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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萧均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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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歌轻哼了一声,偎在他的脖颈处,任他抱着走向幔帐里。

萧均宁与柏贤王越发交好,李长歌有意劝诫一二,然而柏贤王并不十分听信,他对萧均宁的才华甚为欣赏,甚至几欲将其引为知己。

李长歌气苦不已,又不好多与王爷生气,她只盼着王爷对萧均宁只是一时欣赏,但这种事,大凡不如人意。

这日,李长歌按耐不住,隔着月洞窗,劝他说:“萧公子,你与其在我这里消磨时间,不如好好娶一房妻室,娶妻生子,难道不好?”

萧均宁自然是听不进去的,反问道:“我至今未娶,难道你不知为何?”

李长歌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似乎觉得他很不可理喻,就是萧均宁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萧公子,我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多加纠缠,于你于我都不过是祸患。”

“他分明只那你当成一个玩物,同那些女人有何分别,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会出来献舞,你这就是自甘下贱。”萧均宁终于绷不住了,口不择言的一股脑吐露了出来。

李长歌果然脸色难看起来,美艳的眉眼透出冷意来,口齿凌厉道:“我本就自甘下贱又如何,世事如此,与你何干。”

萧均宁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太过,他却并不像认错,而是隔着墙扇,凑近了一步,情意绵绵地说:

“一个人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长歌,我最大的幸与不幸,就是过早的遇见你。”

“萧均宁,你我永远不会有别的可能,莫再胡言乱语了。”

李长歌喘着气靠在墙上,看着廊外的荷花池,手撑在额头上,她并不是委屈,只不过是为了这情意,她无法回应。

萧均宁说着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话,每一日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萧均宁想,他为了李长歌,终于是疯魔了。

若是再见的李长歌没那么风情万种,没那么张扬肆意,只是如同其他的普通女子一样,平庸艳俗,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念念不忘,思念成狂。

李长歌的决绝,美丽,都是令萧均宁无法忘怀的,他喜欢的女子在别人的掌心绽放,这是不可以的事情。

就在李长歌生辰的前一天,萧均宁终于如愿以偿。

“赐柏贤王鸠酒。”

萧均宁接过圣旨的时候,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他的长歌,他的心上人,终于到手了。

柏贤王不敢置信,他此时此刻再不清楚,就是真的糊涂了,一时冷笑,自然也不去接那圣旨。

“柏贤王,你还要抗旨不成。”

柏贤王咽下一口气,依旧谦谦有礼道:“既然只是赐死本王一人,烦请萧大人放我柏贤王府诸人一马。”

萧均宁笑了笑,应道:“看在往日交情上,这是自然。”他当然要放过李长歌。

柏贤王身体一直不大好,素有心疾,此时被强行灌进毒酒,也无力反抗,鸠酒入喉,必死无疑。

“王爷,王爷……”

李长歌浑身冰凉,不停的颤抖着,死在面前的,是燕朝的柏贤王,她的夫君。

柏贤王死得太不好看,他向来是注重仪表的男子,月白的袍子必要配了白玉折扇,腰带上的花纹要与衣袍一样的,写出的字定要是最好看的。

李长歌打开柏贤王怀中的奏折,蓦然伏地大泣,泪如雨下,原来,他的大礼便是请封她为正妃。

“萧均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娶你。”

她摇了摇头,说:“可我不会嫁。”

萧均宁恼怒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连正妻都算不上,为何呢?”

李长歌面露古怪之色,盯着他目光漠然,半晌嗓音哑涩道:“若同你在一起,那我连人都算不上。”

此后,李长歌被他灌了药,灼伤了嗓子,变得粗哑难听,她无法再唱出轻灵的歌声。

某日,萧均宁脸上长长的一道红色伤痕,是李长歌挣扎的时候,用薄薄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下的,被风一吹沙疼沙疼的,下朝的时候还被那阉人嘲笑了一番。

没关系,只要一想到长歌在家中,他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回到萧府来,看见李长歌蜷缩在房间里,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长歌,你知道,李长歌对于萧均宁意味着什么吗?”

