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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出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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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脸皮被撕下了一层,接下来的质问和点头,便快速了许多。

孟濯缨问:“假使靳氏得贵人亲厚,在前程上,也能助益父亲,所生的儿子便也是嫡子。在原配与平妻都有嫡子的情形下,父亲是否会考虑,让您更喜爱的、对您助益更多的靳氏之子,继承镇国公府?”

自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天子真的“纯孝”太后。可惜,太后早就将天子对生母的那点儒慕之情,都消耗光了。

孟载仑辩驳道:“可如今,镇国公府的世子,还是你啊!”

孟濯缨继续问道:“靳氏若不止能在官场前程助益父亲,还能打理好后宅,继续为父亲生儿育女。父亲不止会有我和孟沂两个,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她轻笑了笑,“那您还会像如今这样后悔吗?”

“所以呀,说到底,您的忏悔,毫无诚意可言。”

不过是穷途末路,追忆过往的幸福,生出的一点狗屁“后悔”。

要是日子越过越红火,他摒弃良心照旧能过的很好,你看他会不会有一点的“悔悟”?

孟载仑无话可说。

“你说的都不错。我无话可说。我如今挣扎起来,也只是想我死后,你能照看孟沂一把。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了,将来,能继承孟姓的也只有他……”

“您还有什么廉贞家风、光彩名声,可供他继承吗?”孟濯缨略一挑眉,一下没忍住,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刻薄来。

孟载仑心头一刺,正预备说话,外头随从抬高声音:“二公子,您怎么坐在地上?”

二人看向院外,只见孟沂带着随从,匆匆忙忙的走了,背影踉跄,慌慌张张。

孟载仑伸手压了压:“没事。我回去料理他,不管他听到什么,不会说出去。何况,你我本也没说什么。”

“孩子,我疼过你,与你母亲,也有一段真情实意的过往。没错,我是错了,后来又错上加错。如今,我已经是站在棺材里头,但你的日子还很长,孟沂的日子也还很长啊!”

他偷偷去看了外面的大夫,与太医所说的不同。他已经毒入骨髓,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命。那被通缉的女犯,不止对靳师师动手了,也对他下手了。

谁能让满太医院的太医,还有京城这些大大小小的名医都住口?

孟载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要想保得住镇国公府,只能靠孟濯缨。

他不惜用最后的手段,软磨也好,硬泡也好,动之以情也好,晓之以理也好,一定要让她软化下来。

她今日只要有一丝的心软,将来就会留得镇国公府和孟沂的一线生机。

孟载仑最后道:“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只要记得,今后,要为你自己而活便是。你若还记得,你曾经姓孟,还记得这镇国公府不止是我的家,也是你与母亲、兄长曾经生活的地方,便拉这镇国公府一把,别让它消亡的太快了。”

上一代的恩怨,便让上一代去了结吧。

当夜,佛堂突然起了大火。

靳师师活活烧死在佛堂之中。火势蔓延的十分之快,下人仆从都不敢进去救人,只能死死的拦住孟沂。

后来的孟载仑不顾自身,冲进火场,只抢出靳师师的尸身,自己也被横梁砸中,两条腿都彻底瘸了。

而此时的孟濯缨和谢无咎已经连夜出了京城,前往益州。等他们得知京中所发生的事,已经是第二日黄昏了。他二人快马轻骑,离京城已经近三百余里了。

信鸽虽然飞的不慢,但事情明朗以后,消息才传出,故而迟了些。

谢无咎也收到了好几封传书,有唐秀的,啰里啰嗦,唠唠叨叨,比集市买菜的阿婆还要兴奋。大抵就是,镇国公府那“黑透心”的两口子,终于糟了报应了。

晏奇的传信,是叶锦珍代笔,更减省一些,措辞谨慎,并且花费了许多功夫去打听镇国公孟载仑的具体情况——毕竟,是孟濯缨的生父。具体情况是,瘸了,也有烧伤,但生命无碍。

最后言道,他二人如今有要务在身,请谢大人斟酌一番,是否要告知孟大人。差事要紧,未免孟大人烦忧,还是回京以后再说。

谢无咎瞧了孟濯缨,暗暗摇头:早就有人,把更详细的告诉她了。

孟濯缨吃完最后一口肉干,又喝了一口野菜汤,突地瞥他一眼:“谢大人老是看我做什么?”

谢无咎自然是看她好看,百看不厌,然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孟大人吃好了吗?还要抓紧甘露。益州之事错综复杂,须得尽快赶去。最要紧的,还是要寻回岁安长公主。”

这才是天子让他们二人秘密前往的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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