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章 匆匆春不归(5)(2 / 2)
倒是谨贵嫔……任音婳不屈的眼神当中似有一道寒光射出,心里头不住的对自己发笑,这会儿她居然还有功夫去想那个早已经等于被打入冷宫的人。
任音婳分神着,事实上她更想不通这等恶心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的她身上?被一个同为女子还是表哥妃嫔的女人抵在墙壁一通亲吻,辗转反复,任音婳还是忍不住了,不管是不是会冒犯,努力的抗拒着杨湮承在她口腔里纠缠的舌,死命牙关紧咬,一股子的血腥味顿时在她的唇舌间漫延开来。杨湮承受痛之下,退出了她的口腔,一手紧紧的捏住了任音婳的下巴。
眼神凌厉,一抹鲜血沾染上杨湮承的唇迹,犹自衬得她原本便英姿妩媚的人,越发显得夺目逼人。
任音婳不服输的与杨湮承看向她的冷淡的眼眸对视着,讥讽道:“贵妃在这宫里头位分算是高的,想来并不如意,倒是来我将死之人这寻晦气了。贵妃也不怕这满室的污秽脏了娘娘高贵的身子。”
“本宫也不瞒你,皇上本来是在本宫和芸婕妤当中选一个……哦,公主怕是还不知道吧,芸婕妤便是先前的傅嫔傅氏佩瑶了,自打被赐了姓氏,旧主子又去了,傅氏可算苦尽甘来了,前不久太医院医护照理给傅氏请平安脉,才知道这傅氏有孕都快三个月了。”
杨湮承虽得面上是带了笑意说出这一番话儿的,可对于任音婳而言,她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说与她听,仍是煞白了一张本就已经显得格外憔悴的脸。
——怎么会是她……
任音婳想知道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又怎能忘记,昔日宫女出身的傅氏还只是未被赐名的瑶答应时候,曾听命于其主魏氏暗地里给她下药,导致她伤了身子的事情。
杨湮承扬起看好戏的笑脸,带了几分同情的对任音婳,低低道:“傅氏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能够以宫女出身,隐在向来不知收敛没脑子的魏选侍身边多年,在魏氏自戕在自个儿宫里后还能全身而退,足以见得她有几分能耐。”
只是傅佩瑶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瞒得过当今那位皇帝陛下?杨湮承心里一阵冷笑,冷眼扫视着连被自己强迫也不曾有半分示弱的人,此时此刻,脸上那抹难以遮掩的痛楚之色。
不是不信他,不是怀疑他变心,只是难以平复乍然听得以后的种种复杂矛盾。
任音婳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死死的抱着怀抱里自己以前最爱的粉色衣裳,略微红肿的嘴唇被死死的咬着,渗透出丝丝血迹,红了眼眶盯视着眼前的人,说道:“贵妃是为了好让我不抱任何希望的上路吗?这样,也劳驾贵妃亲自来这地方跑一趟。音婳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会让表哥为难,永远不会。”
“如此,也不枉费了陛下对你的一番心意。”杨湮承脸上表情依旧,只稍稍扬起了眉梢,轻笑一声,便又最后撇了一眼任音婳,转身便欲离开这破旧之地,眼见着任音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把没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杨湮承亦不多言,修长的手指掩了掩鼻锋处,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正当要离开,听闻她身后被废黜行将就死的女子喊住了她:“宜贵妃。”
杨湮承身形一顿,脚上稍缓了几步,不见其声,正欲离开,又听得身后的女子缓缓道出了让她几分心悸的话:“宜贵妃筹谋多年,也不过只是想保护想去保护的人,只是因着自己曾亏欠了那人。这么多年了,想必也不比我好过多少?”
将死之人,落魄之人,言语间却是尽显了不卑不亢的姿态,更带了几分让杨湮承听了觉得刺耳的同情之意。
“我再不济,亦有他一直护着我,你呢?”
只是平声的陈述了事实,杨湮承平静的面容上稍异,只是未作声,更未有任何应承,发出一声轻哼声,踱步出了肮脏的屋子,命了人将木门重新加锁。
于任音婳来说,这扇木门再次开启的时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她连心里念着他的资格,也不再有。
——表哥,这么些年,你为音婳做的够多了。可到头来,音婳也只能自私的把离别的痛苦给表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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