李长歌偏过头去,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出神的看着花斛中斜倚的粉色花枝,阴暗中依旧开出美丽的花朵。

少年时,萧均宁曾在她鬓边簪一朵茉莉花,可不过一个晌午,那花便有些干枯了。

“李长歌没了萧均宁,一样可以欢声笑语,可萧均宁没有了李长歌,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均宁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多年前的那一天,他年少而透着稚气。

泪水从眼角滑落,李长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萧均宁过来紧紧抱着她,滚烫的温度落在她的颈侧,说:“长歌,从今以后,你只能为我一个人而活着。”

李长歌被禁锢在他的怀里,萧均宁抱着她,两个人哭得像个孩子,他们已经经历太多的世事变迁,沟壑深深,无法做到摒弃前嫌。

这一日,李长歌的精神稍好一些,吃了小半碗莲子糖粥,好好的梳理了一番,萧均宁很高兴,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长歌,跟我来,我带你看一些人。”

李长歌看他耍什么花样,怀着不屑的心思随他去看,院子里站了许多女子,她狐疑了一瞬,萧均宁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眼睛多像你。”萧均宁抬手遮住那女子的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美目来,温柔澄澈。

李长歌看了一眼,果真是有些相似的,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只是没有这么温婉怯懦。

萧均宁没有说,他但凡看见与她样貌稍稍有些相似的女子,便忍不住悲恸不已,又不舍得放手。

让她们穿李长歌当初样式的衣衫,在眼前嬉笑,学着她曾经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可是,那都不是她。

萧均宁拉着她往下走,到了最后一个女子面前,停住了脚步,兴致勃勃的问道:“你知道她哪里最像你吗?”

李长歌一眼看过去,眉眼平淡,只算得上是清秀佳人罢了,眉眼五官与她并无相似之处,她不由得露出了疑惑。

“她是个医女。”

李长歌瞬间恍然大悟,这淡淡的药香,正是她从前特有的,不同于脂粉香的苦涩药味。

一时之间,她心中竟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怅然。

“只不过,现在也不像了。”萧均宁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冷嘲一声。

李长歌转过头去,不理会他,她在王府中金尊玉贵,要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没有,那药香,也早就没了。

她不再是曾经无忧无虑的李长歌,而他也不是那个无知无觉的少年许晏。

多年的岁月,改变的不仅仅是容颜,也是他们之间的情意。

萧均宁常常来找她说话,李长歌嗓音嘶哑如老妪,她有些话愿意说出来。

李长歌的语气有点无奈,她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知道吗,我才发现,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不喜欢,其实也很容易。我喜欢善良无辜的许宴,而不是不择手段的萧均宁。”

萧均宁压抑住了反驳之意,他并没有那么可怜,他只是道:“你们这些人,太复杂,我不懂。”我只懂得,我喜欢的,我就要得到。

李长歌垂下眸子,说:“其实不懂也没关系,因为人与人的关系还有很多,喜欢这两个字,有时并不是那么重要。”

萧均宁忽然轻声笑了笑,低言道:“在你看来无关轻重,可于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执念。”

李长歌不理会他,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一字一句地描绘出那个娶了她的男子。

“我不会抚琴,也不懂诗词歌赋,他说我喜欢他便一一教我,无论他是真心假意,我的夫君便是他呀。”

萧均宁不想听下去,他打断了李长歌的回忆,怒吼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长歌,你是我的命啊。”

李长歌摸了摸脖子,她的声音很难听,所以很少开口说话,更加不想和萧均宁说半句话。

她掩面哭泣,痛苦地说:“许宴,其实我很多次都想死了,可我很害怕,我不敢啊,我要活着。”

听到最后四个字,萧均宁一喜,以为她是想通了。

谁知,李长歌后半句却说:“因为我听说,人若是自尽,是不能入轮回的,我怕,我这样死了见不到他。”

“长歌,难道我在你心里,比不上他分毫吗?”

他一把拽起李长歌,低头与她四目对视,咬着牙,森然道:“生也为他,死也为他,李长歌,我才是那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人。”

“许宴,我求你,你放手吧,放过我吧。”李长歌太痛苦了,她哀求着萧均宁,要他放弃喜欢她,放弃他的执念。

萧均宁松开了手,在她耳边轻声温言道:“长歌,你听我说,这永远不可能,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你……”

李长歌被他逼得狠了,扬手扇了他一耳光,恨声冷笑道:“许宴,你我之间,不是简单的隔阂,而是人命,你永远比不上左柏,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萧均宁狠狠地推开她,暴喝一声:“你想都不要想。”

“啊!”李长歌发出短促的尖叫,脚下不稳,被他一伸手就推倒了,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她身后的花梨木束腰高几都被撞翻了。

高几上的耸肩美人瓶落在青石地上,瓷器碎了一地,而萧均宁则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头也不回一下。

你听见过水流声吗,你知道何为冰冷吗,躯体渐渐的僵硬,指尖再也触摸不到阳光,泪水淌落鬓边,如此,是否能再见到你?

