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玄门交流会01（2 / 2）

可以说是非常绝望了。

当场狗带.jpg

但见幼犬的身体猛地弹动一下，绷得紧紧，又缓缓放松，而后，仿佛能听懂江清的问话，幼犬缓缓地，探出两只短短的前爪，捂住了眼睛。

真的是……相当可爱。

“噗。”

江清是真的被这害羞的小家伙逗笑。

笑意从眼底蔓延，一点一点，如同浸润大地的春风般，往外扩散到眼角眉梢，脸庞似美玉，生出辉光来。

不知何时，幼犬已将爪子放下，双眼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风光，褐色的瞳孔，也被这辉光填满。

聂浪走过很多地方。

他曾躺在冰天雪地仰望极光，曾在高高的山峰观赏日出，曾在莽莽草原长途跋涉，他喜欢人多的城市，也喜欢未被人类征服的旷野，他爱浪漫的薰衣草花田，也爱秋日农田丰收的麦浪……

这些风景，常常予人喜悦，予人安宁，予人壮阔——

可这次的，却和以往都不同。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聂浪形容不出来，若他此时还是个人，脸色肯定通红，可幼犬脸上的毛，很好地挡住了他的表情。

心跳得很快，快到……

不像是正常的反应。

如果说前几次和江清在一起时的心跳加快，是因为江清展示了另一个神秘宏伟的世界，现在却只是笑容。

是啊。

只是，他对我笑了。

笑得这般开怀，这般恣意。

聂浪终于发现，某种被自己忽略的心情。

三国里的君臣常常抵足而眠没错，而那时的君臣关系……称为夫妻也差不离。

不记得有哪个帖子分析过，按照君臣、夫妻这两种关系间，彼此的权力和义务来讲，君臣的紧密和情感，甚至相处的时间长短，更胜夫妻。

臣为君妻。

或……

君为臣妻？

其实在答应做江清的司祭时，自己便多少意识到这点了吧。

全心全意地侍奉神明，不能娶妻又如何，神明本就是最为合适的伴侣。

“我已嫁给了神。”

——这是修女的心语。

稍稍变换一下，这个心声，很合适了。

事实很明显：聂浪喜欢江清。

没错。

我喜欢你。

活了这么多年，首次体会到动心的感觉，聂浪心情激荡，在这汹涌的情感的驱使下，他很想诉说，就要冲动地表白——

幼犬抬起头，眼睛闪亮亮，瞳孔倒映出青年的模样，喉咙里发出荡气回肠之声：

“嘤~”

余音不绝，绕梁三日。

被吵醒的小龟不是很开心：“深夜扰民，罪加一等！”

……

…………

………………

聂浪、聂浪的脑海，又一次被省略号和乱码充满，恨不得当场去世。

原来他现在是嘤嘤怪吗？一拳一个的那种？

导演，我申请倒带重来！

幼犬眨了眨眼，眼眶里充斥着似是生理性的泪水，然后，幼犬再一次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两只前爪，埋头，捂住了脸。

啪。

灯亮。

咔。

手机拍照的声音。

捕捉到幼犬第二次捂脸/眼动作·在人间“学坏”·神明大人悠然打量着照片，夸赞道：“很萌。”

并不想要这种夸奖谢谢。

快删掉！

修长的手指在细软的绒毛间穿梭，“聂浪？”

“……”

聂浪谁，不认识。

“是要长大才会恢复记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今天收集了不少素材，等你长大了，我传一份给你。”

“……”

不，不想长大，没脸见人。

啪。

灯灭。

调皮的小白鳍豚蹦出，用狭长的吻部对幼犬做了个顶弄的动作，好奇地歪头瞧这小小的毛团，周身白光幽幽，映照出幼犬生无可恋的脸。

直到白鳍豚妈妈把它叫回。

室内再次陷入少许月光游曳的黑暗，确认幼犬没有什么需要的，江清蹭了蹭毛茸茸，闭上眼睛，重新入眠。

温暖轻柔的呼吸，缭绕在幼犬的脖颈，空气中浮动江水的气息。

这样的环境，思考的能力逐渐被寻回。

聂浪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的视力提升许多，连天花板角落里的少许污渍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五感想必都有提高，法术的话，脑海中没有此类知识，应该是江清没来得及传，自己就变狗了。

聂浪内心叹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回人，一两天还好，长期的话，经纪人岂不是要被气得原地飞升，还有大堆人际关系要处理，另外……

江清貌似是在把他当宠物养，久了的话，他在对方心目中的定位就固定在宠物了怎么办？！

——你日狗吗？你愿意被你家的狗日吗？

吃枣药丸。

聂浪很、非常、相当努力地思考破局之法，可惜前置条件不足，如今的脑容量也不够，想着想着……

就很困。

不急，明早再想。

月亮和太阳交替，翌日，睁开眼的幼犬，眸子盛着全然的纯净，初生白纸般，未沾染一丝一毫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