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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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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娘见两人都杵着不动,气焰一下子涨回来,面上却还装着委屈,掩面抹泪继续煽风点火。

“听听,大伙都听听!一个娘子家廉耻之心都没有,如今卫侍郎在宫中正等着圣人赐婚,好迎娶淳静公主,元安城谁人不知?你还三书六礼,可笑!哪来的滚回哪去!”

“对,哪来的滚回哪去!凭你们这些田舍奴也妄想同卫侍郎攀上关系,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寒酸样。”

人群瞬间被激怒全都群情激奋叫嚷起来,有的甚至开始拿东西打砸她们,苏冉娘见众人被挑唆起来,得意退到一旁,双手环胸,舒心吐出烟雾,看着被人群包围,不知所措的两人勾笑。

跟她斗!不知天高地厚,她这样迷倒万人的身段和脸蛋都不敢肖想卫侍郎,一个不知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姑也敢!哼哼。

感觉到头顶砸来的菜叶甚至不知名的汤汤水水,叶婳祎气的浑身颤抖,死死咬唇就算口中尝到血腥也不肯松口,她怕一旦松了,自己会理智全无大打出手。

卫景书,卫景书!卫景书!!在荆川就是因为他迟迟不来履行婚约,阿耶和她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多年,如今又是因为他,自己在元安被这般羞辱,明明是他飞黄腾达瞧不上叶家想攀高枝,她才是最无辜的啊!

宝月见她站眼底闪起泪光,心疼快速扒拉掉叶婳祎身上头上的菜叶,主仆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人群,慌不择路的狼狈狂奔。

直到确认那帮人没追过来,两人才停下,同时也发现跑进了死胡同,再闻到身上不知隔了多少夜的饭菜馊臭味,叶婳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宝月坐在一旁也委屈的抹泪抽泣。

叶婳祎发誓!她这辈子再不会和卫景书那个混蛋扯上半点关系,绝对!

只是打脸稍快了些,夜色渐沉,主仆两人仰头盯着面前高高的坊墙,宝月仰的脖子酸的难受,小声询问身边人。

“娘子,真的要翻墙吗?”

“嗯,不翻墙命就保不住,元安犯了宵禁的人,元侯卫是可以不问缘由就地斩杀。今日我在城中也瞧见那帮人了,全都高头大马孔武有力,佩剑比你我还高!取人首级也就手起刀落的事。”

宝月吓得猛点头,她还想留着小命吃遍元安的美食。

叶婳祎又瞧了眼坊墙,耷拉着肩无奈长叹口气,一想到等会见到卫景书,她心里犯怵,死活拉不下这个脸,她甚至都能想象出卫景书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但能怎么办?谁让她弄丢了师兄在元安的住址。

这边爬墙爬的难以抉择,卫侍郎那边就显得有些凄惨了。

皇城高墙外,宫灯高燃,照亮有些昏暗的街道,树影混着月光映照在宫墙上,投出一片斑驳。

萧策看到侧宫门缓缓打开,门内走出个人,瞧清那人,他牵马快步迎上前。卫景书稍稍挺了下有些发僵的后背,不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缰绳。

见他还是一脸处之泰然,全然不知自己又把元安搅得鸡犬不宁,哭声一片,萧策忍不住开口试探。

“可要我扶你上马?”

卫景书长舒口气,瞧了眼身旁一脸戏谑的人,心中无奈苦笑,感慨自己交友不慎。

“我还没无用到这地步。”

他拉紧缰绳,踩着马镫利落翻身上马,萧策对他竖起大拇指也上了马,两人并排走在宽阔空荡街道上,只听到清脆的马蹄哒哒声。

方才灯光虽幽暗,又有棉裘遮身,萧策还是看见卫景书的身体不受控颤了下,心里不免感慨,老卫的脾气茅坑里的石头见了都要认输。

“你也算是天蜀开国第一人,圣人嫡亲最宠爱的淳静公主,你就这么眼不眨给拒了?敢拂天家面子,佩服!”

卫景书只动了动嘴角淡笑,似乎并不觉得此事值得他过多在意。见他不搭腔萧策也不恼,他和老卫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彼此脾气最知。

“被罚跪几日?”

“跪满七日。”

卫景书说的轻描淡写,但此时膝盖疼的钻心,只是他面上平淡瞧不出。

如萧策所说他拒了淳静公主拂了天家面子,圣人没立时斩了他,只罚在长庆殿外跪满七日,日日跪五个时辰方能离开,这样的惩罚已属开了天恩。

“你是笃定圣人求贤若渴不会要你性命,才敢这般行事胆大。”

“少和我扯皮这些有的没的,这几日坊间大大小小的赌坊全都是下注赌我会不会娶公主的,想必萧将军这次又赚的盆满钵满了。”

被戳到心虚处,萧策嘿嘿一笑:“托卫侍郎的福,小赚了一笔。”

“小赚?你也不亏心,四六!”

卫景书扬唇调侃身旁的人,见萧策如遭雷劈停在原地,一副被人抢了宝贝的可怜样,也只当没看见继续前行。

萧策咬牙内心一阵挣扎,这事是他对不住老卫,分是要分的可.....。跟在后头的元侯卫见这情形都掩嘴偷笑,将军最爱财,四六,这无疑是在他身上割肉。

“四六就四六,老卫,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啊!”

“是你四我六。”

一听这个萧策立马不干了,四六已经是割他的肉了,□□无疑是直接拿刀戳他心窝。

“你六我四!老卫你这就太不仗义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个孤寡老人占大份良心何在?”

卫景书不理他,悠然自得的拢了拢衣袖,望着明月声音故意拖长低沉感慨。

“听闻,御史台最近很空闲。”

“行行行!你六我四。”

听到御史台萧策瞬间没了底气,御史台那帮文人嘴比妇人还碎,逮着一点小错就参你一本,动不了你的官位也要膈应你一下,他赌钱要是被这帮人知道,那可热闹了。

他只能服软,暗恨这小子够狠,压榨兄弟丝毫不手软。

萧策见他收了笑又沉默不语,也收了声,走到半路实在忍不住又操心开了口。

“今晚这元安城内大半的郎君娘子又难以安枕喽。”

“为何?”

“自然是因为你又未定下来,恨的恨,高兴的高兴。”

“我已经定下来了。”

“那你倒是把人娶回来,老卫不是我说,你都二十四了,我虚小你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耶了,你呢?”

卫景书无奈一笑夹了下马肚子,远离身旁又开始絮叨的人,目光扫过不远处坊墙墙头时,被一个正在移动的黑影定住了,那人丝毫没察觉自己已被发现。

他拉紧手中的缰绳,双眼微眯寒光陡然升起,紧盯着墙头上人一举一动,只见那人动作笨拙不知道你拉着什么,看样子很吃力,嘴里还嘀嘀咕咕。

卫景书放慢速度,进了些隐约听见那人抱怨:“这坊墙比荆川的也高太多了,宝月你再不使劲我要被你拽下去了。”

坊墙高?荆川?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信,唇角不自知弯起弧度。萧策赶上来就听到卫景书没头没脑说了两个字。

“快了。”

“什么快了?你看什么呢?”

见他不回话,只盯着墙头一动不动,萧策也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这一瞧立马脸色大变,唰的利剑出鞘,卫景书想拦已经迟了。

“何人如此大胆!宵禁还敢在街上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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