花影摇曳,桂花飘香,小院里一片寂静,花好月圆夜,曾有人抱琵琶为一人弹,也曾娇娆无限,来一场花前月下。

“姑娘,奴婢来送晚饭。”侍女送来晚饭,推开门里面没有烛火,只有银色的月辉洒落满地,食盒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惊骇的尖叫:“啊,死,死人了……”

听说李长歌死了,萧均宁近乎狂奔的跑了回来。

李长歌的脑后一滩血,她微微闭着眼睛,单薄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惨白着脸,唇上的胭脂那样刺眼。

萧均宁像是第一次见她时,抬起手伸向她的脸,擦去了她脸上的胭脂色,才发现,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她只身伶仃在这世间苦苦煎熬着,等着哪一日黑白无常来收了她的命,带她去见那个人。

“长,长歌,为何,她受伤了,为什么不叫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萧均宁抱着她哭了大半夜,没有声嘶力竭,他到底是折腾不起了。

多日之后,有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出现在萧均宁的面前,那人的眼睛里带着汹涌的恨意,多日连续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可此时他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人。

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这个人,简直就是药谷的克星。

萧均宁抬起头,醉醺醺的看着他,他说:“多年未见了,黄师兄。”

“是,多年未见,萧大人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啊。”黄师兄讥诮道。

“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

萧均宁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李长歌在那王府之中每每听到他的消息,也会暗暗的为他喜,为他悲。

她看到花宴宾客名单上,出现萧均宁三个字的时候,是何其的欢喜,再怎么样,终究是在乎许宴的。

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人不是许宴,而是萧均宁。

“哈哈,黄师兄?”萧均宁古怪的笑了笑,黄师兄走过来,怒目而视,他挑衅道:“你是来为了她报仇吗,那就来啊,杀得了我,就给她报仇啊。”

黄师兄瞪着他,好一会才转过头去,说:“我不是来杀你的,为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是来为她收尸的。”

萧均宁猛地抬起头,说:“收什么尸,她死也是我的人。”

黄师兄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继续往下自顾自的说:“她给我的信里说,你必然不肯将她死后的尸骨与柏贤王同葬,她也对不住自己的夫君,索性回到故土。”

“不行,她是我的妻,就应该葬在我萧家的陵园里,与我埋在一处,你不能带她走,我离不开她。”

萧均宁最后近乎哀求,他离不开,离不开他的长歌。

黄师兄忽然问道:“你知道,老谷主是怎么死的吗?”

萧均宁摇摇晃晃的抬起头,嗤笑一声,说:“你糊涂了,我怎么会知道。”

黄师兄紧盯着他说:“为了给萧家的老爷采药,老谷主才会从山上摔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

萧均宁怔愣,嗓音微颤,看见黄师兄很郑重的点头后,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窗外春光正明媚,捂脸痛苦得呜咽起来。

黄师兄看着却一点都不解气,他想,若是能再重来一回,他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个人,进入山谷,见到长歌。

“我接到信后夙夜赶路,还是没来得及,救她一救。”黄师兄的声音哽咽,饱含着怒火与悲怆,他说:“若不是你,长歌她应当,这一辈子平顺安康。”

黄师兄又告诉他,李长歌再次见到他后,给自己的信里,曾说过的一番话。

她说:“我曾经那么喜欢这个叫许宴的人,哪怕是知道因为他家人的缘故,导致了爹爹的去世。

我还是想,这与他无关的,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我喜欢他,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我希望他一直好。”

萧均宁“啊”的大喊一声,跑了出去,这晴空白日,朗朗乾坤,李长歌,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真的,真的只是太喜欢李长歌了,喜欢那个娇嗔嬉笑,活色生香的明媚少女。

“她为什么,不同我说?”

“说了,你就会放手吗?”黄师兄质问他。

不,大概是不会的。

他颓然的抬起头,这一次,终于要放手了。

“你带她走吧,远远的,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

“我也不想看见你。”黄师兄拎着包袱就往外走,带人扶棺回药谷去。

萧均宁追出来,呆呆的站在门口,问了一句:“你不杀我?”

黄师兄顿住了身形,背对着他道:“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长歌最后告诉我,你这种人,自有天来报。”

李长歌这一辈子,究竟爱过谁已经不重要,斯人已逝,多少风花雪月,随之而去。

他为她在山上建了衣冠冢,小小的一座墓,他说:“长歌,我还能说,我对不起你吗?”

