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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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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她不解的,一向不喜抛头露面的他,为何今晚如此招摇地出现?难道是因为她告诉了他要来见韬哥哥?

那方才的一幕,他见着了吗?

秦言墨自然见着了,内心波澜万丈,表面无动于衷。

离人心中涌出了一股生怕他误会的情愫来,明明昨日才故意气他,今日就怕他误会。矛盾,又开始在她心里交织。

夜川招着小手不停喊着秦叔叔,脸上是掩不住的一股高兴劲儿。真奇怪,也不知道小家伙对他怎么那么热情,离人生怕小家伙一时激动踩空堤岸,就要过去拉他,岂料她刚转身,她的一只手臂被一股力量锁住了。

以为她是要奔向渐渐驰近的画舫之上的人,韬无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急切抓住了她手臂,脱口而出:“离人,你想让婆婆死不瞑目吗?”

离人顿时僵立,如跌进了冰窖里。这是无法痊愈的刀口,一碰就痛。离人痛苦闭了闭眼,须臾,慢慢回头。他眼里依旧燃着炽烈,蕴着浓浓的深情,离人望着他,平静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还没等他开口得到答案,就被小家伙的欢呼声给打断了。

“秦叔叔,我想你......”

他扑向刚踏上岸的秦言墨,秦言墨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起。这一大一小的亲切模样,就像隔了三秋的离人归来,那股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释放,而两人也不过才一天不见而已。

其实小家伙个头长得挺快,离人现在已经快抱不动他了,但他在秦言墨的臂弯中,似乎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那么美满。而那个人抱起小家伙时,眼角眉梢的那一抹冷峻,换成了一池春水,涟漪阵阵,暖暖融融。

望着这一幕的离人一阵失神,而手臂上那股一直未消失的力量让她顿时清醒,那力量越来越重,她感觉到了疼痛。还未来得及叫韬无以松手,便又被他扯近些:“离人,你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动不得的刀口再次被撕开,离人刷地白了脸。正要说话,这时,秦言墨的声音由远及近:“良辰美景,韬公子可否赏脸与本王饮一杯茶?”

他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二人,韬无以的手搭在她臂上,非常碍眼,他是故意打断二人,同时,是在给她解围。

侍女纤纤素手将茶盏端至落座人的面前,动作轻巧娴熟,行云流水。又无声退至一旁等待使唤,仪态优雅。

画舫里,华丽富贵,燃香袅袅。却有一股力量在暗流涌动。

那股暗流涌动自然是来自秦言墨和韬无以,第一次,两人共乘画舫,一同饮茶,而表面和气之下,各怀心思。

离人望着窗外,画舫已行至明镜湖中心,她看不到天上烟花,除了热闹的画舫交织而过,外头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但她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入了神。秦言墨和韬无以说了什么话,她理也不理;面前的热茶,腾腾白雾渐渐消失无觅,她碰也没碰。似乎她就那么孑然一人,周围事物都与她无关。

直到,秦言墨唤侍女从新捧上一盏热茶,并起身移步到窗前,将她视线一挡,把茶盏递到她面前。

“喝茶?”

离人抬眸,淡然望看了他一眼,视线往下移,落在他手中的茶盏上。然而,她冷漠转头,一言不发起身朝外而去。

秦言墨有片刻的怔愣,他想过她会对他没好脸色,可也没想过是这般冷漠无视。

一旁喝茶的韬无以,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出了舫舱,寒冷又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离人忍不住抱了抱臂。若不是小家伙一脸哀求的模样,她是不会踏上他的画舫的,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这样,她心里或许就会好受一些了。

小家伙一上了画舫,就如放飞的小鸟,好奇地跑上跑下,左看又看,便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了。等他累了腻了,她就带他离开。

她总觉得,小家伙今晚有些行为是故意的,特意表现了对秦叔叔的喜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正这么想时,一件华丽貂裘大衣披到了她身上。貂裘大衣带着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犹如那个人宽阔温暖的怀抱,将她的寒冷一下子就推远了。

