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方法（2 / 2）

女孩和“小厮”们神色惊恐，即便短短数息，他们的心灵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有几个小厮当场昏了过去，余下的，也扑通扑通跪倒在地，试图摆脱梦魇阵带来的影响。

到得最后，唯有女孩还在站着，但她的头发已然被自己抓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梦魇阵一消失，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立刻便又哭了。她的“美好”形象，全毁了——

“我告诉你们，我叫司袅袅，你们给我记住！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临跑出客栈大门之前，司袅袅还不忘威胁青争几句。

青争听到她的名字，未免觉得有些好笑：“哪个鸟？什么品种？”

司袅袅跺了下脚，跑得越发迅速：“是袅袅依人的袅袅，不是什么鸟！”这一次，她在乞儿们面前的脸也丢尽了，她一面跑一面咬牙暗恨，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威望。

心疼“威望”的她不会想到，若非青争对自己新发现的成阵方式更感兴趣，恐怕她再多说几句，命都要留在这里。

沉香看到司袅袅她们几乎是瞬间就垮了，不由有些好奇：“青大人，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简单的梦魇阵。”青争本着以填饱肚子为首要，继续动筷子，“它能让人看到内心最深的恐惧，或是渴望，心志不坚者可能会发疯——”

“若是有空，大人可不可以给我也用一次梦魇阵？”沉香有些期冀地看着她，“我想看看我的内心。”

青争想了想，扒完最后一口饭：“好，等安顿下来，给你们每个人都试试。”这种操控天地灵气直接成阵的方法，她需要再练练，眼前这三人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

四个人就这样在“青州府第一楼”住了下来，大堂里闹出的风波，没有惊动这间客栈的掌柜，店家对于司袅袅被落了面子，似乎并不如何上心，也不怕青争她们会给客栈带来什么麻烦。

看起来店家背景要比想象的深厚，青争虽好奇，却也不便多问。

有了落脚处之后，青争就打听了一下红山考预考的接待处，匆匆赶去自证了身份，凭借杨方袖给她的红山玉，成功报了名。

她被告知，红山考预考在三天后正式开始，文试先行，武试在后，负责接待的人在她身上未见半点修为，还略带同情地告诉她，让她多做准备，要懂得及时放弃，切莫逞强云云。

折腾了一天，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过了晚饭时间，青争径自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沉香用热水隔着碗给她温着的两个菜包子，而沉香本人，则合衣坐在一边，安静地望着她。

“青州府第一楼”的房间有些贵，为了省些银钱，她们只得两两住一间，青争与沉香一间，惜文烨与二莫一间。

“这么早就困了？”青争拈了一个菜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入口的温度也刚好。

沉香摇了摇头：“第一次获得这么自由的时间，我有点慌乱，怕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青大人你，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闻言，青争便笑了，她动了动手指：“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虚幻。”之前说好的梦魇阵，就这般罩在了沉香的身上，她没有动，也没有反抗，一双眼里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渐渐泛出了水光。

有了白天的经验，这一次青争控制梦魇阵的心力更绵长了些，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她见沉香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便放心大胆地由她去了。

等到半柱香的时间一过，梦魇阵消散，她方问：“怎么样？感觉如何？”青争伸手扶住沉香的肩，看到她小巧的鼻尖上有些薄汗。

沉香的反应却比她想象的剧烈，在青争手指触碰到她的刹那，她的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似是怕她的触碰，又似乎不是。

“青大人，不要——”沉香的目光有些含羞带怯，一出口方觉已经不是在梦魇之中，顿时住声改口，眸中的颜色也渐渐趋于冷静，“我无事，大人。我就是在梦魇阵中，看到了一些内心的渴望，有大鱼大肉，也有幸福安康，难免激动。”

“这就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青争又凑近了她一些，这样的沉香令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幸福安康的生活竟会是她的梦魇，她虽已想过沉香以前生活的凄惨，但她知道，真正的残忍，是无法想象的。

“是。”沉香轻轻应着，将身子蜷成一团，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