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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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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主,别白费灵力了,这群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用玄阳铁锻造的兵器,正好克制我们的治愈术,我们的伤口无法用法术愈合。”花无情说着咳出大量的血。

“玄阳铁?那不是天极门特有的材质吗?该不会?”寒霜忧心忡忡地看着花槐林。

“夫人切莫多想多疑,我与岚轩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会这样做!”

“就怕这英雄好汉被权利蒙蔽了眼睛……”

花槐林沉默不语,起身跑了出去。

“槐林!”

花槐林跑到院中,到处都是弟子们和黑衣人的尸体。

“庭主快走!”花槐林转头看见最小的弟子花无邪被黑衣人从后面砍掉了脑袋,惊恐的表情还呈现在脸上。

“无邪!你们这群畜生,想要复灵铃就冲着本座来,何必下此毒手?”花槐林嘶吼道。

“呵,没脑子的东西,我不是告诫过你,一个时辰内,不交出复灵铃,灭你青岭斋满门。”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

花槐林施法让周围的树缠住剩下的黑衣人,将竹木变成锋利的武器刺向黑衣人。

“雕虫小技。”黑衣人首领挥刀砍向竹木箭,可没想到树藤缠绕紧密,不得动身。黑衣人首领转手就拉过旁边的黑衣人替自己挡下这些箭,被刺中的黑衣人发出剧烈的惨叫声,缠在身上的树藤被溅了献血,仿佛活了一般,更加疯狂地缠绕着肉体,不一会中箭的黑衣人就被吸干了血,薄的像张纸片。

“呵,没想到,一向以和平为主与世无争的青岭斋庭主,竟然会如此血腥邪恶的法术。”黑衣人首领用法术砍断缠在自己身上的藤蔓。

花槐林随即吐了一口鲜血,此术伤人伤己,不能轻用,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他是不会用也不允许弟子修炼这等禁术。

黑衣人首领唤出武器,一步一步地走向花槐林。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玄阳铁材质的剑?”花槐林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看着黑衣人。

“啧,我说庭主大人,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奥,不过呢,我人好,就让你死得明白。门主查到你与魔教有所勾结,怕你擅自将复灵铃交于魔教,所以特派我们前来清理魔教余孽叛徒,收复复灵铃。”黑衣人抚摸着刀尖,俯视着花槐林。

“你这是在血口喷人,诬陷我青岭斋,我青岭斋一世清明忠良,怎会与魔教勾结?”

“庭主大人怕是忘记了一件事,一年前你与你夫人在西湖边救下的女人,正是我们当时正在追杀的魔教教主宫羽,既然你救下了她,如今也该为她付出代价了。”

“救人纯属心怀慈悲,就算再让选一次,我还是会救。”

黑衣人首领一脚踢翻花槐林,狠狠地踩在花槐林的后背上,可以听见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住手!”寒霜帮花无情包好伤口,就立刻赶来,没想到看到这些个血腥残忍的场面。

寒霜用法术将黑衣人首领困在光罩中,扶起花槐林,擦去他嘴角的血,“槐林,槐林,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他没用玄阳铁,我的伤口还能愈合。”花槐林说完,身上便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与此同时,公玉瑾之抱着昏迷的花应怜从密道中逃出,幸好这边没有黑衣人驻守,公玉瑾之跑了一段距离后,体力有些不支,放下花应怜想稍加休息一番。

此时花应怜渐渐苏醒过来,摸着后脖颈,“这是哪里啊?我爹爹和娘亲呢?”

花应怜环顾四周,见不是青岭斋,便转身就要回去,“怜儿,别闹,太危险了。”公玉瑾之急忙阻止了她。

“瑾哥哥,我要回去,我要救我的爹爹娘亲,求你放我回去吧!”花应怜哭出了声。

公玉瑾之很是心痛,但是又不能违背花伯伯所托,只能安慰道,“怜儿,我们马上就要到天极门了,我可以去搬救兵,你要是受伤,我该如何向伯伯伯母交代。”

“我不管,瑾哥哥别让我恨你,还有,对不起,”花应怜施法让树枝困住公玉瑾之,转身向青岭斋跑去。

“怜儿!怜儿!”公玉瑾之只能用火烧断树枝,便立刻追赶花应怜。

此时的青岭斋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寒霜躺在花槐林身边没了生息,花槐林艰难地爬向自己的妻子,明明是只有一只手臂长的距离,他却觉得很遥远。

“幸好,门主传授我修为,不然,此趟怕是要前功尽弃,快说复灵铃在哪里?我好像还没看见你女儿,要不,我先把她抓来,让你们一家团聚也不迟。”黑衣人首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不要伤害怜儿,我告诉你,你过来,我没力气了。”花槐林试图挣扎着起来。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在我面前休要耍心机,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黑衣人首领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上前附上耳朵。

“复灵铃,复灵铃就在……”

黑衣人首领突然瞪大了双眼,一根竹箭刺穿了他的头颅,他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花槐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刺穿了黑衣人首领,继续向寒霜爬去。

“爹爹!爹爹!”花应怜看到这场景撕心裂肺地喊着花槐林。

她跑到花槐林身边,抱起他,“爹爹!你不能死啊!”

