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峙(1 / 2)
靳师师面色先是一变, 随后冷笑不止:“你早知道我对他下药?那你就该知道, 他不是故意弃你不理。你既然知道, 为何不请御医来帮他调理调理?若是,若是我没进了这佛堂, 早为他做些药膳, 调理好了!”
靳师师一拍桌案:“你别忘了, 他是你亲爹, 是你生身之父!”
孟濯缨神色复杂, 看着靳师师:“我从前只以为, 你不过一毒妇, 原来, 只是个痴妄的蠢人。到现在你还替他寻什么借口?便是你当日不下药, 他也会装病不出,只会任由我们两个厮杀, 自己绝不会有什么作为。”
便如母亲在世时一样, 他若真是个忠贞不二的丈夫, 怎会让靳师师近了他的身?若他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 太后又能拿他如何?
可惜,纵使策马英豪, 多年的庸碌已消磨了他所有的筋骨热血, 成了一滩再也抹不上墙的烂泥。
“你是他的嫡子, 我听孟沂说了, 他让你避嫌。”靳师师哼笑一声。“只可惜, 你却不肯领情。要我说, 他对你是不错的,你总是这样横眉冷对,没什么好颜色,他又有多少耐性?”
孟濯缨想:原来靳师师当真是个蠢的。到现在都不肯看透,男人的无情和凉薄。
那她以后,会更凄惨了。
靳师师倒不在意她的冷待,又道:“你可知,我今夜为什么一定要见你?我料想,我是难活过三更,有许多话,若不和你说,怕日后来不及。”
孟濯缨道:“两位大人都在门外,不会有事。”
靳师师幽幽的看着她,目光渐渐落定,似是在望着她,又似透过她望见了别的什么人:“便是都在又能怎样?你既然设下这样的惊天局,一定要我死,我又岂能逃的过去?”
孟濯缨冷笑:“惊天?你不过一个妾室,还是犯过大错的妾室,便是今日死了,又能如何?”
靳师师听了这话,闪着精光的眼睛忽地一惊,瞳孔微微放大:“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着自言自语:“是啊……我活着,便是母亲的女儿,若是死了,若是死了,又能有什么用?她多次劝我,弃了你父亲,要我再嫁在军中有实权的郎君。她就是这样……”
她在世时,母亲自然是愧疚,对她千万宠爱。可即便是这样,也算计着她的婚事,要拿她的婚事做筏子,替肃王铺路。
若是她死了,母亲纵然伤心,会在无凭无据之下,对孟濯缨发难吗?
她确实不懂什么政事,可她的母亲,当朝太后,却是个心计不输男儿的政客。她当初能抛下她一次,如今再舍弃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靳师师咬了下唇,脱口而出道:“你这无君无父的孽障!”既一失言,她又飞快的坦然了神色:“你当真以为,她老人家就拿你没法子?你不过一个四品小官,她明着不行,暗中也必取你狗命,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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