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十二）（1 / 2）

院长待在桌边盯着书桌上的木质相框看了好久，过了会儿才慢慢抬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各位有什么想要问的就问吧。”</p>

“您节哀……”姜桥顿了顿继续说道，“小语是什么时候失踪的？”</p>

院长低头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十个月前。我记得那天是个暴雨天，我把孩子们都赶到房子里睡觉，当天晚上人数都是对的，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小语就失踪了。”</p>

“我把福利院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但是没有一个角落有小语的痕迹。”院长说着说着言语之中又带了些哭腔，“我不吃不喝找了三天，可是找不到小语，我找不到。”</p>

陈星球皱眉看向了眼睛红肿的院长：“那为什么不报警？找警察肯定是比你自己找有效率，不管是福还是忧，总会比你自己找的要快很多吧。”</p>

虽然院长在房间里头已经解释过一遍了，但是那个理由陈星球实在无法接受，看见她相较之前比较平静，又抛出了这个问题。</p>

院长张了张口顿了下又重新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道：“一个原因就是我之前说的，我如果被查出丢了一个孩子，那这个院长我真的会被撤了。我实在不放心别的人接手这个福利院，这么多孩子和我相处了小两年了，我实在不放心别人照顾他们。”</p>

“还有一个就是我需要补贴费照顾我的儿子小菜。”</p>

院长说完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好。我因为需要那些补贴费买药，给孩子们的饭食还有衣服就少了很多，才导致他们现在身体很不好，受点冷就会感冒发烧。还有脱发，营养不良导致了他们所有孩子都脱发，我每次看着那些掉发我都……”</p>

“那为什么你和小菜的头发没有少？”白沅对于她的泪水不为所动还是直直问出了疑问。</p>

“我……”院长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问，“我是成年人，吃多吃少都无所谓。至于我的孩子……我是给他正常的饭量还有各种好吃的我都给他买了……所以他身体要比其他孩子好。”</p>

姜桥轻哼了一声，有些嘲讽：“你这样还说不想让别人当院长？克扣孩子的伙食，导致他们营养不良，在我看来，你照顾的和你口中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你只不过是想要补贴费给你照顾儿子而已。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你留下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私欲而已。”</p>

“没有！”院长突然起身很重地拍了桌面，大声吼道，但是愣了一下又坐了下来，“对不起，我太累了。几位出去吧，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些孩子是真心的。我今天情绪有一点激动，不好意思，找凶手的事情就麻烦几位多留心了。”</p>

说完，院长便将几个人请出了她的书房。</p>

刚走出走廊，见周围都没有人，陈星球忍不住吐槽道：“这个院长简直了！明明就是为了一己私欲，还说的那么好听，就是舍不得那一点补贴费给她儿子治病，还克扣其他孩子的伙食，在那群孩子面前说的那么好听，好像真的是为他们着想一样，整天在孩子面前说自己多好多好，难怪那些孩子对她那么喜欢，就算是被骂还是对她开开心心的。”</p>

“不过姜桥你刚刚还是说早了，我们一点信息都不知道，就被赶出来了，就冲你刚刚那一番话，我觉着这个院长以后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我们刚刚就应该吹捧她！让她对我们说一些话然后再狠狠嘲讽她！”陈星球手舞足蹈，好像真的看到自己痛骂院长的场景，兴奋地蹦蹦跳跳。</p>

白沅看到陈星球手舞足蹈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就算我们吹捧她，她也不会对我们说实话的，或者更准确的说半真半假，但是前后矛盾。”</p>

陈星球放下手挠了挠头，不明白为什么：“为啥？”</p>

白沅：“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多重人格障碍。”</p>

姜桥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个院长给她奇怪的点在哪儿了，从早上对孩子骂骂咧咧的还有对他们不屑的态度，但是到了寻找他们的时候又变得沉稳，晚上就是刚刚又十分的伤感还有对孩子们的愧疚感，合着是不同的人格主导了她这个人。</p>

陈星球咂咂嘴，虽然平常听这种病听得挺多，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天见到这个院长只是觉得她可能更年期到了奇奇怪怪的，没想到居然是多重人格障碍。“我去，这人这么神奇吗？”</p>

姜桥眯了眯眼睛问道：“那刚刚最后她拍桌子的那一下是不是早上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出现的人格？有点暴躁的那个。”</p>

白沅挑眉点了点头。</p>

“住在这里一天了，也没有发现别的大人，就连菜要么是小孩儿出去买要么就是有人买好了放在门口。有作案动机的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院长，我们能不能猜想是她其中一种人格对小语下的手？”姜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晚上院长看到小语的时候悲伤不似作伪，好像真的不知道这回事。要么是她真的演技高超，要么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这回事情，但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会大一点。</p>

白沅：“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p>

陈星球问道：“对了，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见过院长的儿子小菜？”</p>

两人点点头，姜桥接着说道：“怎么说，那小孩儿怪可怕的，整个人就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特别是眼睛让人觉得有些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