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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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景谈了生意,安抚了妻小,又把他在明州的外室一一周全过来,日子就过去了很有一段时间。这期间他甚至还捉了一次奸,眼见自己养的小戏子和另一个戏子滚在床上,两个戏子都是女的。
虞月景悄悄开门进去的时候,她们两个正滚在沙发里,一个扮生一个扮旦。他原本是很喜欢这个小戏子的,嗓子亮,叫起来都带点儿戏腔,没想到却是这样,一时倒哭笑不得。他拎着礼物盒子很是驻足听了一会儿,这才现身过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还考虑要把这一双怜香伴都收了。
不过又有些懒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还有虞月亭那里的事,他前脚跟虞月亭说过要收心,便总不能立刻又打了自己的脸。他这样想完,走进屋里,把礼物盒子搁下,看着两个少女。
那两个戏子楚楚可怜地哭着抱在一块儿,小生还护着那个小旦,怕得一双裹起来的娇小胸脯都在颤。虞月景摆摆手叫她们都走,甚至许她们收拾些东西。末了不忘叫那小旦带上礼物盒子——他老远从南洋拎回来的首饰,别个外室戴了都不好看的,他也懒得再计较,总不能拎回去,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靠在脂粉香气依然馥郁的沙发里抽烟的时候,他便想起虞月亭来。
虞月亭是很旧派的,他知道他不喜欢电话电报,回来这些天,也只是写了两封信回去。因为世道不靖的缘故,通信总是辗转周折,故而尚未能有回信到,他一时也没去催,只是眯起眼来又睁开,起身开车去找助理。
是打算叫他把回去南洋的船票再买得早些。
他的外室们就像是各色各样的点心果子,新鲜归新鲜,吃久了是很腻的。虞月亭倒是白米饭似的,吃着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一直吃偏就不腻,许久不吃还要想的。这也算很离奇的一段孽缘,不过他这个人向来顺其自然,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毕竟人活一辈子,还是高兴最重要。他这样想着,笑了一笑,决意将明州的事尽快办完,好回去吃这碗白米饭。
在这里逗留期间,他倒也见到了虞月文两次。这个幺弟照旧是那副样子,说话阴阳怪气又刻薄的,甚至是比以前更阴阳怪气的了。他好脾气地受着,勉强目之为虞月文特有的亲近,但因为说到了旧事,自然也不禁想了一想,竟然想不出这种性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便随口感慨道:“说起你小时候,觉得还是那时候活泼可爱,现在蔫了,只有在笑话我上头特别有长进。”
虞月文并不否认“长进”那半句,只是笑笑说道:“做小孩当然很好,可惜不能永远做下去。”
等到虞月景终于回转南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了。这期间他收到过虞月亭写给他的第一封回信,但因为自己也要回去了,便没有再写。他进了屋就去找虞月亭,但宝姨在他问起大先生的时候,却是一副惊异的样子:“大先森不系去明州找你了嘛?都已经走了一星期啦,你萌没有碰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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