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不暇暖,寤寐思服(2 / 2)
“算了,你忙吧,我也不想你!”
不待里面在说什么,我气冲冲地挂断电话。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思念着他的体温,思念着他秀雅清俊的面容与流光温柔的眼神,思念着他的一颦一笑,转而又笑话着自己的没出息,只不过几天晚上没有他的陪伴,竟然就开始失落,还真是没出息啊~~
一周之后,三甲评审顺利结束。而好消息也在下一个工作日公布出来,我们医院顺利保持着三级甲等医院的位置。全院上下都很高兴,每个医生的奖金为此多出一千元。
最高兴的当属赫连意,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重大任务,而他也出色的完成,这不仅完善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更巩固了他在医院的地位。当然,比赫连意更高兴的,还属窦院长。寻了一个黄道吉日,窦院长设宴,款待了院里的高层领导。
陪赫连意出席,着实见识了各位大神的风采。身为一个女人,窦院果然是功盖天下,能言能做,能吃能喝。几个溜须拍马的领导左右陪酒,几圈下来把窦院哄得兴高采烈。
我与金皙还有院里的护士长们坐在副桌,也喝得不亦乐乎。作为本桌唯一一个男性,众姐姐们果然是当仁不让,被调戏、被灌酒自不在话下。
“身为院长的学生,不能光知道学习啊!”一个大姐举起酒杯,“金皙,唐棣,来,咱么走一个!”
“就是就是,你看你们两个,风华正茂,男才女貌,同为院长的学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如结合结合算了!”一个大姐又说。
我和金皙尴尬地举着酒杯,想驳斥,却不敢开口。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是少说话的好。
金皙暗地里推推我的手臂,小声说道:“唐棣,我们是不是该到领导那桌敬酒啊?!”
我抬头看看金皙:“你说得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我们走到领导桌前,他们见我们两个站在一旁,其中的一个主任便说道:“哎呀,院长们的爱徒来敬酒了!快,先敬恩师!”
众人们面向我们,都认真地等待我们敬酒。金皙率先举起酒杯,对窦院展开一个甜美可人的笑容,继而说道:“感谢我的导师,感谢老师收我为徒,能跟随老师学习研究,是我最大的荣幸!祝老师永远年轻美丽!”
窦院笑得合不拢嘴,站起身,一手举杯,一手抚摸着金皙的长发,开口说道:“我们金皙不光是一等一的美人,更是一等一的学霸,认真刻苦,懂礼貌。你们这些主任院长的,手里有优秀的小伙子可要给我们介绍啊!”
“哈哈哈!院长吩咐的事我们一定能办到啊!”
“哎!优秀的小伙子不就近在眼前吗?!”有人打趣道。
我倍感无语,偷偷看向赫连意,见他浅笑盈盈,仰头温柔地注视着我,全然不见吃醋与难过的表情。切~人家在这里顾虑着你的感受,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窦院突然想起我也在,便说道:“小唐,跟你师傅说几句!”
“哦~”我抓抓头,却不想这个动作引发哄堂大笑。
赫连意站起身,眉展眼笑,举起酒杯向我示意。
“老师…”我看着他仪表堂堂,落落大方的形象,竟喜爱得移不开眼睛,“老师…”
他那明亮的眸光隔着镜片映射到我身上,端着的杯子轻轻碰上我的酒杯,说道:“还是我先感谢小唐吧!谢谢你成为我的开门弟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追随与帮助!”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双会说话,会读人心的眼睛,听着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心里激动得难以平复:“老师…我会成长为你期望的好医生,一定不负所望!”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早就听说赫连院长对自己的学生宠爱有加,也一直听说唐棣是个毛手毛脚却有真性情的男生,现在看来,传闻果然是真实的!”
我的满腔热忱瞬间冷却,敢情,我在绯闻里竟是一个“泼猴”!
金皙掩嘴窃喜,又推推我说道:“敬酒啊!”
“对对对!”我一拍脑门,“千言万语,融在酒里,敬我的恩师,赫连意院长!”
当晚酒过三巡,众人皆酩酊大醉,除了赫连意,或许大家多少都知道他体不胜酒。窦院长是第二个清醒的人,不是说她喝得不多,却是她实力雄厚,与一群男人拼酒,竟胜出三分,千杯不醉。
窦院与赫连意缓缓走出酒店时,赫连意开口说道:“窦院长,我赫连意很少开口求人…”
我与窦院双双抬起头看向赫连意,不明所以。
“我从玉树回来,领养了一个义女,今年12岁。”赫连意推推眼镜,“我发现她有先天室缺,打算下个月给她做封堵术。可是,她现在没有户口,就没办法入院。”
“办一个领养手续,户口的事不就解决了?!”窦院严肃认真地分析。
“问题就出在领养手续的事情上。法律规定,没有配偶的男性,收养义女的话,两人的年龄需要相差40岁。可是,您看我这个情况…”
“哦!原来如此!”窦院恍然大悟,“不过,你跟我说这事,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去民政局时,那有个领导似乎认识窦院您。我想,您是不是能帮我说上话,能不能帮我走走后门?!”
“赫连意,都说你是个憨实守规矩的人,”窦院长睨笑,“依我看,你赫连意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
赫连意低头含笑,说道:“希望窦院能帮上忙,赫连意感激不尽!”
“容我再考虑一下。”窦院长挥手叫了辆出租车,“明天给你回答。”
目送窦院离开,赫连意渐渐收敛笑容,抬手也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我问他:“干嘛非要窦院帮忙?老白那里不是也可以?!”
“你不知道,”赫连意松开领带,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我听说过,窦院的爱人年轻时为了发展出了国,两个人便因此离婚。后来她爱人在国外混得不好,便回国做了个领导。他再三乞求窦院与他复婚,可是窦院始终没有同意。”
“然后呢?”
“我那天去民政局,见到一个领导,与其他人不同,他总是对我旁敲侧击,反复打听窦院的消息。最后,他按耐不住,跟我说了实话,他说他知道我是医大附院的副院长,也知道我是个善人,便希望我能撮合他们两个。他说,如果我能把事情办成,卓玛的收养手续也会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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