“傻……丫头,你,你……咳咳,怎么来了?不是,不是,让你……走嘛?”花槐林想为自己疼爱的女儿抹去眼泪,可是无奈实在没有力气。

“娘亲,娘亲,她……”花应怜看着躺在一旁的母亲痛不欲生。

今天早上,娘亲还为她亲自梳妆打扮,为她带上自己娘家祖传的玉镯,还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告诉她今后去了公玉家要遵守本分,守规守距,做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妻子好儿媳。可是现在她最爱的娘亲却躺在这冰冷的地上,没了气息。

“怜儿,扶我与你母亲躺在一起,是我……对不起她,以后,你要与瑾之好好生活,忘记……仇恨,不要想着……给我们报仇,我与你娘亲……希望你……快乐,如果有机会……去一趟天山……找白伯父……怜儿,我的……,”花槐林还未说完,便断了呼吸。

花应怜看着躺在地上的双亲,张着嘴想哭想喊,可是却心痛的发不出声音,唯有眼睛止不住的流泪,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手流了血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此时哪有什么比心还痛的地方?

公玉瑾之赶到时看见怜儿跪在地上哭,以及一地的尸体,他心疼地抱住花应怜,“怜儿,别哭坏了身子……”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非要拦着我,不然我爹爹娘亲也不会死!”花应怜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瑾之。

瑾之只紧紧地抱住花应怜,任她发泄,“都怨我,都怨我,是我的错,怜儿要打要骂都可以,别伤心过度,急坏了自己的身子,以后我会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瑾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瑾哥哥,我以后只有你了……”花应怜哭得晕厥了过去。

公玉瑾之抱起花应怜向屋内走去。

等花应怜醒来,天色已暗,床前站着公玉瑾之和公玉伯伯。

“公玉伯伯……”花应怜试图起身,却被公玉瑾之按住,“怜儿,你身体不适,快躺下吧。”

“是啊,怜儿,快快躺下。”公玉岚轩心疼地看着这个早已把她当作自己女儿看待的女孩。

当时他等花无念苏醒后,告诉他实情,他就觉得情况不对,便立刻带人赶过去,但是等他到达时,悲剧早已发生。

他摸了摸花应怜的头,“怜儿,以后无极门就是你的家了,瑾之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将你父母二人的遗体暂放在前厅,明天入葬。”

花应怜点了点头,“谢谢,伯伯,瑾哥哥,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好,怜儿,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但是伯伯还是要多说一句,事情已经发生,切莫再做傻事了。”公玉岚轩说完转身离开。

“怜儿,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无极门。”公玉瑾之帮怜儿掖好被子,亲吻她的额头,关上了门,离开了庭院。

花应怜静静看着他们离开,目色深沉。

公玉家父子二人走向偏厅。

“父亲,你可能查出是何人所为?是不是青岭斋有什么仇家?”

公玉岚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时候不早了,你去客房暂住一晚,明日收拾好便去无极门。”

花应怜如行尸走肉般在深夜里游走,不知不觉地便走到前厅,她看到自己的父母整齐地摆放在一个棺材里,看着他们,仿佛他们还活着,只是在熟睡而已。花应怜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摸摸爹爹的手,这双大手以前温暖有力,总是会亲切地抚摸着她的头,她摸摸娘亲的手,娘亲的手虽然不如爹爹的大,却同样温柔,可如今却都是冰冷僵硬。

花应怜想把寒霜和花槐林的手握在一起,却发现寒霜的手似乎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她使劲扳开寒霜的手,发现是一块雕刻着奇怪图腾的黄玉玉佩。

花应怜紧握住玉佩,咬紧后槽牙,瞪大着双眼,神情很是可怖。

“怜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心着凉。”公玉瑾之看到花应怜只穿着衬衣就跑了出来,连忙脱下外衫给她披上。

“我……我睡不着,就想看看……爹娘……”花应怜悄悄把玉塞进袖子里。

“怜儿,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公玉瑾之抱住花应怜,试图想要温暖她绝望的心。

第二天天刚亮,公玉家父子便帮花应怜将其父母下葬,其他师兄弟被放在院中。大师兄拖着病弱的身体匆匆赶来,看到院中师兄弟的遗体,身子一软坐倒在地,“无情,无痕,无邪……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

花应怜抱住大师兄,哭道,“大师兄,你……我……以后怜儿只能与大师兄相依为命了。”

“小师妹……”花无念痛苦地嚎啕大哭。

待花应怜收拾好行李,告诉公玉岚轩,“公玉伯伯,我想把这里烧了,慰藉我师兄弟们的亡魂,而且,我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小师妹,不可,这是我们的家,是庭主和夫人的故居。”花无念想要阻止她。

“是爹爹让我这么做的。”

听花应怜这般说,花无念也不好再阻拦。

众人离开,花应怜回头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斋院,眼睛黑的深不见底,眼中再无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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