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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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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杂乱的梦, 一个似梦非梦的梦, 梦中世界很吵很乱, 梦中的自己很烦很热很怒, 可梦中的场景却与现实完美地结合着。就仿佛在那清晨的半梦半醒中, 即便自己的意识与世界隔离着,可身体却对外界的喧嚣做出着反应。他心里好似清楚着有人摇着自己的肩膀, 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 有人抱着自己在移动,可他却怎么也想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又将去往何处。

周围的一切不知何时恢复了平静, 自己那愤怒和烦躁的身心好似也忘了一切开始的最初原因。他晃了晃脑袋, 却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事什么也记不起,他撑开了眼睛, 看到的却是师父那面带疲倦的身影。

“醒了?”贺昆槿揉着眉心, 将一个哈欠吞了回去, “身体感觉如何?可还好?”

“师父……”韩灼晕晕乎乎地从床上坐起, “师父,我这是……”

“你也没做些什么,只是把后院的树林给烧了个干净而已。”

“……怎么可能。”低下头,摸了摸鼻尖, 却丝毫回忆不起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又怎么不可能?”站起身, 挥了挥衣袖, “若不是蓉儿和你师娘, 阿灼你估计得将整个山庄都烧平了吧。”

“蓉儿?”

“我妹妹, 也就是阿钰。”

“师父您的妹妹?莲华公主?阿钰?”韩灼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师父这神奇的思维。

韩灼呆呆的表情将贺昆槿逗笑了。她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指尖所到之处泛起那银白雾气,雾气围成的圆圈内则展现出了另一个场面。韩灼看呆了,可在呆愣了片刻后,他恍然明白了师父此举的用意。

圆圈里出现了那一切都还未发生前的山庄后院,逼真的缩小版景象,好似伸手穿过便能到达对面。画面中的树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月光之下练着剑。汗珠与雨露沾湿了那稚嫩的脸庞,尽管握着长剑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那男孩还是在硬撑着。那紧咬着的牙,那深拧着的眉,那挥出的每一次带着戾气的剑,无一不述说着男孩此时此刻心头的悲愤欲绝。

父亲毕生的同伴,父亲珍爱的佩剑,当它握在了男孩儿手中之时,它却失去了与主人一切的羁绊。它不再是战友,不再是心有灵犀的伙伴;它变成了一种利器,一种工具,一种能将心头仇恨宣泄,能将仇人碎尸万段的无心无情的冰冷铁块。剑,在哭;人,在泣。可他们却丝毫不愿尝试着去接受对方,去将对方的辛酸苦楚理解。

一个火花在剑柄点燃,火舌在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风的催促下,瞬间吞噬了整把剑。以握剑的男孩儿为中心,火势从男孩儿手中的剑尖向剑所触及的每一处蔓延着;风儿配合地在火焰的四周卷起,将它送向了更远更广的地界。清凉月下,火光冲天,一切都源于一个男孩儿的仇恨,一个男孩儿的抑郁不解。

画面拉开,一只趴在树上偷看男孩儿深夜练剑的猫儿被火焰逼得窜出了树林。它口中发出着那响彻夜空的猫叫,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了贺昆槿与柳雁雪的房间。片刻后,房门开启,明显还未醒彻底的二人慌乱地跟着猫儿跑到了树林前,驻足在这堵住了去路的漫天火光之前,二人对视一眼。柳雁雪无奈地跺了跺脚,冰面从脚尖触地之处开始迅速向那火林蔓延;她又抖了抖衣袖,一把冰制的长剑在手中成型。贺昆槿伸手接过冰剑,顺着那冰雪铺成的道路冲入了那树林间。

火势渐渐变缓,它好似被那急速扩散的冰雪压制住了嚣张气焰。火,一点点灭了,冰,一点点化了,只可惜那原本的茂密树林却是变成了黑乎乎光秃秃的一片。一个人影从林中走出,她臂弯里打横抱着一个陷入了昏迷的男孩儿。柳雁雪看着这一走一睡的二人,总算是松下了心头那被半夜绷紧了的一根弦。

“我使了些幻术,先将他弄昏了。”贺昆槿道。

“阿灼他……”伸手接过贺昆槿夹着的那把冰剑,挥挥手将之融化了,“他这是怎么了?”

“半夜偷偷跑出来练剑,情绪不稳导致灵力暴走了。”

“即便是灵力暴走,以他这小小的年纪,怎可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造成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他的灵力有多强大,只是因为他碰巧是风炎双灵族罢了。来自父母的两种灵力同时暴走,助火的风与伴风的火,正好又是在这个易燃的树林里。若不是雁儿你出手得及时,估计整个庄子都得被这小家伙给葬送了吧?”

“他是风炎双灵族,那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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