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多雄连连称是。
“你帮我把东西放屋里吧。”伊娜指了指屋子。
多雄提着篮子走了进屋,把它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多呆,立即告辞就走。
想不到协加做事的效率这么高,当晚就把事情解决了,起码不用伊娜提心吊胆,担心被人欺负。
午后,我们在村里走动,居然碰见了多雄的哥哥多富,他的左眼圈也是紫青了一块,又是一只大熊猫,看得我想喷猫粮。
几天下来,伊娜娘的身子大好,伊娜又可以带着我到处去了。不用说,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学堂接协加放学。
可能是心急的缘故,她去的时候比平时要早。到了学堂门口,大门不像以往那样大开,是虚掩着的,伊娜伸手轻轻地推开了大门,门推开之后,见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几个人,她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里面的人也看到了我们,协加就在其中,他是侧着身对着我们的。协加转过来向我们招手,伊娜抱着我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石桌旁坐了六个人,四男一女,还有一个看着是个女的,可穿着男式衣服,不知是男是女。
都是协加的同窗,女的我认得,上次见过,送相思如意结给协加的那位姑娘,是先生的女儿。协加逐一向伊娜介绍在座的几个人。
伊娜分别给他们打了招呼,三位男同窗很客气地称呼她“卓姑娘”,那个不男不女的名叫傅青霜,听名字该是个女扮男装的,可能那个时候流行这个。她刚见到伊娜,也是怔愣了一下,当伊娜称呼她“傅公子”时,她勉强一笑,也回了个礼。座上只有瑶琳一直冷着脸,在伊娜称呼她“瑶琳姑娘”时冷冷地点了个头。
“我们在谈诗论文,你坐在旁边听听,可好?”协加问伊娜。
伊娜点点头。协加给她搬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
他们在谈论着各朝的诗文,从《诗经》到李白,从屈原的《离骚》到苏轼的《水调歌头》,说得不亦乐乎。
相信伊娜还没到那个程度可以听懂他们讨论的内容,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时地摸摸我的头。
其中一位叫哲朗的男同窗说道:“刚才你们叫我赋诗一首,我现在见了卓姑娘就想到了,你们看好了。”
说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
门扉悠自开,
外面春风来。
佳姝立门旁,
人疑树谁栽?
来去难自决,
觅下染桃腮。
情丝关不住,
郎顾把侬害。
放下笔,众人念了一遍,都笑了起来。各男子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简直绝了。”
另一个叫程昱的同窗说道:“哲朗兄,我真服了你,竟学会藏头露尾,弄首藏头诗,”他指着诗句的头几个字念道,“门外佳人,来觅情郎。”
三个男子笑得很欢,协加也微笑着看着伊娜。青霜的表情很淡,瑶琳的表情很冷。
程昱念了那几个字,伊娜怎会不明白是说她,当下她的脸就红得像个桃子一般。
协加照旧问了她一句:“要解诗吗?”
伊娜只是垂头不语,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协加就开始解起诗来,他解诗的方法很特别,就是把它译成一首近似现代形式的诗歌。
“大门轻轻地被推开,一阵春风吹了进来。有位佳人立在门旁,引发众人的猜想。是谁把桃树种在这儿?任它散发出芳香。是去是留都不从容,顾盼之下,腮边染上了胭脂红。都怪情郎看了我一眼,害我泄漏了情衷。』
协加演绎了之后,几个男子更是击掌叫好,想必刚进来的那个女子越是羞涩就越能激起他们的情绪。
而另一个女子却是冷眼旁观,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也来一首。”
话音刚落,已在纸上写道:
山上有豺狼,
野外狩猎忙。
村口小黄犬,
姑且站一旁。
写罢把笔扔下。
几个男子围着念一遍,协加首先敛了脸色,哲朗和程昱也跟着摇头说道:“这样子不厚道,不该,不该。”
唯有另一位叫同英的男子还在笑着,讨好地看着瑶琳说:“瑶琳姑娘厉害,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青霜在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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