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他肺上的旧患一下子发作起来，掩着唇就开始咳嗽。一声叠过一声，扶着椅背弯下腰去，显得越咳越厉害。

虞月景慌了神，忙起来扶他坐下，又给他拍背，折腾了一阵才稍缓过气来。

被这么一折腾，虞月亭面上好不容易将养出的血色都苍白了下去，只沁出些许病态的酡红来。

虞月景见了，心疼得厉害，倒了热茶递过去，却被大哥推开了手腕。

大概是想要说什么的，虞月亭开了开口，但没能发出声来就又是一阵咳嗽。

虞月景忙又帮他抚背，担忧地道：“大哥近来常咳嗽，是不是也要看一看才好？”

虞月亭看他一眼，强忍着肺上的痛痒，低声道：“没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

看也没法看好的。

恰一片枯黄的桐叶落下来，被秋风一送，落在他的脚边。

虞月亭忽然间就觉得哀凉，周身的气力都失却了。那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对虞月景是否早已勾结了虞月文，因此特地来替他说情的质问，也突兀地失去了脱口而出的意义。

虞月亭不想说话了。他闭着眼，只想攒一攒力气，好回房去。

“秋里燥……我叫厨下炖些梨汁给大哥吃吧。”

虞月景是不知他大哥心里这一番起起伏伏的，一开口的语声仍旧温存而和气：“大哥也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着，你以前同阿文那么好的……哪有隔夜的仇呢？”

虞月亭看了自己恳切的二弟一眼。生活的荒唐在他面前浓重地铺展开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只疲倦又缓慢地答道：“那就都随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