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 / 2)
季雨行冷眼看着他倒抽冷气手指攥紧的样子,感觉到手中的脚踝因为剧痛而颤抖起来,慢条斯理地说:“这是你今晚第几次对我骂先生,你自己数好了。”
虞月亭疼得没气力说话,他倒不怀疑季雨行是否说到做到。只是咬着嘴唇忍耐着,季雨行看他一眼,腕上使一个巧劲,又把他的关节装了回去。
可疼痛还是在的,只方才那么一会儿,脚腕便疼得火辣辣的,虞月亭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时,季雨行已经抓住了他另一只脚踝。
虞月亭心里一抖,徒劳地挣动了几下。
季雨行心情稍霁,问他:“现在知道怕了?”
虞月亭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恶犬伤人,人岂有不怕的道理!”
季雨行刚才那一点霁晴又隐下去,只他往书桌边上拖去。他这只脚腕足踝新伤,季雨行没给他接回去,提着就拖行他,拉扯间更是疼得不堪忍受,幸而也只是一小段。
季雨行到书桌边停下,从之前收拾好的要扔的杂物字纸里捡出一样东西来,用两指拈着蹲在他旁边问他:“我猜,这是你自己拿出来的是不是?”
虞月亭有一会儿眼神才聚焦起来,看见那是一条皱巴巴的手帕,沾满了精斑血痕,顿时炸红了脸,别过头去。季雨行把这当做默认,他一本正经地把那方手帕重新叠好,虞月亭睁大了眼睛,以为他要塞回自己身体里——可这样的淫辱与侵犯何异?!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有气无力地呵斥:“你做什么……!”
季雨行看他一眼,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虞月亭一愣。季雨行双指如铁,恶狠狠地逼他张口,把那块脏手帕抵着他的舌根塞进了他嘴里:“你既然不肯用下面那张嘴含,那就换一张嘴。反正你上面这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闭了闭眼睛。那污秽的气息实在不堪忍受,但他没说话,只让季雨行快些离开。
“上去。”
季雨行在身后,声音仍旧是冷冷的,但他莫名能听出些愉快的意思。虞月亭彻底无力违抗他,只得慢慢地掀开被子爬上床去。连这床单还是季雨行铺的——这个念头在虞月亭脑子里闪了一下,使他觉得连这张床都像个冰窟一样,折磨得他痛极的骨骼咯吱作响。
等他躺好了,季雨行才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把脸凑近了,一字一句地说道:“睡在这儿,你不要乱动。”
虞月亭有一瞬间差点冒出一句话来,他想跟季雨行冷笑一声,看他这幅样子,怎么看也怎么像那非人的弟弟养大的疯狗,又是哪里来的资格看不起自己?自己至少是明白的。
但他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把夫子“不能与之言而与之言则失言”的道理在心里默念了一通便闭上了眼睛,那年轻人浅褐色的瞳孔,终于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