽然成了阶下囚,失去了自由,但这有酒有肉的日子过得也不差。只是现在这一改变,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迎头一棒。
年纪约四十的三招道:“萧王此人高深莫测,咱们一定要沉住气,莫落入他圈套之中。”
四肢粗壮、脾气暴躁,故被大家笑称为大块头的劫匪呸一声,恨恨说道:“我看萧王这是在提醒咱们,咱们不过是他的阶下囚而已,他在向我们昭示他的胜利,他现在可以施恩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整死咱们。咱们现在就跟蚂蚁般,生死全捏在他手中。”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三招沉吟了一会,也点头道:“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过,”想了想,“萧王不是这么轻率的人,他不直接杀死咱们,而是大费周章把咱们捉拿回来,还费尽心思给咱们疗伤,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炫耀他的力量,我看他绝对还有别的意图。”
“咱们现在一无所有,就粗命一条,还有什么可意图的?”大块头嘀咕。
大家沉默了下来,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都怪萧王这人怎么不来个干脆。
“不知道老大现在怎样了?”有人突然打破沉默。
王大刀背靠墙壁,正闭目休息。他单独被关在一个更加牢固的牢房里,远隔手下。牢房昏暗幽静,空气有着呛鼻的霉味,如此逼仄恶劣的环境,他倒有种事不关己的泰然感。
从他成为劫匪第一天开始,就是在刀尖上行走,深知成王败寇的道理,现在落入萧王手中,也算虽败犹荣,不负他昭昭恶名。
隐约中,有手下的怒声传来,夹杂着瓷碎声,他眼皮颤了颤,拳头稍稍一握,指节发出咯咯声响,可是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平和,继续闭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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