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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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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周世昭快气消了。

这丁家的姑娘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演戏演上天,一个傻气傻死人,眼下这个更好,变脸变得让人猝不及防!他招她们惹她们了!?

“不是,姑娘,你刚才不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吗?你也承认我是在救你了,我怎么就害你了!?还险些害死你这么严重!?”

丁素慢条斯理的喝茶,将落在桌角上的衣袖重新规整,淡淡道:“那一日你救了我的确不错,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在原地等着你。我自来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定会做到,那一日也是一样,既然答应你留在那里,只要见不到你,就绝对不会离开。”

那一瞬间,周世昭心里炸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记忆来,那一日……他实在是太兴奋了,因为终于可以把鲁图那帮孙子们给降服,虽然凶险,但也痛快。

这丁家的姑娘,本就是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他当时哪里想的了那么多!

“你不是没事么。”周世昭坐了回来,面色古怪的盯着她。

“我没事!?”丁素冷笑了一下,“为了等你,我在山上被毒虫所咬险些丧命!就是为了你一个跟玩笑似的承诺承诺!周世昭,枉你还自称什么英雄好汉,竟然也会食言忘诺,只因为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就活该这样被你耍的团团转吗!?”

周世昭想来御下有方,没有谁敢对他这样大呼小叫,现在在外面,一个小姑娘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前,他当场就有些恼火了,正准备开口,丁素眼眸一垂,竟活生生的多了几分落寞与惆怅:“说来也可笑,我为何会相信你!?你是不是也想说,又没有人逼着我等你,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是!是我自找的!是我糊里糊涂自作多情的以为遇见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真男人,是我自己认识人家不到一个时辰,就敢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上,愚蠢至极的在那里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被他的手下不耐烦的驱逐回家!”

周世昭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先时见到她,瞧见她说话举止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算计过他的那个男人!

紧接着神情一转,动容陈情的样子,又像极了那个演戏演上天的臭丫头!

这两个人,不管哪一个都是他不想招惹的人。

丁素的这番控诉,几乎让周世昭产生了一种不知道她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的错觉……

要不说丁素是有备而来的呢!?

还没等周世昭反驳给她,她忽然伸出一条手臂,当着周世昭这个大男人的面将袖子往上挽了一截。

丁素今日穿着男装,外面一层袖子是广袖,提神裁剪的窄袖里衣被撩起来的时候,周世昭还没来得及为那肤若凝脂雪白娇嫩的景色所迷惑,就已经被蛮横的遍布在细弱胳膊上的红斑烂疮给吓得触目惊心!

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丁素,却在这个本应该比他更激动的女人眼里看到一句安慰:别担心,小场面。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周世昭不是傻子,距离救下她那一日已经好久了,怎么这烂疮的事儿今日才找上他!?但转念一想,一个小姑娘为了这事儿来碰瓷儿他,很扯。

丁素淡定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被毒虫咬了之后,中了奇怪的毒,毒性潜伏在体内而不知,这几日不慎食了些发物,这才发作。”说这话的时候,她眼波流转,有意无意的往周世昭身上扫。

“你救我一命不错,但世间女子皆为悦己者容,那些‘悦己者’也重视这副容貌,如今我变成这样,连周公子你这样监管场面的人都被吓住,丁素又哪里能指望别的郎君能接受我这副样子。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寻觅一个如意郎君,为其相夫教子,如今我怪毒在身,自然是不能嫁人,注定孤苦一声,救我一命,与要我一命有什么区别!?”

周世昭哪里还坐得住!?

纵然英雄气长,这时候也被呛住了。

“丁姑娘,我的确不知道那一晚你会一直等着。那一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实在是凶险非常!你不曾上过战场,自然不晓得上战场的心情,当日我是真的太过开心了,也着实没有想到这里……”周世昭越解释越急。

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解释过这些话!?

可是他也从未对让一个姑娘变成这样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周世昭索性不解释,话语一转:“罢了,说这些都没用,丁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周某一定负责到底,若你不痊愈,我便……”

丁素微微挑眉,带上了试探性的味道:“你便怎么!?娶我!?”

