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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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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事情早就尘埃落定,再蹙眉,总觉得事情隐隐不对......

离人发现秦言墨好像被白于飞附体了,这一日他神秘兮兮地似乎故意躲着不见她。至于做什么,离人知道他迟早会告诉她,她也就懒得费神了。

果然,午时过后,他出现了。

他微笑着向她走来,顺势揽过她腰,与她面对面,一时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离人歪了歪脑袋看他,“怎么啦?”

不知他从哪里突然变出一小束扎得很精致用心的红白紫相兼的野花放到她面前,“本王到野外摘的,本王不善弄花,扎了挺久。”

离人心里甜蜜蜜,心想他躲着他就是为了做这事儿了。她笑盈盈伸手接过,放到鼻下嗅了一下,“我喜欢。”

“还有呢。”

“是什么?”离人有些期待。

一对小巧简洁的明珠耳环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身上无一件首饰,本王认为这个适合你。”

离人眼睛闪亮,又有些羞涩,“夜,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秦言墨溺爱一笑,撩起她耳边落发,怕弄疼她似的,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好看吗?”离人迫不及待地问。

“好看。”秦言墨深情地凝视她,突然道:“离儿,与本王成亲可好?”

离人的笑容凝住,默默垂首,不敢去看他深情期待的目光。

秦言墨心中顿时苦涩,“离儿,能告诉本王为什么?你还想逃避到何时?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人,你还想怎么逃?”

离人挣扎开他的手臂,“夜,求你别逼我。”

“离儿,本王是在求你,不是在逼你。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你才肯答应?”

离人抬头看他,眼眶就红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言墨声音硬了起来,“本王是不知道,可你能让本王知道。告诉本王,本王到底要怎么做?”不去看她眼眶里打转泪,她的泪只会让他心疼。

离人哽咽:“夜,我很害怕失去你,可是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

她身后,一物掉了下来,正是他送她的束花。

秦言墨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她,心像有什么扎着,一阵一阵地痛,她到底要他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

离人病倒了,额头发烫,浑身无力。

没有小曲在身边,她已经没有使唤的人了,她也无力起床给自己抓药煮药。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趟在床上,不知日夜。

那日之后,夜也没有来找过她。

清醒着的时候,她就不停地想他,想得似乎都快不能呼吸。

不知过了几日,也许只是过去一日,她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一袭红衣,广袖长裙曳地,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

是许久不见的上官红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离人瞬间回了些清明,半撑起身,“上官小姐。”开口说话方知口干舌燥,嘴唇干裂。

上官红衣面无表情地静看她片刻,突然嘴角绽放了一抹绝美的笑,“听说你生病了,无力自理,王爷吩咐我给你送来药。”说着,从广袖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摊在掌心,置在她面前。

看到白瓷瓶子,离人顿时晴天霹雳,癫狂挣扎下床,扑向上官红衣,抓过她手中的瓷瓶子。

白色细颈的瓷瓶子,瓶身随意洒了几滴墨点缀,简朴又大方。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白瓷瓶子。

“这是,这是夜的?”她声音颤抖地如溺了水,又再提高声音,像是在确认,“你说,这是夜的?”

未待上官红衣出声,她跌跌撞撞地狂奔了出去。

她面色苍白,发丝凌乱,身上亦是素睡袍。她明明脚步虚浮,却不顾一切发疯似地赤足狂跑,府里的婢女家仆见此,皆愣住。

而无一人敢去扶拦。

她跑到了潇成院,拼命找他喊他,可她逐一将各个房间都看了,嗓子亦哑了,也不见着他。

她揪住了一个婢女的前襟,双目赤红,“王爷在哪?告诉我王爷在哪?”

婢女瑟瑟发抖,“大、大厅,奴婢记得王......”

没听她说完,离人松开手,才转身,她一阵眩晕,身子虚虚地晃了晃。手撑着廊柱,强行站稳,复又往大厅而去。

秦言墨正和朱长宏等管事处理事物,听到外头有吵杂声,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何事,一个人闯了进来。

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只是她,生病了?苍白狼藉,模样虚弱地如同一片飘零叶。

朱长宏见此,暗中示意其他人一同悄悄退了下去。

离人忍着眼眶的热烫,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他,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呵!寻寻觅觅了这么久,原来是他!这个她朝暮相处的人!

秦言墨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嘴唇颤抖,看他的眼里有着翻腾的恨意,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有些心慌,走向她,“离儿,怎么了?”

离人却后退。

她眸子的恨意越聚越烈,将白瓷瓶子示起,厉声:“是你,原来是你。”

秦言墨浑身一震,猛地想到什么。一直来,他搂着她入睡时,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原来......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秘密,终于知道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离人赤红的眼,眼泪滚滚落下,失声控诉:“是你,是你夺了我身子,是你,是你杀害了婆婆,原来就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她声嘶力竭。“你个杀人凶手!我恨你!”

兜兜转转,她贪恋的温暖不过是老天开的一场玩笑。

“离儿,你听本王说.....”

哐啷,离人倏然间拔出挂在厅柱的饰剑,向前冲去,将剑尖抵在他胸口。“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

从未想过,他与她会有以剑相对的一天。

秦言墨直直站着,深深望进她因恨而赤红含泪的眸子,缓缓道:“若这是你想要的,那便刺进去。”

“别以为我不敢。”握剑的手一用力,她往前推送一分。

鲜血溢出,在刺入他身体的剑的周围慢慢晕开,鲜红刺目。

秦言墨面色不变,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他突然跨步向前,随着他的移动,剑尖一寸寸往他心脏推进。鲜血淋漓,地上很快凝成一滩。

没想他会如此,离人握剑的手颤栗起来,再也无力将剑往前推。她一咬牙,用力抽出,刚退出他身体的剑,带出一片飞溅的血。

猝不及防,秦言墨捂着殷红的胸口微微朝前跄步,虚虚抬头,嘴角一丝溺爱的笑,“本王就知道。”

伸手,欲擦掉她眼角的泪。

离人微微闪躲掉他伸来的手,后退。她看他的眼里,恨意未曾减半分。松手,沾染他血的剑直直掉落。

他的手停在半空,听她决绝道:“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转身,离去,徒留一抹决然的背影。

不!

“离儿......”秦言墨捂着伤口踉跄追出去,“离儿,别走......”刚跨出门槛,胸口一阵波涛汹涌,腥甜冲上喉间,口中鲜血喷出......

“王爷,王爷......”厅外朱长宏一众人眼疾手快地簇拥过去,扶住摇晃瘫下去的他。

“离儿......”

可前面哪还有她的身影?

离人不停狂奔,不停狂奔,只想离他越远越好,□□的脚被硌地破皮渗血,她亦无知觉。

一片树林之中,终于,她跑不动了。

她抓着前襟,底下那颗心,像是被刀狂扎乱搅,痛得她想死掉算了。

“婆婆,对不起,离人没能替你报仇,对不起......”

突然,她脸色一变,腹下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痛得她捂着肚子弯了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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