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秦言墨几不可见地一笑：“无论谁坐拥天下，都是秦氏江山，何必再掀起血雨腥风。待完成一些必要之事，然后逍遥快活，岂不美哉。”似乎想起某个倩丽的身影，眼里漫上一股柔情。

“老夫就是佩服王爷这份气度，受猜忌依旧不忘初心，不过......”白久辞沉吟半晌，“日后能不能逍遥，还得看圣上如何作想。”

“这，本王自有办法。”他唇角一勾，成竹于胸。

白久辞呵呵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一捋短须，忽而一叹，“曾经权倾朝野的方唐之，只能怪自己一手葬送了自己罢。”

秦言墨只是一笑，不作表述。从洞室出来，他并不急着回房，他站在石阶上，负手抬头，眺望深夜苍穹。

没月，星辰寥落。

他这次前来江临阁，参加白于飞婚礼不是唯一目的，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打探方唐之与乌蒙国之间做了何种交易。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只是，看到探子送回来的信息，他对方唐之赞许了几分，敌国的地图，换做是谁都不会拒绝，他留的这一手实在是高。

秦言墨唇角浮上一丝冷笑，白阁主说得对，怪就怪他野心太大，一手葬送了自己。

突然，他耳根微动，察觉到不远处的屋顶上空传来轻微的脚步响声。他目光一凝，忽而莞尔，一掀衣袂，脚尖轻点，瞬间飞上屋檐。

他没有追着声音而去，因为声音正往他这边来。他依旧负手，如一片叶子般，轻盈立于檐角上，任微风拂起衣袂，飘逸绝尘。

声音终于近了，他觉得也是时候说话了，“于飞，路风，你们二人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去？”

“谁，是谁？”脚步声突然刹住，又是一身蒙面黑衣的白于飞和路风，两人先是被吓得左右前后乱看了一通，才看清楚前方有一个人背着他们，且那个人是在黑夜中依旧难掩其高冷气质的秦言墨。

白于飞长长呼了一口气，拉下蒙面巾，“你怎么三更半夜不睡，在屋顶瞎逛游，吓人。”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两个？”

“有谁能做到夜闯江临阁，且能让暗卫假装看不见？”

“当然是我了！”说出这话的时候，白于飞颇为骄傲。

秦言墨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紧盯着二人不说话，盯得白于飞寒毛直竖，便将今晚要去做的事全盘托出：“我和路风呢，正要去找一个人，就是李索的那个小舅子马顾如。李索我已经教训过了，所以我得趁机抢在爹下手之前先把他教训一顿，方不负我为了这事多日奔波。”

他也打探清楚了，马顾如这人尤其好色，隔三差五就到怡红院花天酒地，每次都喝得醉醺醺至夜半三更方离开。

秦言墨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沉思着点点头，破天荒说了一句：“看起来还挺有趣，本王便也随行罢。”

白于飞怀疑听错了，“你确定？堂堂一本正经的王爷会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有趣？”

“那你是觉得，本王回去把这事儿告诉白阁主更有趣？”

“不不不......还是一起去更有趣，事不宜迟，走走走......啊，不过有一点,”白于飞朝秦言墨道，“你必须听我指挥行事......”

话未说完，一阵凉风拂过，秦言墨的人就已经朝黑暗中飞去，完全不搭理他的话。

“马公子，奴家好舍不得你走，答应奴家，明晚一定要来找奴家。”

喝得微醺的马顾如揽着一位小脸细腰的青楼女子走出怡红院，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猥琐笑道：“美人请放心，美人服侍得本公子差点就乐不思蜀，真是恨不得与你日日笙歌，夜夜春宵呢，嘻嘻.......明晚、明晚本公子一定会来，等着本公子。”

“马公子你对奴家实在太好了，奴家好爱你。”

娇软的声音，撩得马顾如心痒难耐，揽着她细腰的手滑至她俏屁股捏了一下，“小东西，明晚要你好看。”

青楼女子嗔怒道：“马公子，你坏。”

“嘻嘻......好软好舒服......真想抱着你睡几天几夜，让你这小东西下不了床来。”如此□□不堪的话语，在怡红院却是司空见惯。

青楼女子依依不舍，嘟哝着嘴：“那你就留下来陪奴家好不好？”

马顾如摇摇头，他不得不走，家里的母老虎还在等着他，要不是他需要伸手问她要银子花天酒地，他早就一脚踹了她了，看她还敢不敢对他颐指气使。

摇摇晃晃上了家仆阿胡等候在怡红院门口的马车，一坐稳，他便闭目小憩起来。

近日来真是越发不如意，家里的母老虎给花的银子不但少了一半，还经常骂他窝囊废，自己还不得不笑脸相迎，打骂不还口。原本以为自己漂亮的姐姐找到了大靠山，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成为人上人，不用再看她脸色过日子。结果那个李索却是个胆小鬼，千辛万苦谋划得来的店铺，结果双手捧还，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故意叫他姐姐寻死觅活地闹，结果李索也只是叫他耐心等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堂堂朝中刺史，原来是个比他更窝囊的废物。

马车忽然晃了晃，马顾如连忙睁眼双手扶住左右车厢壁，正想破口大骂，一声惨呼从外头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