周世昭咯噔了一下,他原本想说……若是不痊愈,她身上伤到哪里,他便将自己同样位置的皮肉割下来赔她哪里!

人家一个姑娘已经这么惨了,说这些血腥的怕是会吓到她,周世昭心一横,点点头改了承诺:“好,若你不痊愈,我便娶你,敬你护你,绝不叫你受一分委屈!”

丁素眼波流转,漾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好啊。”

比起丁素的好心情,周世昭却是坐不住了,他嚯的一下站起来:“走!”

这下轮到丁素愣了:“去哪里!?”

周世昭一瞪眼:“去看大夫!”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想要去拉人,但是一碰到她细嫩的胳膊,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周世昭哼了一声,一个人跑了,不多时,驾回来一辆马车:“上车!”

……

丁荃和秦泽告别之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撒欢的跑到了医馆帮忙。

倒不是因为知道了师父是大将军之后献殷勤,而是由心而发的感激。

虽然她不知道之前师父到底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但是她现在明白,当日师父做出无情的样子都是在演戏,其实是在逼她学会做出自己的决定,逼她不要再那么畏畏缩缩!犹如飞鹰训练幼子飞行,会直接叼着它丢下山崖。

后来,她细细回想这一切,又隐隐觉得师父之所以忽然逼她一把,其实已经是有些要放手的味道在里面了。

若师父的身份那么显贵,自然不会在这么个小医馆里面浪费时间。有朝一日师傅要离开这里,或许就是分别得时候。所以在年前这几日,丁荃跑的殷勤,一方面是想要多与师父说说话,另一方面,是为了请师父去家里正正经经过个年。

以往过年,都是师父一个人在小院子里面过年,一些徒弟会过来磕头叩拜,就算尽了心意。

丁荃的同门除了卫旋,还有两个师兄师弟白兆佳、白兆年,最后便是常年在外很少会回来的师姐白蘅。

卫旋是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被一个没钱看病的卫氏孕妇产下后丢在医馆后门的,正因为有了卫旋,才有了后来直接随白氏姓的三个孩子,都是她收养且放养长大的孩子,对她十分尊敬孝顺。

之所以说丁荃不同,也就不同在她并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城中商贾大户的女儿,是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身份。

今日,丁荃挂在嘴上的话只有一句——

“大师兄!要不要去我们庄子上一起过年!”

卫旋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她转战去问二三师兄:“师兄,你们和师父一起去我家过年吧!”

白兆佳和百兆年相视一笑,“这个得问师傅。”

师姐还没回来,丁荃斗着胆子自己去请。

“师父!几年去我家一起过年吧!”

彼时,白氏正在看一本医书,不冷不热道:“为师教了你十来年,今年才想着请师父回家过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怎么,又想让为师帮你提亲!?”

丁荃脸一热:“师父……”

白氏勾唇一笑,眼睛就没离开过书本:“不必在这里献殷勤,我可不是闲着没事做整日帮你们操心终身大事的媒婆。”

“不是师父!”丁荃小碎步跑到白氏面前,认真且诚恳:“往年阿荃哪一次没有请师父,可是师父不曾去过一次,都是之后我与师兄们单单在来给师父磕头拜年。今年!今年您就去吧!”丁荃伸出一根指头:“庄子上很大,我的院子都比以前翻新扩大了好几倍,若是师父今年不喜欢,往后阿荃再也不会勉强师傅,好不好嘛……”

白氏瞥了她一眼,终于放下书本:“真的不需要师父再帮你提亲!?”

丁荃羞得不行,咬咬牙:“真的不用!”

就在这时候,医馆变得闹哄哄起来,周世昭破门而入,先看到的是丁荃,然后才是白氏。

他疾步冲进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小丫头!你姐姐中毒了快死了,赶紧救她!”

白氏他不敢动,周世昭干脆把丁荃拽过去了。白氏看着周世昭的背影,眼神里划过一丝深沉,也放下书跟了过去。

等到白氏和丁荃站在门口的时候,丁素正一身男装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喝茶,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哟,来了。”

丁荃:??

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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