这正是秦言墨身上穿的大衣,此刻他站在她旁边,给她亲手披上。

离人是喜欢这气息的,但是她不能贪恋。定了定神,双臂微抬,大衣滑落,掉在脚跟处。她看也看,抬步离开,“谢王爷,我不需要。”

秦言墨定在原地,也不拦她,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凝思,直到她转到画舫后面去了,看不见她了,才收回视线。

“你对她说了什么?”他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人冷声质问。她对他无视冷漠,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岸堤上,韬无以拉着她的手臂,一定是说了什么话。

门口的韬无以嘴角微扬,这表面维持的和气,终究被撕破了。他不慌不忙,跨步而出,与秦言墨并肩而立。

笙箫不休,烟花不止,处处欢笑,果真是良辰美景。韬无以嘴角的笑,又浓了些。对于秦言墨的问话,他答非所问:“王爷可能不知,我比你更爱她。”

秦言墨冷嗤:“这岂能是你说了算?”

韬无以呵呵一笑:“离人曾经救了我一命,她把我带回了竹屋养伤,我和她便是相识在那时,而王爷那时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我们日日夜夜相处,远离尘世,如一对神仙眷侣,情愫暗生。婆婆还曾叮嘱我好好待她,将她交到我手中,她得知这件事后,她那娇羞的模样是这世上最动人的一幕,她答应跟我一生一世,若是嫌不够,可以三生三世,可以万万世。若不是婆婆去世,她伤心过度,此刻她已经是我韬无以的妻子了。是不是连她以前住在闲去山竹屋这件事都未曾告诉过你,而那里恰恰是我们两共同的美好回忆!这世上,独属于我们两的回忆。”

“你胡说!”秦言墨渐渐握起了拳头,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离人曾经说过,韬无以于她而言就像兄长,所以他在胡说!

但,不可承认,她确实从未跟他提过她住在闲去山竹屋上的事,这让他心里堵了一口大石,无从反驳。

而且,他深深记得,那一年从小医馆返回他的府邸时,她望着一片山头时有着深深的眷恋,现在他知道了,那是闲去山竹屋的方向。

韬无以收敛笑意,愠色道:“而婆婆是如何死的,你又对离人做了什么事,她为何要恨你,王爷心中岂不是有数?是王爷你打乱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嘲讽笑了笑,“在岸上我对她说的是:你可是手沾着她的血仇,我叫她不要忘记这一切!”

“这便是你回来目的,挑拨离间,是想从我身边夺走她?”握拳的指节泛白,咯咯作响,秦言墨下颚线条绷紧,面色铁青。

“夺?”韬无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斜视秦言墨,“王爷认为她属于你的吗!呵呵呵......王爷敢去问她一句,她是你的女人吗?哈哈哈......何来的夺?”

连他的儿子都只是喊他秦叔叔,连在他眼前的儿子都尚未认他为父,这说明,她与他之间早已界限分明。

韬无以自从听到夜川喊秦言墨“秦叔叔”开始,他欣喜若狂,更确信了自己能成功。

他笑意渐狂傲,而对于秦言墨而言,句句扎心。他怒火中烧,青筋暴起,理智几乎全无:“你再胡说,休怪本王不客气。”

韬无以却不顾他的威胁,步步逼紧:“你在离人的心里种下了一条伤痕,她这一辈子都拔不掉,看到你,就看到了死不瞑目的婆婆。你知道不?当离人看到婆婆躺在血泊中,她哭得伤心欲绝,那时是我韬无以在安慰她。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是我陪她度过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答应跟我离开,断绝这里的一切,断绝与你的关系!”

句句戳中他软肋,终于,秦言墨爆出一声怒吼,“你别痴心幻想!”似乎所有滔滔怒火凝结在手掌中,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身边那一身白衣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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