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三雕(2 / 2)
早上六点,睁开眼睛的时候,温赳还有些纳闷,明明羌近酒近在身边,自己怎么还做了场和风细雨的春梦。
咳,也算是有颜色的梦,只是这种颜色与七彩梦无关。
哈欠声刚落下,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醒了?”
后面的话不用羌近酒问出口,温赳已经明白。这个比自己睡得晚醒得早的男人,每晚都在担心她,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
温赳叹息一声,主动回答,“没有颜色,阿酒,自从上次车祸,我已经接连三个周四没有梦见任何颜色,难道再也不会了?”
“别担心,管它怎么变化,一切有我。”羌近酒轻抚她的头发,端得一股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温赳笑他,“一切有你是真的,但你比我还担心,也是真的。”
心思被揭穿,羌近酒轻哼一声,理直气壮地反问,“我紧张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对?”
温赳乐不可支,“你有老婆,你对。”
日头像往常一样升起,温赳却一反常态送羌近酒出门。
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远,温赳突然说,“阿酒,如果你现在要我陪你去上班,我可能会答应。”
“得了吧,没良心的小东西,昨天好说歹说都不同意取消露营,这会又来吊我胃口。”
羌近酒拉开车门,又转头叮嘱:“保持手机通畅,我这边事情如果结束得早,大约傍晚的时候就会去找你。”
他顿了顿,随后又抢在眼前人出口之前,冷声道,“不准拒绝。”
温赳笑问,“你来撒狗粮?”
“野炊露营,怕你饿着,我是去投喂的。”话落,羌近酒矮身进入车里,系好安全带,向车外人挥手告别。
温赳突然跑上前,“等等。”
摇下车窗,羌近酒油腔滑调:“怎么,舍不得我一个人去面对穷凶极恶的陆知?”
她俯身低头,透过车窗亲吻男人嘴角,“没有,你对上陆知,算他时运不齐,何况这次他有把柄握在你手里。”
“那你依依不舍的,是?”
“第一次送你上班,看着心爱的人渐渐走远,有些不适应。”温赳直起身,望天自嘲,“看来我还是很脆弱的。”
手肘搭在车窗边,羌近酒侧头看着温赳,“刚才那话真是撩拨,你再晚一秒退开,我可能已经把你拖进车里。”
温赳笑着摆手,“出发吧,男人,晚上见。”
羌近酒眉开眼笑,一句“晚上见”就是答应了自己去找她的提议,这也算是意外之得。今晚月色应该不错,露营野炊看星星,有滋有味。
目送迈巴赫驶入清晨的街道,温赳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回走,准备拎了行李与室友们汇合。
沐浴着阳光,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七彩梦,人说每个梦想都是金黄色,金黄色也代表着收获的季节,稻田或者果实,这时候力气大倒是分外应景。
温赳嘴角扬起,其实只要不接连三次梦见黑灰色,她是打心底喜欢七彩梦的。可现在,这位“老友”已经消失三周。
其实,早上六点温赳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陆淼也突然睁开了眼。
她大口喘息,手指紧紧攒着胸前的黑色玉佩,铺天盖地的怕意才稍微缓解。
又是那个梦,天地一片浓稠的黑色,无边无际无声无息,稀薄的空气像个咬人的怪物,多吸一口五脏六腑都是疼。
她光着脚丫拼了命地跑,都跑不出那个疆域……直至仿佛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牵扯,她莫名睁开眼,犹如凌迟的恶梦才算结束。
陆淼盯着天花板愣神,三次了,这样的梦她历经三次。
会咬人的梦让她痛苦不堪,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没救了,然而每次从黑色的梦中醒来,自己就会清明一段时间。
她记得精神失常时期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然而用不了多久,她又不可控的陷入失常。
这种不可控就跟咬人的梦一样,不管她多么大力地挣扎,都无法左右清醒的时间。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控制。
陆淼害怕地轻搓自己的手臂。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知大步走进,发现女孩子醒着,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淼淼,醒得这么早,是不是知道今天的不同?”陆知习惯了跟陆淼正常对话,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女儿随时都会好起来。
刚从黑色的梦中惊醒,陆淼其实是清明的,但她不想理陆知,这个人让她又爱又恨,只做叔叔不好吗,为什么会有身世,为什么要把她弄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抛出的话没有回应,陆知一点儿都不在意,“陆炎已经出发,玉佩即将送出,淼淼,你记住今天,你会迎来新生,得到一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