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和报应（2 / 2）

她看着我。你指的是？

我点点头。两者都有。

我不后悔。这个世界上自己选择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后悔呢？

可是如果证实了你老公的确有小三，而你刚才和我说你会杀了他，那么其实你是毁了三个人。

这不矛盾。

真的不矛盾吗？

我杀了人，也许我就解脱了。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我已经够不错的了，命运已经让我赚的够多，我一个农村的孤儿，居然可以上大学，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嫁给一个城市家庭的老公，你觉得我还不够赚吗？

可是你不幸福。

错。如果我什么都当做不知道，我会很幸福。

可是你的性格不允许你那样做。人是不能战胜自己的性格的。

她笑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了，我可以毁灭自己。

可是你这样毁灭的绝不只是你自己。

她望着我。我知道她可能又要发火了。

但是这次她忍住。

你一定觉得刚才我给你看的那颗栀子花很漂亮吧。那是我和黄笋认识的地方。

她顿了一下。我走到对面我那间可怜的小厨房，从那里拎出一个水瓶来。

不好意思，我只有白开水。

没事。我喝白开水就好。她笑了。对了，你这句话就是当年我和黄笋认识时也说过的话。

这么巧。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真正很香的花，颜色都是很淡的。而那些通常有着鲜艳颜色的花，往往根本都没有什么花香。

我点点头。它们只是为了吸引昆虫来传粉。

是。她看着我。其实这和小三没什么区别。

我将杯子倒满水，递到她的面前。这个美丽而可怜的女人慢慢的喝了一口水。

其实我是不想给她倒水的。

对于一个这样状态的女人来说，喝水的确可能使她自然，但是也可能会使她情绪失控。

我在做这个之前，当然也反复思考过我的顾客的细节，其中我最怕的一个这些女人会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那样我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

我最见不得一个女孩子就那样的哭，无论是安静还是大吵大闹，我都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等她们自己安定下来。

幸好她只是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从他家出来之后，我告诉自己。我以后的爱情我一定要自己把握在自己手里，我再不要那种不平等的爱情。我以优秀的成绩上了我们那个县最好的高中，整个高中三年，有很多男生追我，甚至于有一个到我们学校来实习的老师，但是我都没有谈。

你想上大学。

对。我必须出人头地，我必须要让自己的命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颗栀子花，是我大学一个闺蜜家的。那一年五一，她请我到家去玩。我想着回老家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去了。

你现在不怎么回你叔叔家吗？

她点点头。

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叔叔去年患癌症，我的堂妹和堂哥媳妇都没有陪，是我回去陪护三个月，直到我叔叔去世。

其实，也可能就是这三个月，让我老公出轨了。

她喃喃的说。

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