每一个人,都不是李长歌,萧均宁又不想将她们遣散,她们是他曾经那么喜欢的女子曾经存在的见证,她活过,他拥有过。

三个月后,萧老爷做主,给萧均宁定下了一门亲事,门当户对,与萧老爷的正室夫人娘家有些姻亲。

那姑娘萧均宁见过,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没什么不好的,萧均宁没什么意见,一切任由家中人的安排。

萧老爷叫他去说话,萧均宁已经不再是那个站着被训话的少年,他能够与萧老爷平起平坐,果然,地位能够压制一切。

萧老爷看着他,欣慰地说:“均宁,你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也没有辜负你自己,你拥有了一切。”

不,父亲,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一切。

萧均宁回到自己的院子,忽然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面前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

他头也不抬地说:“堂哥,你赢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有。”

萧鸣低下头,定定的看着他,长眉紧蹙,说:“时至今日,你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这里,均宁,你真是太可惜了。”

萧均宁抬起头,靠着门侧,怏怏的说:“这样说,堂兄是在可怜我吗?”

萧鸣有些诧异地轻笑道:“可怜?均宁,你为何这样想,我是萧家的公子,不是什么烂好人。”

“想不到,堂兄也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萧均宁坐在门口,懒洋洋的说。

萧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均宁,自始至终,你才是最任性的那个,你为了自己心中的怨,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你说原来你喜欢那个女子,其实呢,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满意足,你只是想惩罚别人。”

“你太虚伪了。”萧鸣摇头笑了笑,温文尔雅。

萧均宁知道,萧鸣说错了,他待李长歌从未虚伪过,从来都是真心实意,他只是厌恶被人抛弃,他以为自己不曾在意这些,其实在意得不得了呀。

萧均宁站了起来,一手搭在门扇上,半身闪进了门内,说:“我就要大婚了,堂兄若是不想恭喜我,就请回吧。”

“当然恭喜,毕竟明日我也要同你一道去迎亲的。”萧鸣语气清淡,他现如今已经是陛下的近臣,深得陛下宠信。

“好好休息,新郎官。”

萧均宁心里乱的很,他哪里睡得着,转脚去了李长歌曾经住的院子。

他站在房间里,从李长歌去世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一切都仿佛李长歌还在的样子。

他轻轻开口道:“李长歌,如你所愿,我明日就要大婚了,你……高不高兴?”

没有任何回答,也不会有任何回答,萧均宁想起了和李长歌坐在药谷的屋顶上看星星的时候,星辉灿烂,月色皎洁,没有一丝杂质,一如他们彼时心境。

“你说得对,我并非真的那么喜欢你,对吧,我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凭什么,我就要不能拥有。”萧均宁语气平平,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意。

几年后。

“萧均宁斩首示众,将李氏骸骨起出,以正妃之礼,同柏贤王同葬皇陵。”

牢狱中,萧均宁的妻儿来探望过他,这是为了听从父亲而娶的妻子,和李长歌完全不同的女子,同他没什么感情,但嫁给他的第二年便为他生下了长子。

妻子与他没什么可说的,冷冷淡淡的,萧均宁看着她打开食盒,而他的长子跟在母亲身后,生得极像他的母亲。

他低下头,说:“对不住。”

妻子有些惊讶看他一眼,往日风华正茂的萧大人满身颓废,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歉意,淡淡答道:“你对不住的人太多,你我夫妻情分至此,前来送你一程。”

“多谢。”

“不必,只要你死了,别拖累了我们母子便好。”

入夜,牢里静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睁开眼醒了过来,远远的,听见熟悉的声音。

“许宴来吧,来吧,跟我来!”少女的呼唤,在耳畔一叠声地响起,如同清脆的银铃声,一只白嫩柔软的手牵引着他,巧笑倩兮,如花美眷。

“你要跟紧了我。”

他的声音仿佛与少年时重叠,笑着伸出手,抬起头便是少女眉眼如画,那少年说:“我跟紧了。”

“唉,这人竟然撞墙身亡了,哎呦,满墙的血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哎,你又说这些老生常谈的了。”

“谁让这些人做尽了坏事,临死才会后悔呢。”

“自杀也不能赎他们罪吧。”

※※※※※※※※※※※※※※※※※※※※

柏贤王:论如何从炫耀老婆到破产

萧均宁:论拿个小本本把你们都记下来

李长歌:论初恋没处理好的后果。

我就想说,哎呀,番外卡成狗,写的不好,不好,随便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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