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孟望摇摇头，把胳膊搭在栏杆上：“连维持现状都很困难，更别提好转了。”

“乐观一点，打起精神，别总垂头丧气。”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其实没有很害怕。”

章一航抿了抿唇：“……为什么？”

“你看，从这儿望过去，”孟望身子前倾，“能看见成片的树、山还有高楼，头顶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我以前来只是觉得这儿安静没人打扰，现在再看就感觉自己特别渺小，存在还是不存在就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

章一航的视线顺着孟望一路过去又折回，他阴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孟望注视着他，不说话。

章一航一拳砸在栏杆上，他掰过孟望的肩膀，努力克制住胸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我告诉你孟望，你他妈别跟我说什么渺小不渺小的废话。对，没错，在天地在宇宙之间你算个屁，但你要明白在段书睿面前，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你懂吗？他的全世界！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活着，少动些歪念头。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他妈的肯定把你打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孟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激动的举措，淡淡地说：“从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书睿。”

章一航松开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落寞地垂下头：“从眼神里，我也看得出来，他只喜欢你。”

“对不起。”

孟望有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明知道章一航喜欢段书睿，却还在因为自己的无能不停向他寻求着帮助，这份愧疚深深印刻在心里，挥之不去。

“你不用道歉，没有你，也许我连遇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一航，我说的话可能听起来很不负责任，但是……”

“何止听起来……”章一航不满地撇撇嘴。

“是。”孟望弯了弯嘴角，“我说的话很不负责任，但我比谁都想老老实实活着，书睿他为了我真的是丢下了一切，我没有办法想象未来有一天没有我，他会一个人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

章一航叹了口气：“那你今天把我叫来，是想干嘛？”

“我想跟你借一辆车。我知道我爸他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只好来麻烦你。”

“你借车做什么？”他皱起眉。

“趁我还方便行动的时候，我想亲自开车带书睿到四处转一转，也算是让他放松放松心情吧。”

“你这个状态可以吗？”

“可以，”孟望点头回应，“就是不清楚你父亲那边……”

“他车多，放在地下车库也不开，我去说一声要一辆应该没有问题。”他拍了下孟望的肩，“放心，弄到手了就联系你。”

“谢谢，一航。”

章一航把脸别到一旁：“别谢我，我是看在书睿的面子上才答应你的。”

过了会儿他又半眯着眼盯着孟望，郑重其事道：“我警告你，把车开稳点儿，要是段书睿回来擦破一点皮，我就拿你是问。”

孟望低着头笑了半天，然后站直了收敛起所有表情说：“我发誓，我会拿命护着他。”</p>