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庞府】（2 / 2）

只有城中偌大一座软红堂，此时还灯火辉煌，正觥筹交错、声色犬马。

庞昱在厅中，对着一大桌鸡鸭鱼肉，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身边围着五六个妙龄女子。有的是原本侯府中的姬妾，此时倒还迎合；有的是被庞昱强掳来的女子，此时端着酒壶，只怯怯站在一边，面上犹有泪痕。

正低身在房顶上，透过抬起的瓦片看着这一切的展昭和方冉，正在心中盘算怎样才能不打草惊蛇地带走庞昱。

即便已经摆了满满一桌，仍有一个老汉端着一盘子菜进来。桌上没了空地方，只有庞昱身前尚能放得开一个盘子。老汉走至庞昱身前，放下菜，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向庞昱砍去。

电光火石间，守在屋中的护卫已经上前将老汉打翻在地。

“呵，”庞昱也不惊惧，一勾唇角，“还真有不怕死的。”

“呸！”老汉向庞昱啐了一口，“我闺女都死了，我还活着作甚！”

“那你也不为其他人的女儿想想么？”

“什……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庞昱看向身边一人，“庞福，怎么还有人不知道？”

“是属下失职。”那人一拱手，“此事属下会去办好，将功折罪。”

“嗯。”庞昱应了一声，又看向老汉，“我告诉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如果我被谁刺杀、掳走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软红堂中的那些丫头，会立刻全部被灭口。”

“你——”

屋顶上的展昭和方冉听闻此言，皆是一惊。原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那他们今夜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先走。”方冉低声对展昭道，“既然事情做不成了，就别在这里冒险。”

“嗯。”展昭应了一声，同方冉一起轻身离开。

因为庞昱的聪明，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展昭和方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对那几十条性命不管不顾。所以，他们不可能再去杀或者掳庞昱。

除非，那些性命不再在庞昱的掌控之下了。

然而，再一次夜探软红堂之后，展昭告知方冉，偌大软红堂，大多是园林景观，可供住人、使用的房间只占少数，根本安置不下被掳走的众多女子。

方冉还在思考，行走江湖多年的展昭已经明白过来——软红堂中有机关，那些女子被藏起来了。

“机关？”

“对，”展昭解释道，“既然被掳走的女子确实被带到了软红堂，庞昱也确实夜夜宿在软红堂，那软红堂中必有机关，或许是地下暗室，或许是通往其他地方，总之一定有玄机。”

“那……你精通此术么？”

展昭无奈摇头，他虽然知道一些常用的机关法门，但也在探软红堂时试过了，根本寻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

方冉只思量片刻，便道：“展熊飞，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展昭立时明白了方冉的意图：“不行！”

“为何不行？”

“怎能让你一个女子去冒险！若万一有何不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展昭声色俱厉。

相比之下，方冉则微微一笑，淡然许多：“你觉得，我去是冒险？”

“难道不是？！”

她微微拨动左手腕间的镯子，然后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展昭：“那你且试试，能否近得我身。”

“这不妥。”

“你且试试。”方冉又道，“我是想向你证明，我去绝非冒险。”

展昭沉吟片刻，出手极快地探向方冉肩膀。方冉功夫亦是不弱，寻常男子碰她不得，只是毕竟不及展昭。她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冒险，干脆连挡也不挡一下。

展昭指间触及方冉肩头，忽觉全身极强烈的一阵酥麻，比一大把花椒嚼在口中还要难受，忙收回手来。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